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東西,加上一張床,一個傾空膀胱和腸子的地方,一個供維護肉體所需的那些儀式性的地方,但是你們很快就将消失,因為我們真正想要的是你們留下的能量。
”
自動接待器繞着塔瑪拉尼和多吉拉退後了一些,又一次試圖與歐德雷翟接觸。
“你會立刻送我們去我們的住處!”歐德雷翟說着,緊緊盯着那隻巨大的眼睛。
“天哪!我們招待不周啊。
”
她們是在哪兒找到這麼膩人的聲音的?惡心。
但還不到一分鐘,歐德雷翟就已經往大堂外走了,她的行李在前面的運送機上,身後緊跟着蘇伊波,塔瑪拉尼和多吉拉稍後些。
她們所經之處的一側,可以明顯看出故意的遮掩。
這是不是意味着交叉點的交通量下降了?有趣。
整條走廊上的百葉窗都被封上了。
是有意隐藏着什麼嗎?在這種略顯陰暗的氛圍中,她發現地闆以及窗台上都有灰塵,隻有很少的維護機械的痕迹。
是要隐藏位于窗外的東西嗎?不太可能。
這裡被關閉應該已經有些日子了。
根據正在維護的内容,她發現了一個模式。
走動的人很少。
這是尊母的影響。
在一個地方老老實實待着,還要祈禱不會被潛伏在什麼地方的危險發現,隻有這樣才會感覺更安全些,這種情況下還有誰敢四處走動?通往上層階級私人住處的道路暢通無阻。
隻有最高等級的人才配備了最佳的維護措施。
伽穆的難民到達的時候,會有房間供他們休息的。
大廳内,一輛機器遞給蘇伊波一台向導脈沖發生器。
“這是你們的導航儀。
”這是個圓圓的藍色球體,黃色箭頭在裡面飄浮着,箭頭指向你選擇的路。
“抵達以後按那個小小的鈴。
”
脈沖器的小鈴響了。
我們這是到了哪裡?
這又是一個主人提供了“各種奢侈品”,卻還是讓人感覺很不舒服的地方。
房間的地上鋪着柔軟的黃色地闆,牆壁塗成了淡淡的紫色,天花闆是白色的。
沒有犬椅。
雖然沒有犬椅隻能說明她們的經濟狀況,并非為客人着想,但還是要感謝這一點。
犬椅需要配備維護以及昂貴的服務人員。
她看到家具鋪着珀瑪弗隆面料,能感到面料後面那種塑料的彈性。
房間裡其他顔色的東西都是這種材質。
床有點出乎意料。
她們提出要硬些的床墊,有人把它理解得太字面化了。
結果變成了黑色合成玻璃的平面,沒有床墊。
也沒有床上用品。
看到這個以後,蘇伊波開始抗議,但歐德雷翟制止了她。
盡管貝尼·傑瑟裡特有資源,但舒适有時是需要先放在一邊的。
首要是完成任務!那是她們最重要的工作。
如果大聖母偶爾不得不睡在沒有床上用品的硬闆上,可能會有鞠躬盡瘁這樣的名聲傳出去。
另外,貝尼·傑瑟裡特也有很多辦法可以适應這樣微不足道的不便。
歐德雷翟已經有适應這點不适的決心,因為她知道,如果她提出反對,很可能面臨的将是另一場有意羞辱。
讓她們把這個加到所有那些她們無從知曉的内容中,然後為此擔心好了。
檢查房間内的其餘設施的時候,她叫的人到了,而且表現出一副毫不關心、幸災樂禍的态度。
歐德雷翟和夥伴們進入公共客廳的時候,天花闆上的通風口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返回大堂,你們将在那裡被護送到大尊母那兒。
”
“我自己去。
”歐德雷翟說着,壓下了其他的抗議聲。
在從長廊進入大廳的入口處,一名身着綠色長袍的尊母坐在一張看起來很容易破碎的椅子上。
她的臉看起來仿佛城牆一般——仿佛是層層疊疊的石頭。
嘴就像個水閘,她通過一根透明的管子将液體吸入嘴裡。
紫色的液體順着管子向上流動。
液體散發出一種糖類的味道。
那雙眼睛像是隐藏在城牆上的武器一般。
鼻子:仿佛是眼睛将仇恨發洩出來的一個斜坡。
下巴:軟弱。
毫無必要,那個下巴。
就是多此一舉。
像是事後才想起來要有個下巴一樣。
你甚至能從中看到嬰孩時期的影子。
還有頭發:顔色加深後又變成了泥褐色。
顯得絲毫不重要。
眼睛、鼻子、嘴,這些本來都應該很突出。
那個女人慢慢地、傲慢地站了起來,強調着她注意到歐德雷翟了,這是多麼大的恩賜。
“大尊母同意見你們。
”
她的聲音厚重,幾乎透着陽剛之氣。
志得意滿溢于言表,以至于不管她做什麼都難免顯露出驕傲來。
還帶着那種執拗的固執己見。
她“知道”那麼多事情,簡直就是個移動的無知與恐懼的展示牌。
歐德雷翟把她看作是尊母脆弱之處的完美展示。
她們轉過了很多拐角和長廊,這些地方都幹淨明亮,最後來到一處長長的房間——陽光透過一排窗子傾瀉而下,房間一頭是複雜的軍事控制台,顯示着太空圖和地形圖。
這是蜘蛛女王整個網絡的中樞?歐德雷翟有些懷疑。
控制台有些太明顯。
一眼就知道那是做什麼的,但整個設計又和大離散風格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