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點頭。
蕾格娜将銀币放回袋子裡,又對其他三隻袋子重複一遍剛才的步驟。
每一個袋子的重量正好是五磅。
嫁妝兌現,于是她将袋子放回箱子裡。
溫斯坦說:“那我現在就帶走它們。
”
蕾格娜将箱子給了伯恩:“我嫁給威爾夫的時候再給你。
”
“你今天中午就要嫁給他了!”
“那麼我中午十二點再把嫁妝給你。
”
“這樣的話,這次檢查就沒有意義了。
未來兩個小時内,你還可以從每隻袋子裡偷五十枚硬币回去。
”
蕾格娜将箱子鎖了起來,把鑰匙遞給溫斯坦。
“給你,”她說,“現在我打不開,你也偷不了。
”
溫斯坦假裝認為蕾格娜的謹慎過于極端。
“客人已經來了!”他說,“牛和豬烤一晚上了,一桶桶酒也裝好了,面包師在烤爐裡放着一百多條面包。
你真的覺得現在威爾夫會把你的嫁妝搶走,然後取消婚禮嗎?”
蕾格娜甜蜜一笑。
“我要成為你的嫂子了,溫斯坦,”她說,“你得學着信任我。
”
溫斯坦吐了口悶氣,走了。
克内巴回來把秤和砝碼拿走。
他走出去之後,威格姆就來了。
他遺傳了他們家族碩大的鼻子和下巴、金黃的頭發和胡須,但他的臉上有種暴躁感,仿佛他一直在遭遇不公的對待。
他穿的是昨天的衣服——一件黑色外衣和一件棕色鬥篷,仿佛在向大家宣稱,對他來說,今天不是什麼重要日子。
“這麼說,我的嫂子,”他說,“今天就是你的破處之日了。
”
蕾格娜臉紅了,因為四個月前,這事就已經發生了。
幸運的是,威格姆沒有理解她尴尬的原因。
“啊,别害羞嘛。
”他發出了一陣淫邪的輕笑,“你會很享受的,我向你保證。
”
簡直無與倫比,蕾格娜想。
跟在威格姆後面的是一個矮小而豐滿的女人,與威格姆年紀相當,大概三十歲。
她的魅力體現在她豐盈的體态上,她行走的搖曳步态也仿佛她自覺是個性感女人。
她沒有做自我介紹,威格姆也懶得解釋她的在場,于是蕾格娜對女人說:“我想我們沒見過面吧。
”
女人沒有回答,但威格姆說:“這是我的妻子,米莉。
”
蕾格娜說:“很高興見到你,米莉。
”她一時興起,向前一步親吻了米莉的臉頰。
“我們要成為姐妹了。
”她說。
米莉的回應很冷淡。
“你說奇不奇怪,”她說,“我們還不太會說對方的語言呢。
”
“噢,每個人都可以學習新的語言,”蕾格娜說,“他們需要的隻是一點耐心。
”
米莉朝室内看了看。
“聽說你叫了個木匠改造了一下這個地方。
”
“德朗渡口的埃德加上周在這裡工作。
”
“這裡看上去沒什麼變化啊。
”
米莉之前住這兒的時候,房子已經有些許陳舊,也難怪她會表現得如此不友好:如果蕾格娜堅持說這裡有了改進,米莉她肯定覺得自己低人一等。
蕾格娜聳聳肩說:“對幾個地方做了小修整而已。
”她就這樣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吉莎進來了,威格姆說:“祝好,母親。
”吉莎穿了一條暗灰色的新裙子,時而閃現紅色的襯裡,她灰色的長發也束在了一頂制作精良的帽子裡。
蕾格娜馬上警惕起來。
有的時候,吉莎會模仿蕾格娜的口音逗仆人們笑。
卡特曾向她的女主人報告過這一點。
蕾格娜自己也隐約注意到,平時自己說一些并不是玩笑的話時,女人們也會不時笑起來,她猜這是因為自己的說話方式已經成了大院裡的笑話。
她能忍受這點,但她對吉莎感到失望,她本想與吉莎做朋友的。
然而今天的吉莎卻出乎意料地對蕾格娜說了些好話:“蕾格娜,需要有人幫你打理裙子和頭發嗎?我已經打理好了,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派一兩個我的女仆過來。
”
“我不需要幫忙了,謝謝您考慮這麼周到。
”蕾格娜說。
蕾格娜謝謝吉莎的時候是真心的,吉莎是今天早上第四個到訪的姻親家人,卻是第一個說了好話的人。
到現在,蕾格娜還沒能赢取她丈夫家人的喜愛,她本以為沒有那麼困難的。
當德朗一瘸一拐地走進來時,蕾格娜幾乎要大歎一聲。
這位渡船主戴了一頂錐形帽子,帽子太高,看上去簡直滑稽。
“我路過這裡,剛好在這個好運的早晨看望一下蕾格娜小姐。
”德朗說着,深深地鞠一躬,“我們之前就認識了,對吧,未來的姻表親?您上次到這兒來,途經我的酒館,為它添了光彩。
早上好啊,威格姆表弟,我希望你一切都好;還有你,米莉表親;還有吉莎夫人,我一直不知道該叫您表姐,還是姨媽。
”
“我們的關系比這兩個都遠。
”吉莎沒好聲氣。
蕾格娜注意到,德朗在這個家庭并不受歡迎,怪不得他要這麼刻意地誇大他與這家人的關系,以此來提升自己的地位。
德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