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計劃就隻能落空。
這肯定早有預謀。
做出這一判斷後,接下來的邏輯推演就順理成章了。
是溫斯坦指使德朗這麼幹的。
奧爾德雷德恨不得親手掐死這兩個王八蛋。
奧爾德雷德強壓下這種違反宗教戒律的激情。
憤怒無濟于事,眼下,他可以做什麼?
答案顯而易見。
渡船沒了,但埃德加還有一隻木筏,沒有停泊在酒館這裡,但這是常事——有時候埃德加會将木筏系在農舍附近。
奧爾德雷德精神一振,轉身離開河邊,快步朝山上走去。
埃德加決定将新家建在新教堂對面,盡管那裡還沒有教堂,而且可能永遠也不會有。
牆雖然已經立了起來,但還沒有蓋茅草房頂。
埃德加坐在一捆稻草上,手拿石塊,在木框裡的一塊大石闆上寫寫畫畫。
他皺着眉,咬着舌,也許正在計算重建存放聖人遺骨的小教堂需要多少石材。
奧爾德雷德問:“你的木筏呢?”
“停在酒館邊的河岸上。
出什麼事了?”
“木筏不在那裡了。
”
“該死。
”埃德加走出來查看,奧爾德雷德跟了上去。
他們一起朝山下的河邊望去。
視野之中,一隻木筏的影子也沒有。
“怪了,”埃德加說,“不可能渡船和木筏都碰巧沒系牢啊。
”
“沒錯。
這可不是巧合。
”
“是誰……”
“德朗不見了。
酒館空無一人。
”
“他肯定将渡船帶走了,還有我的筏子,好讓我們用不了。
”
“沒錯。
他八成已經在幾英裡外讓它們順水漂走了,他還會說自己對此一無所知。
”奧爾德雷德不由得心灰意冷,“沒了渡船和木筏,我們就無法将朝聖者帶過河。
”
埃德加打了個響指,“阿加莎修女有艘船。
”他說,“船很小,一人劃船,兩人坐船都嫌擠,但好歹能用。
”
奧爾德雷德又燃起了希望:“小船總勝過沒船。
”
“我遊去島上借船。
阿加莎修女會樂意幫忙的,尤其是當她知道德朗和溫斯坦的陰謀之後。
”
“你先劃船送朝聖者,一小時後,我會派一名修士來替你。
”
“朝聖者們會去酒館裡買吃喝的東西。
”
“那兒什麼也沒有了,但我們可以把小修道院儲藏室裡的所有食物賣給他們。
我們有啤酒、面包和魚。
我們應付得過來。
”
埃德加跑下山,來到河邊,奧爾德雷德則趕回修士住處。
天色仍然很早,還有時間将朝聖者送過河,把修道院改造成臨時客棧。
萬幸的是,這是一個晴天。
奧爾德雷德讓修士們在外面支起擱闆桌,把村裡所有的杯碗找來。
他從儲藏室裡弄來一桶桶啤酒,還有新鮮的和不新鮮的面包。
他派戈德萊夫購買了布卡·菲什店裡所有的存貨。
他生了一堆火,用扡子穿了些新鮮的魚,烤了起來。
他手忙腳亂,但打心眼兒裡感到高興。
沒過多久,朝聖者就從河邊開始爬山。
更多的人從相反的方向趕來。
修士們開始售賣食物。
一直期待吃肉喝酒的人嘟囔着抱怨起來,但大多數人興高采烈地享受起這些因陋就簡的安排。
埃德加被替下來之後,報告說等船的隊伍越來越長,有些人等不下去,轉身回家了。
奧爾德雷德又騰起一道恨不得将德朗吞噬的怒火,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對此我們無能為力。
”他邊說,邊往木杯裡倒啤酒。
正午前一個小時,修士們領着朝聖者前往教堂。
奧爾德雷德本希望教堂中殿裡人頭攢動,摩肩接踵。
他還做好了給第二波會衆再舉行一次彌撒的準備,但現在沒這個必要了。
奧爾德雷德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心思從經營臨時客棧轉到做彌撒上。
熟悉的拉丁禱詞很快平複了他的心靈。
會衆也受到同樣的影響,表現得異常安靜。
最後,奧爾德雷德講述了已爛熟于胸的聖阿道弗斯的生平事迹,會衆又看到雕像立了起來。
如今,大多數人知道自己即将見證什麼奇迹,幾乎沒有人感到害怕,但重溫這一幕依然會令人震撼、驚歎。
随後,人們想吃午餐。
有人咨詢了在這裡過夜的事。
奧爾德雷德說,他們可以在修士住所裡睡,也可以到酒館裡借宿,隻是那裡已經人去樓空,沒吃沒喝。
但人們覺得這兩個方案不好。
朝聖等于是度假,他們期待着與其他朝聖者在夜裡聯歡,喝酒唱歌,甚至墜入愛河。
結果,大多數人出發回家了。
一天結束時,奧爾德雷德坐在教堂和修士住宿區之間的地面上,望着下遊。
一輪紅日與其水中倒影融為一體。
幾分鐘後,埃德加來到奧爾德雷德身邊。
他們就這樣默默地坐了一會兒,然後埃德加說:“咱們的辦法行不通,對吧?”
“行得通,隻是效果還不夠好。
想法是沒問題的,但有人從中作梗。
”
“你還要試?”
“我不知道。
德朗掌控着渡口,他給我們出了難題。
你有什麼想法?”
“我有個主意。
”
奧爾德雷德會心一笑。
埃德加總是有主意,而且往往是好主意。
“講來聽聽。
”
“要是有橋的話,我們就不需要渡口了。
”
奧爾德雷德瞪着埃德加:“我從沒想過這點子。
”
“你想讓你的教堂成為朝聖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