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漢哪敢反抗,忙不疊丢下了槍,并且自動把雙手高舉起來,仿佛對這種情況很有經驗似的。
鄭傑用槍管一頂,逼問:
“你們當家的上哪裡去了?”
大漢呐呐地回答:
“他,他們大概是……是去水晶夜總會啦!”
鄭傑不再多問,正待舉槍把這家夥擊昏,白莎麗急加阻止說:
“别忙,先問他汽油在什麼地方!”
大漢趕緊回答說:
“在通廚房的走道旁,那個小儲藏室裡……”
白莎麗微微一點頭,向鄭傑示意可以下手了。
于是他毫不客氣,以槍柄猛向那大漢當頭狠狠一擊,隻聽得一聲沉哼,這家夥就昏倒在地闆上了。
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留守的兩名大漢,白莎麗忙找到她的那條迷你裙,可是上身的敞袖襯衫卻已撕得破不成形,根本無法再穿上身。
無可奈何,她隻得剝下一名大漢身上穿的花襯衫,抓在手裡,又找出她的手提包等物,便随着鄭傑匆匆出房。
在通廚房的走道旁小儲藏室裡,果然找出了那還剩着大半瓶的汽油。
于是,鄭傑叫白莎麗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他回房裡去取出那件撕破的襯衫,沾了汽油開始替她擦洗掉全身和臉上的金色油漆。
由于油漆已漸幹,又是漆在嬌嫩細柔的肌膚上,擦洗非常麻煩,輕了擦不掉,重了又怕她痛。
尤其是臉上,靠近眼睛四周的部分,更是小心翼翼,否則汽油不當心弄進了眼裡,那滋味可不好消受,非痛得她大呼救命不可!
鄭傑先從她的臉部開始,足足花了十來分鐘,才使她恢複本來面目。
不過,油漆洗掉了,臉部都被擦成了通紅,仿佛被熊熊烈火烤着。
擦完頸部,接着便開始洗擦全身了,鄭傑斜坐在她身旁,面對這遍身塗金的裸體,使他對這活的藝術品,簡直有無從下手之感。
這是個金光閃閃的誘人胴體,雖然塗以金色油漆,形同穿上一身金色的緊身衣。
但實際上卻分明是全身裸體,一絲不挂,又怎能當她是穿着衣服的呢?
兩條手臂倒無所謂,而幾處“重要部分”,卻不能貿然侵犯,否則就是乘人之危,趁機揩油的嫌疑!
鄭傑此刻的精神負擔極重,而且是雙重的威脅,一則怕自己面對這無比誘惑的胴體,會情不自禁地霍然心動,一則擔心對方的人随時會闖來。
因此他的心情愈急,就愈是手忙腳亂的,擦洗了半天,僅僅隻把她的兩條手臂弄幹淨。
當他接着擦洗她頸部以下的胸前時,不知是由于心情緊張,還是擦得過累了,一個不留神,竟将僅剩的小半瓶汽油,潑了她一身。
“啊……”白莎麗失聲叫了起來。
鄭傑急将汽油瓶抓起,一看瓶裡,已然所剩無幾。
“糟了!”他沮喪的說:“這點怎麼夠……”
話猶未了,忽聽門鈴響了起來,頓使他們猛吃一驚,不禁相顧愕然。
門鈴連續響了兩長聲,便不再響了。
鄭傑聽出這不是暗号,顯然來的不是莊德武的自己人,也許按了兩下不見開門,就已離去。
他已無暇再替白莎麗擦洗身上的油漆,好在臉上和兩臂已經幹淨,其他的部分穿上衣服就看不見,可以留待回旅館去再洗。
但露在迷你裙外的兩條腿,卻必須設法遮掩,否則讓人看到她兩腿金光閃閃,必然大驚小怪,說不定以為這是最時髦的打扮呢!
穿上剝自那大漢身上的花襯衫,簡直像蒼蠅鑽進蟬殼裡,但她已顧不得合不合身。
套上自己的迷你裙,将襯衫塞進自己的裙腰裡,看起來才比較好些。
鄭傑回進房去,替她找到了那雙黑色的長統網襪,穿在金色的兩條腿上,仍然無法遮掩腿上的金光閃閃。
白莎麗無可奈何,隻好穿上高跟鞋,抓起手提包,立即跟着鄭傑,由廚房的後門匆匆離去。
幸而這裡的大批人馬已被莊德武帶走,後門外并未留人把守,使他們得以通行無阻,順利地到達電梯間。
鄭傑這才發覺是在七樓,而且就在“AIA”大廈裡,剛才那帶路的家夥,要他蒙上眼睛,結果是開了車子兜了幾個圈子,又回到原地來,隻不過是由大廈的後門進去罷了。
乘仆傭專用的電梯降落到底層,走出大廈後門,卻已不見他租用的那輛轎車。
好在愛之歌夜總會近在咫尺,附近兜生意的“的士”特别多。
趁着天色已黑,鄭傑惟恐被人發覺她的不倫不類打扮,視為标新立異的奇裝異服,迅速招呼一輛的士過來,偕同她登車匆匆而去。
直到這時候,他們才驚魂穩定,松下了一口氣。
鄭傑總算不虛此行,救出了白莎麗,當即吩咐司機将車駛向美倫大酒店。
但他忽然想到,白振飛和伍月香,是為了白莎麗而去見程宏的,現在她已安然脫險,他們去見程宏的結果卻不知如何?
同時他剛才信口胡說,說香槟總部就是舉辦香槟皇後選舉的總部,使莊德武信以為真,居然親自帶着大批人馬前往水晶宮夜總會了。
萬一雙方發生誤會,以至沖突起來,那豈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