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場了。
我們是修士,我們手無寸鐵,柔弱易欺。
”
“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一份王室特許證。
如今,我們隻是夏陵修道院的附屬修道院。
過去,這裡是社區教堂,後來因為腐化堕落而被關閉了——他們在這裡僞造銀币。
”
埃塞爾雷德面色陰沉:“我記得,溫斯坦主教否認自己知情。
”
奧爾德雷德不願多談那件事:“我們的權利沒有任何保障,這導緻我們軟弱可欺。
我們需要一份特許證,賦予本修道院獨立的地位,有權建造橋梁,收取通行費,舉辦市場和集市,如此一來,掠奪成性的貴族就會在攻擊我們之前有所忌憚。
”
“如果我給你頒發這份特許證,你就會造一座橋?”
“是的。
”奧爾德雷德說,他默默希望埃德加會像上次那樣出手相助,“而且會很快造好。
”他樂觀地補充道。
“那就這麼定了。
”國王說。
奧爾德雷德覺得光有口頭承諾是不行的。
“我馬上就草拟特許證。
”他說,“您明天離開這裡之前就可以簽署。
”
“很好。
”國王說,“對了,你給我準備了什麼吃的?”
***
威格姆對溫斯坦說:“國王已經上路。
我們不知道他具體在什麼地方,但他幾天之内就會到達這裡。
”
“很有可能。
”溫斯坦憂心忡忡地說。
“然後他就會正式任命我當郡長啦。
”
郡長大院裡,威格姆代理着郡長的職務,盡管他從未得到國王的批準。
兄弟二人正站在大堂前,望着東面那條從遠方延伸到夏陵的大路,仿佛埃塞爾雷德的軍隊随時會出現一樣。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大軍将至的迹象,隻有一人策馬小跑過來。
寒冷的空氣中,馬呼出的氣體瞬間化為白煙。
溫斯坦說:“國王仍然有可能提名小奧斯伯特做郡長,并指定蕾格娜擔任那孩子的攝政。
”
威格姆說:“我已經召集了四百名士兵,每天會有更多的人加入。
”
“很好。
如果國王攻擊我們,這支軍隊就能保護我們;如果他沒有攻擊我們,這支軍隊就能去打維京海盜。
”
“不管怎樣,我會證明自己有能力征集軍隊,所以我也有能力擔任夏陵郡長。
”
“我打賭蕾格娜也同樣可以出色地征集軍隊,但幸好國王不知道她有什麼本事。
走運的話,國王會覺得必須依靠你的幫助才可以得到更多士兵。
”
要求繼任郡長的本該是溫斯坦自己,但他早就錯過機會了——大概三十五年前就錯過了。
威爾武夫是兄長,他們的母親堅定地安排溫斯坦走上了次佳的權力之路——進入教會,擔任神職。
可世事難料,母親當年精心安排的一個意外結果便是,騾子一樣拗的弟弟威格姆如今坐上了郡長大位。
“但我們還有一個問題。
”溫斯坦說,“我們不能阻止埃塞爾雷德召開法庭,我們也不能阻止他談起蕾格娜。
他會命令我們交出蕾格娜,到時我們怎麼辦?”
威格姆歎了口氣:“真希望能宰了她了事。
”
“我們讨論過這個問題了。
我們在殺害威爾夫的事情上隻是僥幸過關。
如果我們再殺了蕾格娜,國王就會對我們宣戰。
”
剛才路上那名騎手已經策馬跑進大院,溫斯坦認出來者是德朗,不由得惱怒地咕哝道:“這個搖尾乞憐的白癡又來幹什麼?”
德朗将馬留在馬廄,然後來到大堂。
“您好啊,我的表親。
”他一臉媚笑道,“希望您們一切安好。
”
溫斯坦說:“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德朗?”
“埃塞爾雷德國王到我們村子了。
”德朗說,“他的大軍正在分批坐我的渡船過河。
”
“那得花好久了。
他等待士兵過河的時候做了什麼?”
“他給小修道院頒發了一份特許證。
現在他們得到了國王同意,可以收取通行費,舉辦一周一次的市場和一年一次的集市。
”
“奧爾德雷德在構築他的權力基礎。
”溫斯坦沉思道,“這些修士放棄了世俗生活,卻很清楚如何确保自身的利益啊。
”
見溫斯坦沒有過分震驚,德朗不禁有點失望。
“然後軍隊就離開了。
”他說。
“你覺得他們什麼時候會到這兒?”
“他們不會來這兒。
他們重新過了河。
”
“什麼?”這才是溫斯坦不知道的新消息,盡管德朗并未覺察,“他們掉頭回東邊去了?為什麼?”
“有情報送到,說八字胡斯韋恩襲擊了威爾頓。
”
威格姆說:“維京海盜肯定從克賴斯特徹奇沿河而上了。
”
溫斯坦并不關心斯韋恩國王是怎樣抵達威爾頓的,“難道你不明白這意味着什麼嗎?埃塞爾雷德回去了!”
“他不會來夏陵了。
”威格姆說。
“反正他現在不會來了。
”溫斯坦心頭的巨石總算落了地,他滿懷希望地補充了一句,“可能最近都不會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