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過道了,斯凱特爾呼喚着神主的幫助。
貝尼·特萊拉竟然落魄至此!您為何要降下這場試煉?我們是《沙利亞特》最後的法學家,而我,我的人民最後的尊主,在您已無法在柯爾向我言說的時候,我的神主,也必定要尋求您的答案。
又一次,歐德雷翟用完美的伊斯拉米亞語說:“是你自己的人民背叛了你,那些被你送到大離散中去的人。
你再也沒有馬裡柯兄弟,隻有姐妹。
”
那麼你的薩格拉大廳在哪裡,普汶笪騙子?那種深邃無窗,隻有自己的兄弟才能進入的地方在哪兒呢?
“這對我來說還是件新鮮事,”他說,“馬裡柯姐妹?這兩個字總是互相矛盾。
姐妹不能是馬裡柯。
”
“瓦夫,你上一個馬哈依和阿蔔杜不能接受這點。
而他帶着你的同胞們幾乎走向了滅亡。
”
“幾乎?您知道有幸存者?”他難以掩飾自己聲音中的激動。
“不是尊主……但是我們聽說過有幾個多莫還活着,但是都在尊母手裡。
”
她在一棟建築前停下了,再往前走幾步,這棟建築的邊就會剛好擋住她欣賞落日的視線。
她還是用特萊拉的秘密語言說:“太陽不是神。
”
黎明與日落即馬哈依的哭泣!
斯凱特爾跟着她走進一段拱形長廊,兩邊是兩棟矮樓,此時,他的信心開始動搖。
她說的是對的,不過這些話隻有馬哈依和阿蔔杜才能說。
長廊的陰影下,護衛緊緊跟随的腳步聲在他們身後回蕩着,歐德雷翟的話讓他有些困惑,她說:“你為什麼沒說恰當的話?你不是最後的尊主嗎?這樣的話你不就是馬哈依和阿蔔杜了嗎?”
“馬裡柯兄弟們還沒有選我。
”這話就算他自己聽起來都站不住腳。
歐德雷翟召喚了一個上升域場,然後在運輸管道入口處停了下來。
在其他記憶的細節中,她發現對柯爾以及柯爾的呼弗蘭權力很熟悉——這是夜晚枕邊的輕聲低語,是戀人對他們去世很久的女人訴說的。
“然後我們……因此,如果我們說出這些神聖的話……”呼弗蘭!承認并重新接納一位曾經在普汶笪中曆險的人吧,回歸之人祈求您的寬恕,因他已與異類那深重的罪孽接觸。
馬謝葉赫見之于柯爾,知神主與他們同在。
運輸管入口的門開了。
歐德雷翟向斯凱特爾和前面的兩位警衛示意先走。
在他經過的時候,她想:必須有所行動了。
我們不能按他想的那樣陪他玩到最後。
歐德雷翟和斯凱特爾進入工作室的時候,塔瑪拉尼正背對着門站在弓形凸窗前。
落日餘晖斜斜地映射着屋頂。
然後這抹豔麗就此消失,留下的是一幅光影對比的畫面,天邊那最後的光明顯得室内的暗夜更加深沉了。
在這水一般的靜默、幽暗中,歐德雷翟揮手示意警衛們散去,她注意到他們頗有些不情願。
很顯然,貝隆達命令他們留下,但他們又不能違抗大聖母的命令。
她指着對面的一張犬椅,等着他坐下。
他并未就此坐進那張犬椅内,先是滿腹狐疑地回頭看看塔瑪拉尼,又掩飾地說道:“為什麼不開燈?
“這是放松的間歇。
”她說。
而且我知道黑夜能讓你不安!
她在桌後站了一會兒,端詳着幽暗中的幾處光亮,周圍按她對環境的偏好擺放着外表頗有光澤的文物:窗邊的小龛裡有早已去世的奇諾伊的半身像,右手邊的牆上,是人類第一次移民太空時的田園風光圖,桌上有一堆利讀聯晶紙,還有一片從窗口透過的微弱光亮集中反射出的銀色映像。
對他的煎熬夠久了。
她碰了碰控制台上的一張碟子。
四周牆上和天花闆上巧妙布置的懸浮球形燈亮了起來。
塔瑪拉尼接到暗示,立刻有意将長袍一甩,轉過了身。
她在斯凱特爾身後兩步的距離,在貝尼·傑瑟裡特那些神秘的手段裡,這個距離正是不祥的征兆。
斯凱特爾先是被塔瑪拉尼的動作吓得微微抽動了一下,現在又默默地坐好了。
犬椅似乎對他來說太大了,讓他看起來就像個小孩子。
歐德雷翟說:“救了你的聖母說你當時在交叉點上指揮着一艘無艦,尊母發動襲擊的時候那艘無艦正準備啟動第一次折疊空間的瞬移航行。
據她們說,當時你乘着單人飛船趕往你的戰艦,但是就在爆炸前轉向走掉了。
你是發現了襲擊者嗎?”
“是的。
”他勉強應道。
“而且知道他們可能會從你的軌迹定位無艦。
所以你逃跑了,留下你的兄弟們等着被毀滅。
”
他用目睹悲劇發生的那種徹底的痛苦說道:“早些時候,我們從特萊拉駛離的時候,就看到襲擊開始了。
我們發動大爆炸要摧毀襲擊者所有有價值的東西,但是太空噴火槍制造了大屠殺。
然後我們也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