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飛悻然說:
“程兄既然為了尊夫人的安全,不得不投鼠忌器,我們也不願使程兄為難,就此告辭吧!”
程宏今天的命是伍月香救的,又承他們仗義相助,這份盛情确實算得天高地厚。
現在突然演變成這種情勢,迫使他不得不要求他們退出,實非始料所及。
因此他頗覺過意不去地說:
“白兄何必急于離去?盡可在這裡多玩玩,假使那位趙小姐确實也落在了對方手裡,回頭兄弟負責跟他們交涉,絕對保證要他們放人……”
白振飛似已生氣,斷然拒絕說:
“那倒大可不必!我們隻要離開這裡,一切行動就不至牽連程兄,趙小姐的事可以由我們自行解決。
”
程宏雖然極力挽留,并且婉轉說明自己的苦衷,但白振飛卻執意甚堅,表示非走不可。
鄭傑心知白振飛的意思,急于離開這裡,為的是好立即采取行動,免得受程宏的牽制,拖住他們的後腿。
于是他也附和着白振飛,主張趙家燕的事由他們自行解決,以免跟程宏的事攪在一起。
程宏無可奈何,隻好同意了。
鄭傑當即在經理室裡,脫下那身制服,換上自己的西裝,偕同白振飛和兩名女郎,向程宏告辭而去。
程宏倒很夠義氣,惟恐混迹在場子裡的那些人,會對他們暗算作為報複,特地親自率領幾名手下,掩護他們送出了大門外。
目送他們登上的士離去,程宏才沮然回進大門。
他們四人在車上一商量,認為趙家燕的下落不明,要救她出險也無從着手。
而白莎麗卻認為,由于剛才那漢子吃了虧,對方必然于心不甘,很可能已在跟蹤而來,準備向他們采取報複行動。
因此她提議說:
“我們不妨先回美倫大酒店去,說不定他們會找上門來,隻要把他們的人抓住,不怕他不說出趙小姐的下落,有了目标我們才好采取行動呀!”
這個提議獲得了一緻贊成,于是吩咐司機,把車直接駛回到美倫大酒店。
一路上并未發現後面有車跟蹤,回到愛倫大酒店,到了二樓二○七号房間門口,白莎麗取出鑰匙來開房門,并未發現房内有任何異狀。
可是等他們四個人進了房,把房門剛一關上,突見浴室裡走出一個人來,赫然就是莊德武。
他們四個人都已見過莊德武,白振飛和伍月香在水晶宮夜總會,替程宏出面作證時見到他的。
而白莎麗和鄭傑,則曾經被這家夥所捕獲過,尤其白莎麗被他曾以滿身塗漆逼供,在衆目睽睽之下,使她赤裸裸地出過洋相。
此刻無異是仇人見面,分外的眼紅,霍地從手提包裡,取出白振飛奪自那漢子手裡、踢給她拾起的手槍,對準了莊德武。
但莊德武卻視若無睹,有恃無恐地嘿然冷笑說:
“兄弟在這裡已經恭候很久啦!”
白振飛挺身上前,沉聲問:
“莊兄有何貴幹?”
莊德武沖着鄭傑說:
“這位老弟曾開了兄弟的玩笑,使兄弟在程老頭面前幾乎下不了台,所以特地來請這位老兄台還出個交代!”
鄭傑不屑地說:
“閣下不分青紅皂白,硬要指鹿為馬,一口咬定我們是香槟總部的人,并且對白小姐當衆淩辱,這可有交代?”
莊德武強詞奪理地說:
“那是她自找的,如果不是她在那裡鬼鬼祟祟地窺探,被兄弟的人發現抓住了,就不會發生那種事情!”
鄭傑駁斥說:
“我是被你們用計騙去的,難道這也是我自找的嗎?”
莊德武狂笑一聲說:
“不錯,你老弟是被騙去的,可是你老弟開的這個玩笑,卻幾乎使我跟程老頭發生火拼,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鄭傑怒問:
“不算了又怎麼樣呢?”
莊德武大言不慚地說:
“兄弟絕不虛張聲勢,不要說是對付你們,就是對付程老頭,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但兄弟不願落個仗勢欺人之名,現在有個更好的辦法!”
“我們洗耳恭聽。
”鄭傑冷冷地說。
莊德武皮笑肉不笑地說:
“這個辦法聽起來也許可笑,但除此之外,似乎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那就是由你們出面,去跟程老頭打交道,問他如果使程太太安然脫險,他願意付多少代價……”
“莊兄已經查明程太太的下落了?”白振飛詫然問。
莊德武眉飛色舞地說:
“當然!這個交道兄弟不便出面跟他打,所以要你們來出面,并且不得說出兄弟來。
隻要程老頭舍得出錢,兄弟負責能使程太太脫險,安然無恙地歸來!”
白振飛不由地笑問:
“如果我們出面,莊兄準備付我們什麼代價?”
莊德武直截了當地回答:
“三七折賬!雖然兄弟占了七成,但要使程太太安然脫險,并非輕易辦到的,弄不好還可能會造成傷亡。
而你們僅僅隻要出面,不擔任何風險,就幹拿三成,這總不算吃虧吧!”
鄭傑不置可否地冷冷說:
“其實閣下又何必讓我們占這個便宜,随便叫個人用電話跟程老闆打交道,隻要不露面就行了,那豈不是連這三成也省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