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工人,月薪五十塊。
”
明台問:“你們呢?”
于曼麗煮了咖啡端進來:“當然最貴!”
郭騎雲與于曼麗同步道:“免費。
”
于曼麗嬌嗔道:“幹嗎要免費,我累死了。
”
“我們分紅。
”郭騎雲道。
明台笑起來:“好,分紅就分紅。
”
郭騎雲看着明台,感慨道:“你終于恢複元氣了。
”
“前幾天我什麼樣子?”明台問。
郭騎雲毫不隐瞞:“一副要殺了我們的樣子。
”
明台嗔笑道:“誇張。
”
郭騎雲叫了一聲“曼麗”,于曼麗接口補充道:“比殺了我們還殘忍!”
明台道:“兩位經理,大人有大量。
”端起咖啡來喝了一口,“嗯,不錯,不錯。
比郭副官的手藝就差這麼一點了。
”
于曼麗撇嘴,郭騎雲笑着。
“說正事。
”明台放下咖啡,“我想我們無力改變現狀,大家就做點實際的。
”
“說說你的計劃。
”
“我要炸毀日軍的死亡礦區。
”
“‘毒蛇’還沒有命令給我,現在隻是收集無人區情報的階段。
”
“我們主動要求,我要實實在在幹一場。
”
于曼麗應道:“我來做分工明細表。
”
“上海地下黨也會參加我們的行動。
”
于曼麗一愣:“為什麼?”
“我們人手不夠。
”
“誰掌帥印?”于曼麗問。
明台眼神堅定:“我!”
明樓站在窗前,對阿誠說道:“周佛海有個親信,化名劉斌,是他派在軍統局高層的卧底。
偏偏戴老闆派此人到上海接管B區行動隊,他不走運,在川沙古城被日軍清鄉隊伍給抓了,現在日本人的第一無人區做勞工。
”
“黑鐵礦?”
“對。
”明樓道,“周佛海很着急,這個人身上有太多秘密。
所以,命令我不惜一切代價……”
“營救?”
“清除。
”
“軍統局的意見呢?”阿誠問。
“‘毒蜂’發來急電,說劉斌曾經參加過‘死間’計劃的會議,要我們在周佛海還沒找到他之前,徹底清除他。
”
“是。
”
“明台那裡怎麼樣?”
“積極準備。
”
“你約見一次黎叔,傳達命令,加快對明台的策反步伐。
”
“是。
”
僻靜的小路,黎叔向阿誠剛剛彙報完畢,說道:“情況就是這樣。
”
“你的意思,明台離我們的組織越來越近了。
”
黎叔點點頭,阿誠繼續道:“希望你們能夠攜手合作成功炸毀日軍的死亡礦區。
‘眼鏡蛇’要我傳達命令,他要求你們不止是和明台協同作戰,而是成功策反。
”
“明白。
”黎叔說着,轉而面露難色,“有一件事……”
黎叔躊躇了一下,拿出一份舊報紙遞給阿誠:“我找到自己失散了二十年的孩子了。
”
阿誠接過報紙,看到那條尋找生父的啟事:“今有明氏企業女公子明鏡收養恩人之子,望孩子的生父看到報道後,速與明家聯系。
”
阿誠驚詫地張大嘴,睜大眼睛,盯着黎叔:“你是?”
黎叔點點頭:“我是。
”
“這,這怎麼可能?”忽覺不妥,阿誠又轉口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怎麼回事?二十年前您幹嗎去了?您……不會吧。
”
黎叔點頭,向阿誠講述了這二十年來的經曆:“1922年,我和妻子娟子在上海坐機關,負責電訊工作。
”
一輛黑色的轎車野馬脫缰般從一條弄堂裡斜穿而來,全速沖向行走在街面的明鏡姐弟,娟子眼疾手快,一聲“快跑”,一腳将嬰兒車踢到路邊,雙手猛力推向兩姐弟,汽車飛速撞在娟子身上,呼嘯而去,娟子一身血污,當場氣絕身亡。
“我當時就隔着一條馬路,眼睜睜看着孩子被别人抱走了。
我不敢去警察局認領孩子,我妻子的身份是假身份。
警察局很快就發現了,假身份證,假戶籍。
當時上海秘密交通站出了叛徒,有很多同志被捕了,組織上決定讓我當夜去了江西,并且替我改了名字,以便開展工作。
”
“一年前我回到上海,我一直設法尋找孩子的下落。
我去過很多地方,問過很多人,但是時過境遷了。
”
阿誠聽完黎叔的述說,感慨了一句:“功夫不負苦心人,您有什麼打算呢?”
黎叔搖搖頭。
“我會想個法子,幫助你們父子團圓。
”
“謝謝,我并不奢求他會認我,我隻是想,想看看他。
”說到此處,黎叔竟有些激動了,“前幾天我差點失控,我愚蠢到站在明公館的牆外去想象孩子的生活。
”
阿誠歎息地點點頭:“我能理解,你這樣做也在情理之中。
其實,這是一件好事,天大的好事……”
阿誠也不知道還應該再說些什麼,話就這樣不了了之。
靜夜,月光照在書桌上,明台在桌前翻閱着白天程錦雲交給自己的往期雜志《紅色中華》,1933年9月6日第108期。
明台低聲讀着雜志上的文字。
那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