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證,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在這件事情上,在這個要求上是認真的,我還從來沒有這樣認真對待過什麼呢。
而我希望您為我而寫的這首協奏曲,僅僅隻是這一要求的一個最為簡明扼要的,我想說的是:一個象征性的表達。
您将把它寫得美妙無比,比德裡烏斯
但您根本不需要這樣做,您根本就不需要華彩樂段,這真的已經過時,您可以推翻所有的陳規俗套,包括樂章的劃分——您的這首曲子根本沒必要有樂章,依我看,就可以把那個很快的快闆放在中間,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魔鬼的顫音,你在這裡隻管盡你所能地巧妙處理節奏,結尾可以來段柔闆,作為美化——無論怎樣打破常規都不為過,總之,我的真實意圖是想把它表演得讓人看了之後眼饞,驚羨不已。
我會把它吃進自己的肚子裡,甚至進入夢鄉也在演奏它,愛撫它,就像一個母親一樣地呵護它的每一個音符,因為我對它就是母親,而您就是它的父親,它就相當于我們倆的孩子,一個柏拉圖式的孩子,是的,我們的協奏曲,它就如同是我對這所謂的柏拉圖式所作的全部理解的真正實現。
—— 這就是施維爾特費格當時所說的話。
我在前面的字裡行間已經多次為他說了好話,而且,即便是在今天,在我重新回憶這一切的時候,我仍然把針對他的調子定得很溫和,這在某種程度上是因為我對他那悲慘的結局的于心不忍。
然而,讀者現在将會更容易理解我先前曾經用在他身上的一些個措辭了,如“小精靈般的天真無邪”或“幼稚無知的魔力”什麼的,我認為這都是他天性中所固有的東西。
我要是阿德裡安的話——當然,把我置于他的位置上是很荒唐的——我就會對魯道夫所說的好多話不能容忍。
那絕對算得上是一種對黑暗的濫用。
不僅僅隻是他一再過分公開他和伊涅絲的不正當關系——他在另一個方面也做得像淘氣鬼般的過分,過分到了該受懲罰的地步。
在黑暗的誘惑下,我想說的是,如果這裡用誘惑的概念似乎已經是完全正确,而說它是過分親昵地對孤獨所展開的一次灑脫的襲擊反倒并不見得更好的話。
這實際上就是對施維爾特費格和阿德裡安之間關系的一個叫法。
這次襲擊前後花費了幾年時間,不可否認,它是取得了某種充滿傷感的成功的:在這樣一種追求面前,孤獨被持續地證明是沒有反抗能力的,然而追求者卻也最終走向了毀滅。
死海附近的兩座城市,其居民多行不義,作惡多端,為耶和華不容,降硫磺與火将該城毀滅。
後常被喻作活該遭受天譴的罪惡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