艇中,辨出維埃特和中士長的聲音。
這是“伯納希爾”号突尼斯小噸位護衛艦。
6天前才抵達加貝斯,它是第一個大無畏地航行在新海洋中的船。
幾分鐘後,小艇靠在曾拯救過逃跑者的小島腳下,上尉趕忙把中尉摟在懷裡,中士長也被摟進皮斯塔什下士的懷裡,而“切紅心”則跳到它主人的脖子上。
至于弗朗索瓦先生,尼科爾好不容易才認出這個滿臉長胡子的人,當然登上“伯納希爾”号的第一件事,對弗朗索瓦先生來說,就是刮胡子。
這就是48小時前發生的事,事情是這樣的:
一次地震剛剛改變加因斯灣和邁勒吉爾之間整個傑裡德東部地區。
加貝斯的脊狀隆起斷裂後,200多公裡長的地面塌陷,小沙洲灣的水湧入足以容納這些水的運河。
因此,這些水不僅淹沒拉爾薩整個面積,而且淹沒了費傑一特裡斯大片的低凹地。
幸運的是,一些鎮,如拉哈馬、奈夫塔、托澤爾和其它鎮,并沒被淹,因為它們的位置高,在地圖上可以作為海港标出來。
至于邁勒吉爾和欣吉茲,它們已變成了中心大島。
但是,即使藏非克幸免于難,至少頭領阿迪亞爾及其搶劫團夥受到湧浪的突然襲擊,直到最後完蛋。
前于維埃特中尉,他試圖尋找阿爾迪岡上尉及其同伴,但白白費勁了。
他搜尋了靠近347公裡處工地的邁勒吉爾附近,工地上并沒見到工人們,普安塔的勘察隊等待着比斯克拉派來的護送隊,他到了奈夫塔,為了在那裡組織勘察隊穿越各個圖阿雷格人的部落區。
但是他在那裡碰到了司機們和兩名北非騎兵,他們應該感謝一次不測事件,使他們逃脫了兩個首領的暗算。
然而,當地震時,他正在這城市裡,當大水來後,“伯納希爾”号能夠從加貝斯出發,該艦的司令來這裡尋找有關拉爾薩和邁勒吉爾的消息時,他還在那裡。
護衛艦的司令很快接受了中尉的來訪,讓他和中士長上艦了解局勢。
最緊迫的是去尋找阿爾迪岡上尉、德沙雷工程師及其同伴。
因此“伯納希爾”号全速前進,穿過拉爾薩後,就航行在邁勒吉爾的水面上,為了尋找它岸邊未被大水淹沒的綠洲及法爾法利亞綠洲。
可是,在邁勒吉爾水面上航行的第二天夜裡,他們被火光驚醒了,司令官決定向“泰爾”方向行駛,但是在這個新海洋裡,他的裝備不多,盡管維埃特中尉懇求,還是在天亮後與小島取得聯系,而現在,逃跑者安然無恙地在船上。
自從護衛艦接受了新旅客,就取道去托澤爾,司令官想把他們放到那裡,又從那裡,派人走快路,在他們重新進行直到邁勒吉爾邊界的考察旅行前,把情況報告給自己的長官。
這樣,當德沙雷先生及其同伴,在托澤爾下船時,阿爾迪岡上尉就又找到他的分遣隊的人員了。
與他的戰友重聚,他們是多麼高興啊!
從突尼斯來的快信提醒說,在比斯克拉找不到分遣隊。
為此,普安塔及其人員又被迫返回比斯克拉,要求進行新的培訓。
就是在比斯克拉,“争先”這位老兄,又見到“切紅心”了,這兩個朋友交換了多少滿意的表示,這就無法表述了。
這一切都往往發生在興奮的人群中,但他們總是受了有關這次洪水所引起的所有事變的過度刺激,而洪水又與新海洋最初的勘測密切相關。
突然,工程師發現他對面一個陌生人,用自己的臂肘為自己開出一條路來,他首先向他深鞠一躬,很快用很濃的外地口音對他說:
“我是榮幸地對德沙雷先生,對他本人說話嗎?”
“我認為是對的……”德沙雷先生回答。
“那麼好,先生,我榮幸地通知您,這是根據當面交給當事人的代理權真正正式的證書,該證書有法國海外公司所在地、上訴一審法庭庭長先生的簽名确認,簽有:法國駐突尼斯總駐紮官的仲裁決定執行書。
在空白處有以下批注:記錄200頁,反面空格12,收到3.75法朗,包括10生丁,簽名模糊。
我是上述公司清理人的受托人,擁有全權,尤其是當名譽受損時,有調停的權力——上述權利确實是正式認可的。
您不用驚奇,先生,既然按所任職務起作用,我以他們的名義向您交待:由該公司進行的工程,您已立此使用的保證。
”
在充分流露,并逐步湧出的喜悅中,自從他又見到他的同伴,以及看到他的事業如此神奇的方式完成,這位如此冷峻、如此有自條理、如此有自制力的人,在最困難的情況下,隻一會兒,又變成了過去被冠名為令人快樂的人,在中心法院,他——同年晉升的少校,責備他的大學一年級學生有一位老者的狂熱。
他用一種愛開玩笑的口吻,對他的談話對象說:
“全權的受托人先生,顧問朋友說:甯願您采取撒哈拉海的行動。
”
在舉行慶祝活動期間,他繼續上路了,他開始估計新工程的預算了,這些工程預算大概已經列入當天他想交給公司行政部門的報告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