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斯塔什下士提醒上尉,“既然您幾周前确實抓住過他。
”
“事實上,下士,甚至我也驚奇,既然認出了我,知道我是誰,他并不首先使用暴力!此外,我們走着看……可以肯定的是,我們落入他的手,而我們不知道維埃特和普安塔的命運,就像他們不知道我們的命運一樣。
”
“這說明,我這個人,我親愛的德沙雷,既抵不了阿迪亞爾自由的代價,也不抵他這個強盜生命的戰利品。
”
“我們必須不惜一切代價逃脫,當我認為有利時機一到,我不可能從這裡出去。
但是,對我來說,當我在我的同志面前出現時,我要成為自由的人,而不是作為交換的俘虜,我也要維護我的生命,并為自己找回手中的手槍或戰刀,與那些靠突然襲擊才制服我們的匪徒面對面鬥争。
”
既然阿爾迪岡上尉和德沙雷先生籌劃越獄方案,皮斯塔什和費朗索瓦先生就決定追随他們的長官,進一步打算依靠外援,乃至可能依靠他們的朋友——“切紅心”的智慧。
事實上,處境就是這樣,必須正确認識。
大家并沒有忘記狗,自從他們出發以來,“切紅心”追蹤俘虜一直到藏非克,圖阿雷格人并不想趕走它。
但是,當阿爾迪岡上尉和他的同伴被帶到堡的時候,他們不讓這忠誠的動物追随着俘虜到那裡。
這是故意的嗎?這很難說。
可以肯定,所有人都為不擁有它而遺憾。
然而,如果它在那兒,既然它那麼聰明,那麼孝忠,它能為他們效勞什麼呢?
“我們不知道……我們不知道……”皮斯塔什與弗朗索瓦先生聊天時反複說着。
“狗,它們有人所沒有的本能思維。
和‘切紅心’談談它的主人尼科爾和它的朋友‘争先’,或許它會親自跑去尋找他們吧?的确,既然我們不能從這個倒黴的院子出去,‘切紅心’也不能出去!……沒關系,我希望它在這兒!……隻要這些野蠻人不傷害它!”
弗朗索瓦先生隻是點頭,但不回答,一邊摸着剛剛長出生硬胡子的下巴和面頰。
俘虜們由于白白地盼望給他們送一些吃的,所以感到極需休息一會兒。
躺在細莖針茅草堆上,所有人早晚都能睡着,自白天以來,他們從相當難受的黑夜裡醒來。
“從昨天晚上我們沒吃晚飯這件事看,”弗朗索瓦先生提出正确的異議,“應該由此得出這樣的結論:今天上午我們将又沒午飯吃了?”
“這真讓人煩惱,我甚至要說太惡劣了!”皮斯塔什作着辯白,他打着呵欠,取下手絹,這一次并非不困了,而是肚子餓了。
俘虜們很快就定在這個非常有趣的話題上。
一小時後,艾赫邁特和十二個圖阿雷格人鑽進院子,在那裡放下同昨天一樣的粘糕點、冷肉和椰棗,這些東西夠十個人吃一天的,水罐裡盛滿了從穿過藏非克綠洲的小河裡汲取的水。
阿爾迪岡上尉又一次想了解圖阿雷格首領為他們安排了怎樣的下場,他問艾赫邁特。
這個人不是昨天的索阿爾,他不願回答。
他肯定接受了這方面的命令,他沒講一句話就離開了院子。
三天過去了,局勢沒有任何變化。
想辦法從堡裡逃走,這不可能,至少翻過高牆,而這樣做沒有梯子不行。
趁着黑夜翻過牆,阿爾迪岡上尉和他的同伴能穿過綠洲逃走嗎?外面似乎有警戒,無論白天還是夜裡,在環形路上一點兒腳步聲都不能發出。
況且,牆對着不可越過的障礙,又有什麼用,而門又不能強行打開。
此外,自他們被監禁的第一天起,下士就能了解綠洲的布局。
經過多次努力——也是冒着摔斷一百次脖子的危險——,他能從破台階上到沒有頂篷的帽狀拱頂上。
從那裡,透過最後的門洞看,準能不被人看見地觀察,綠洲廣闊的全景盡收眼底。
在他下面,藏非克綠洲樹中的鎮環繞着堡。
向遠看,欣吉茲這塊領土東西縱長3-4公裡。
北面排列着一大群住房,在綠樹蔭中顯得很白。
其中有一所房子全被牆圍起來,門前入口處,插着許多旗子,在微風中飄舞。
下士說得不是沒道理,這片住宅肯定是阿迪亞爾的,錯不了。
4月20日下午,下士又到拱頂的觀察部位,發現鎮上有大的活動,房子逐漸空了,好像有許多當地人從欣吉茲不同的地點來。
他們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