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絲小姐的軟骨舞表演。
白振飛、白莎麗和伍月香三個人,占了個保留桌位。
這是夜總會方面每夜自己保留的,一共是五張最好的桌位,是留作必要時派用場的。
今夜僅隻剩下了這最後的一張空桌,正好給了他們三人。
他們這張桌位距離舞池最近,欣賞表演是最理想的位置,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而且不緻被人遮擋住視線。
表演在他們之前,已進行了好幾分鐘,隻見那女郎屈跪在地闆上,把腰腹挺得高高的,使身體成為弓形,而以兩手撐地。
正将頭從兩條大腿中間鑽入,使得臉部朝下,頸部漸漸挺起,慢慢地由胯下鑽過去。
這女郎全身柔若無骨,而且身材非常健美,是均勻的苗條,而不是脂肪過多的豐滿。
穿一套紅白相間斜條花紋的比基尼三點式泳裝,一頭金光閃閃的長發,看上去别具一番清秀脫俗之氣。
接連表演兩場都沒有“脫”,完全憑真實的技藝供人欣賞,這倒不是水晶宮夜總會的特别高尚,不屑以暴露女人的胴體來迎合觀衆。
實際上這正是他們棋高一着的地方,因為從頭脫到尾,每一場都脫,到了最後壓軸戲上場時,就會給人一種“不過如此”的感覺。
所以暴露胴體的精彩部分,要留待“太空漫步”時拿出來,到時候不脫則已,一脫就脫個徹底,那才能使觀衆刮目相看,對這節目激賞!
但這女郎的如此賣力表演,卻不能吸引住白振飛他們三個人,他們隻是心不在焉,佯作靜靜觀賞,暗中卻以目光四下搜索。
一方面是繼續找尋趙家燕,一方面則是希望發現對方混迹其間的目标。
可是他們應該想到,他們自己本身就是個顯著的大目标呀!
他們這一桌三個人,除了伍月香穿的比較随便,白振飛是永遠西裝革履,俨然一副紳士的派頭,白莎麗則是換上了夜禮服,盛裝而來。
就在那女郎的表演進入高潮,不時獲得掌聲之際,忽見一名穿西裝,年約三十來歲的漢子走過來。
突然徑自拉開他們這桌唯一的一把空椅子,便迅速坐了下來,同時将手伸在桌面下輕聲說:
“别出聲,我的手上握着槍的!”
白莎麗和伍月香均吃了一驚,隻有白振飛力持鎮定地說:
“老弟,你中計啦!”
那漢子果然怔了一怔,急問:
“我中了什麼計?”
白振飛從容不迫地笑笑說:
“這不妨就叫它誘敵之計,或者姜太公釣魚之計吧!換句話說,就是我們三個人坐在這裡是魚餌,為的是要引魚兒上鈎,現在你老弟果然出面了,難道還不承認是中了我們的計?”
那漢子急将眼光向四下一掃,有恃無恐地說:
“中了計又怎麼樣?反正今夜打烊以後,我們的人都将露面,還怕被你們認出來不成!”
白振飛仍然神色自若地笑問:
“那麼老弟坐到我們桌上來,有什麼貴幹?”
那漢子冷聲說:
“現在除了我們的人之外,大家都在聚精會神地看表演,誰也沒注意到這裡。
而且我的槍上套有滅音器,所以你最好老老實實地照我的話做,否則就别怪我心辣手狠。
現在你們好好的聽着,一個個地站起來走出去,我們會有人跟着‘護送’的,先從你開始吧!”
白振飛不禁怒問:
“你要我們出去幹嘛?”
那漢子獰聲說:
“這裡說話不方便,所以請你們三位出去談談,請吧!”
白振飛惟恐這家夥當真不顧一切地開槍,隻好站了起來。
不料就在他剛一站起之際,突然冷不防地猛将桌子一掀,推向了坐在對面的漢子。
那漢子猝不及防,被桌面向胸前一抵,頓時全身後仰,一個倒栽,連人帶椅子翻了過去。
白振飛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步過去,急将身子蹲下,出手如電地捉住那漢子執槍的手腕,用勁一捏,槍便脫手掉在地闆上了。
他并不拾起,一腳把槍踢向白莎麗腳前,卻故意忙着扶起那漢子說:
“老弟,我看你是喝多了吧?”手則仍然緊緊扣住那漢子的腕問。
那漢子痛得愁眉苦臉,卻不敢聲張。
附近幾桌的客人雖被驚動,但一聽白振飛這麼說,以為那漢子當真是喝醉了,以至不慎摔倒,均一笑置之,繼續聚精會神地欣賞表演了。
這時白莎麗已彎下腰,故作弄她的高跟鞋,很快把腳前的手槍拾了起來。
而站在不遠處的幾名侍者,也趕了過來,使得對方的人眼看那漢子被白振飛制住,卻不敢挺身出來搶救。
白振飛不愧是老江湖,他幾乎看準了這一點,判斷對方混迹在大廳裡的人不敢輕舉妄動,因此故意向被制住的漢子大聲說:
“老弟,别在這裡耍酒瘋,妨礙别人看表演,我們走吧!”
于是他不由分說地,一手緊扣住對方的手腕,一手将那漢子攔腰一挾,拖了就往外走。
那漢子被他制住,又見白莎麗以手提包遮住手槍,亦步亦趨地緊随在後,他哪還敢掙紮,隻好放棄抵抗,垂頭喪氣地被拖出了大廳。
白振飛挾着他仍由側門出去,白莎麗和伍月香緊緊跟着,穿過甬道直接就進入了經理室。
程宏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