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
溫斯坦對斯蒂奇說:“你必須把這個女的帶回德朗渡口。
”
布洛德哭了起來。
斯蒂奇不明白:“可她是我抓獲的。
”
“你把逃犯抓了回來,德朗會給你應有的報酬,所以你也不會什麼錢也撈不着。
”
斯蒂奇仍然不解。
蕾格娜一貫認為要遵守法律。
法律有殘酷的時候,但總比無法無天好。
然而在這件事上,如果她可以的話,她會違抗法律。
如今,維護法律的人是溫斯坦,可真是個天大的諷刺。
蕾格娜别無他法:“這個女孩我來照管,我也會給德朗相應的補償。
”
“不行,不行。
”溫斯坦說,“你不能這樣,不能這樣對待我的表親。
如果德朗想把奴隸賣給你,他也許會賣,但這個奴隸一定要先返還給他。
”
“我會把她帶回家,然後給德朗捎個信。
”
溫斯坦對克内巴說:“把這個俘虜帶走,關在大教堂的地窖裡。
”他又轉身對斯蒂奇說:“你什麼時候可以把她帶去德朗渡口,我就把她放了給你。
”最後,他看着蕾格娜:“如果你不喜歡這個決定,就跟你的丈夫說去。
”
克内巴開始解開布洛德的繩索。
蕾格娜意識到今天出來沒帶上伯恩真是個錯誤。
如果他在,他就能跟克内巴抗衡,這樣至少可以延遲對布洛德的命運做出最後決定的時間。
但現在,即便是這點,蕾格娜也做不到了。
克内巴牢牢地抓住布洛德的雙臂,把她帶走了。
溫斯坦說:“我覺得,等德朗拿到她的時候,得好好抽她一頓。
”他笑了,鞠了一躬,尾随克内巴走了。
蕾格娜簡直要沮喪憤怒地尖叫。
她克制住自己的情緒,高昂着頭,從廣場離開,走到山坡上的大院去。
七月是個饑餓的月份,埃德加一邊遠眺着他哥哥們的農場,一邊思考着。
大多數冬天的食物已經吃完了,人人等着八九月份的谷物豐收。
在這個季節,奶牛正在産奶,母雞也在下蛋,所以有奶牛或者母雞的家庭是不會挨餓的。
其他人則隻能勒緊褲腰帶,吃森林裡還處于生長早期的水果和蔬菜、葉子、漿果以及洋蔥。
有大農場的人可以在春天種植一些豆子,待到六七月收割,但擁有富餘土地的農民并不多。
埃德加的哥哥們挨過餓,但不會再餓下去了。
因為現在已是第二年,他們在靠近河邊的低地上收獲了不少幹草。
仲夏節的三周前,氣候濕潤,最終河水漲高了,但天氣卻奇迹般地清朗起來,于是他們沿着河邊,割下了長長的青草。
今天,埃德加沿着河流下遊,想找個距離平時打清水處遠一點的地方把煮鍋擦洗幹淨,就是在那個地方,他看見好幾英畝割下的青草正被猛烈的陽光曬黃。
兩個哥哥很快就可以把這些幹草賣掉,換錢買食物了。
這時,埃德加看見遠處有一匹馬從山坡上往村莊走來,他在想這會不會是騎着迪斯馬斯的奧爾德雷德。
上回他們在穆德福德路口分開之前,埃德加問過奧爾德雷德,他準備拿溫斯坦僞造貨币的事怎麼辦。
奧爾德雷德說他還在考慮當中。
埃德加想,現在他是不是已經想出個計劃來了。
但騎在馬背上的人不是奧爾德雷德。
馬慢慢靠近,埃德加看到一個人在騎馬,另一個人走在後面。
埃德加往酒館方向走回去,因為待會兒可能需要他駕駛渡船。
過了一會兒,他能看見那個走路的人被綁在了馬鞍上。
那是個女人,光着腳,身上穿着破布。
他倒抽了一口氣,驚愕地意識到,那個人是布洛德。
埃德加确認布洛德當時逃脫成功了。
可是過了那麼長時間,她怎麼還會被抓回來呢?他想起了威爾武夫郡長入侵威爾士的事——她肯定成了威爾武夫郡長的俘虜被帶了回來。
這是多麼巨大的不幸啊,本已重獲自由,卻要再度為奴!
布洛德擡起臉,看見了埃德加,但她似乎已經沒了認出他來的精力。
她的雙肩墜了下去,沒穿鞋子的腳在流血。
騎在馬背上的男人與埃德加年紀相當,但他體形更壯,佩戴着一把劍。
當男人看到埃德加的時候說:“你是渡船主嗎?”這個人給埃德加一種不怎麼聰明的印象。
“我為渡船主德朗工作。
”
“我把這奴隸帶回來了。
”
“我看到了。
”
德朗從酒館裡走出來,認出了騎馬的人:“你好啊,斯蒂奇,你想要什麼?我的老天啊,這不是那小婊子布洛德嗎?”
斯蒂奇說:“如果我早知道她是你的,我就會把她留在威爾士,抓别的女孩去了。
”
“可她就是我的。
”
“我幫你把她送回來了,你得給我錢。
”
德朗不喜歡這個提議:“是嗎,我要嗎?”
“溫斯坦主教說的。
”
“噢,他說了給多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