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整裝待發的狀态,總設法不停地超越其它的馬,隻有像尼科爾這樣好的騎士才能在隊伍裡駕馭它。
此外,大家都知道,人和牲口默契的配合,着實令人羨慕。
但是,既然可以接受一匹馬叫“争先”,那麼一條狗後來怎麼能叫“切紅心”呢?這條狗有慕尼托狗或其它有名望的純種狗的本事嗎?它在集市雜技場上露過面嗎?它當衆玩過牌嗎?
不,尼科爾的夥伴和“争光”不具備這些交際本領中的任何一種。
這不過是一條勇敢并忠實于主人的動物,它為團隊争光,同時也受到長官和士兵的愛戴、愛惜和撫愛。
但它真正的主人,是中士長,正如它最親密的朋友是“争先”一樣。
然而,尼科爾對玩紙牌有特别的愛好,說實在的,這是他唯一的迷戀物,在駐地的閑暇時間裡,玩紙牌是他唯一的消遣,對他來說,似乎很難有什麼更有吸引力的東西适合于單純的人,況且他竭盡全力,他的無數次勝利使他博得“撲克元帥”的外号——他引以自豪的外号。
怎麼,兩年以前,尼科爾在所有人中打出走運的一張牌、最後的一張好牌,他喜歡回憶這手好牌。
那天,他和兩個戰友坐在突尼斯一個咖啡館的桌子旁,在台毯上亮出一副32張的紙牌,過了相當長的時間,在他的朋友得意的時候,他通常的命運和技巧完全轉變了,他的三個對手每個人都赢過三局,他得趕快返回兵營,最後一局應該決定最後的勝利。
“撲克元帥”感到勝利已離他而去了;他倒黴了一天。
每個人手裡隻剩下一張牌:他的兩個對手攤牌了,他們的最大希望,一張是紅心王後,另一張是黑桃K。
他們可能以為,紅心A或最後的王牌仍在發剩的牌裡。
“‘切紅心’!”尼科爾響亮地喊起來,他用拳頭敲着桌子,他的王牌飛到了大廳的中央。
狗跑過去把這張牌輕輕地叨起來,銜在齒間跑回來,直到這難忘的一天,這隻狗還一直叫密斯托。
“謝謝,謝謝,我的戰友,”中士長喊道,他也為他的雙重勝利而自豪,就像他拔了敵人的兩面旗幟一樣。
“切紅心,你聽到了嗎?我切了紅心……”
這條狗發出長長的得意吠聲。
“是呀……切紅心,”尼科爾重複一遍,“而這不再是密斯托了,現在你改叫‘切紅心’!你看怎麼樣?……”
這新名字肯定對它很合适,對這可愛的動物,因為,狗用力一跳,跳到它主人的膝上,這一下差點使主人摔倒。
而密斯托由于有了“切紅心”這個新名字而很快忘了它的舊名字,從此,這個體面的名字在全團上下皆知。
大家毫不懷疑,尼科爾中士長和皮斯塔什下士會愉快地接受這項新探險計劃。
但是,他們相信,這件事定會給“争先”和“切紅心”帶來不小的快樂。
出發的前夕,中士長當着下士的面,與兩個離不開的夥伴,就這方面的事及時進行交談。
“喂!我的老‘争先’,”尼科爾一邊說一邊輕輕拍着馬的脖子,“這麼說,我們又要投入戰鬥了嗎?……”
大概“争先”聽懂了他主人的話,因為這匹馬發出了快樂的嘶叫聲。
聽到這馬嘶聲,“切紅心”用一陣短小而愉快的吠聲作回應,這說明,它們不可能誤解!
“對,好狗,對……你也懂了!”當“切紅心”蹦跳着好像要跳到“争先”背上去時中士長補充說。
的确,狗騎到馬背上去的事已經有好幾次了,似乎無論馱着狗還是狗被它馱着,馬都樂意!
“明天我們就要離開加貝斯了,”中士長接着說,“我們要走通往鹽湖地帶的路……我希望你們兩個都做好準備,不要落在别人後面!……”
為回答這囑咐,馬又嘶叫一陣,狗也叫了幾聲。
“對啦,”尼科爾又說,“你們知道,阿迪亞爾這個大魔鬼不聲不響地溜走了……就是我們一起抓住的那個該死的圖阿雷格人……”
假如“争先”和“切紅心”過去不知道這件事,那麼這樣它們就知道了!啊!這個圖阿雷格無賴逃掉了!……
“怎麼,我的同志們,”中士長發表意見,“我們很可能在那邊碰到這個無賴,這個阿迪亞爾,必須圍成半個圓圈來抓捕他。
”
“切紅心”已作好撲到外面的準備了,而“争先”隻等主人騎到背上去追蹤這無賴了。
“明天見……明天見……”中士長一邊重複着一邊退出來。
可以肯定的是,動物們說話時,肯定不比人笨,“争先”和“切紅心”可能這樣回答:
“明天見……中士長……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