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魚。
我做的那艘船很漂亮,所以維京海盜才會把它偷走。
我們做愛過很多次,可我們從來沒有整晚躺在對方的臂彎裡聊天。
”
蕾格娜觀察着埃德加的臉,他長着稀松的胡子和淡褐色的眼睛,她覺得他實在太年輕,不該這麼早就承受如此的悲傷。
“我想我是懂你的。
”她說。
“我還記得我和我的哥哥們還小的時候,到了春天,我父母會帶我們到河邊割燈芯草。
那條河邊,那燈芯草叢中肯定有過一些浪漫的故事。
也許我的父母就是在那裡做愛,然後結婚的。
那個時候,我沒往這上面想——我太年輕了——但我知道他們共享一個難忘的甜美秘密。
”他露出了悲傷的笑容,“那些事情,你把它們聯想到一起,就知道日子是怎麼過來的了。
”
蕾格娜驚訝地發現,淚水已經在自己的眼眶裡打轉。
埃德加突然很尴尬:“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跟您說這些。
”
“你可以找到其他你愛的人。
”
“我當然可以,但我不想要其他人。
我隻要森妮,而她已經走了。
”
“抱歉。
”
“在您結婚的日子裡跟您說這些傷心的故事,是我的不對。
我不知道我怎麼了。
我向您道歉。
”埃德加鞠了一躬,走開了。
蕾格娜重新想了想他說過的話。
埃德加失去的愛讓蕾格娜感覺,擁有威爾夫是多麼幸運。
她把啤酒喝完,從擱闆桌前站起,回到房子裡。
她突然感覺很疲憊。
她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她沒有幹什麼費體力的事,也許是由于之前幾個小時以展示的姿态面對公衆帶來的壓力吧。
她脫下鬥篷和長裙,躺在床墊上。
卡特拉好門闩,以防德朗這樣的人闖入。
蕾格娜開始想接下來的夜晚會發生什麼。
到了某個時候,她就會被叫到威爾夫的房子裡。
令她吃驚的是,她竟有點緊張,真傻。
她早就跟威爾夫發生過性關系了,還有什麼好緊張的呢?
同時,蕾格娜也好奇。
那時在暮色裡,他們偷偷溜進瑟堡城堡的幹草間,四處昏暗,一切是那麼鬼祟而匆忙。
現在,他們可以從容地做愛了。
她想好好地端詳他的身體,用她的指尖仔細探索、研究和感受他的肌肉、頭發、皮膚和骨骼。
這個人現在已經是她的丈夫了。
我的,她想,一切都是我的了。
蕾格娜肯定是睡着了,因為她是被砰砰的敲門聲叫醒的。
她聽見了幾句模糊的對話,随後卡特說:“時間到了。
”卡特看着像今晚是她自己的蜜月之夜似的。
蕾格娜起身。
她脫下内衣,穿上新的睡裙時,伯恩轉過身去。
那是一條暗赭黃色的裙子,專門為這個場合設計的。
她穿上了鞋子,不想帶着沾了泥的腳鑽進威爾夫的被窩。
最後,她披上鬥篷。
“你們兩個留在這裡。
”蕾格娜說,“我不想太聲張。
”
可她失望了。
走出去之後,她看見威格姆和排成列的武裝士兵正在為她歡呼。
他們大多數人已經喝得醉醺醺,吹着口哨,敲打着鍋和盤子。
溫斯坦的手下克内巴正放蕩地拿着一把掃帚在兩腿之間擺弄,掃帚柄朝上指,仿佛一條碩大的木制陰莖。
他盡情嬉戲着,惹得周圍的男人大聲叫嚷、狂笑不止。
蕾格娜覺得受了侮辱,但她盡力不表現出來——如果抗議,則會顯出她的懦弱。
蕾格娜緩緩地從兩列以她取樂的男人們中間傲然走過。
他們看到她的傲慢,變得更加粗俗了。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落得與他們一樣低賤。
終于,蕾格娜到了威爾夫的房間門口,打開門,轉身面向着那群男人。
男人們的聲音停止了,他們想知道她要說或做些什麼。
她朝他們咧嘴一笑,抛了個飛吻,然後迅速地走了進去,關上身後的門。
她聽見男人們在歡呼,便知道自己做了正确的事。
威爾夫站在他的床邊,等待着。
他也穿了一件睡衣,顔色是椋鳥蛋那般的藍。
她走近看他的臉,對一個狂歡作樂了一整天的人而言,這張臉顯得異常清醒。
她猜他今天很注意自己的酒精攝取量。
她等不及了,于是她解下鬥篷,踢開鞋子,脫下睡衣,裸着身體站在他的面前。
威爾夫饑渴地盯着蕾格娜看。
“我永世的靈魂啊,”他說,“你比我記憶中還要漂亮。
”
“你,到你了,”她說,指着他的睡衣,“我想看看你。
”
他脫下了睡衣。
她再次看到他手臂上的疤痕、他腹部的金色毛發、他雙腿的長條肌肉。
她毫不羞怯地注視着他的下體,它每一秒都變得更大了。
蕾格娜看夠了。
“我們躺下吧。
”她說。
她不想要逗弄、輕撫、悄悄話或者親吻,她隻想要他進入她的身體,就在現在。
威爾夫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不再躺在她身旁,而是立刻趴到她身上。
當威爾夫進入蕾格娜的身體之後,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說:“終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