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向走廊裡觀望着。
雷管、炸藥、起爆器,明台手法熟練,速度一流。
“你怎麼設計的?”程錦雲問。
“我原打算分埋在塑料花盆裡,每個包廂送一個,後來放棄了。
”
“太瑣碎了。
”程錦雲說。
“不,花盆太貴了。
”
程錦雲抿嘴一笑。
生死線上,明台依舊不忘诙諧。
“你怎麼打算的?”明台問。
“我想多帶幾個輸液瓶,瓶子裡灌滿酒精,然後每個包廂門口扔一個,再扔幾個手雷什麼的。
”
明台笑道:“你很有想象力。
”
“血火中能釋放出想象中的能量。
”
明台操作完畢,小心翼翼把炸藥擱置在程錦雲提供的小木箱裡,說道:“走吧。
”
“再檢查一下。
”程錦雲透過門縫,悉心環顧了一下整個走廊,發現沒有什麼可疑迹象,才拉開包廂門走了出來。
程錦雲在前,明台攜箱在後,兩人急速走過車廂通道。
一切正常,無人阻攔。
烹饪車廂,董岩守在那裡,一看見程錦雲和明台走來就迎了上去:“這裡交給你們了,趕緊的,晚上10點鐘,準時提供夜宵服務,你們如果還需要什麼幫助盡管提。
”說完,瞄了一眼明台手上的小木箱,好奇道,“那是什麼?”
“日本料理特有的作料,柚子醬、信州大醬、海膽醬汁、梅幹醬。
”程錦雲接口流利地回答着,然後問,“食材在哪裡?”
“在盤子裡,已經洗好了。
”董岩指給程錦雲看。
“我做的是私房菜,菜譜是私密獨制的,别具一格,所以還請您回避吧。
”程錦雲朝董岩鞠了一躬。
“多禮了,多禮了。
”董岩回敬道。
“你們中國人常說,禮多人不怪。
”
董岩笑道:“好,好。
那我可就躲清閑去了,一切都拜托惠子小姐和小野君了。
”邊說着邊退出房間的同時,随意地用手抓了一盤西式點心,哼着蘇州小調,離開了。
明台和程錦雲互相對視一眼。
“你幫我在櫥櫃的第三個夾層下,取一盒東西出來。
”程錦雲說。
明台點了一下頭,立即動手打開了櫥櫃,在第三層摸索到一個小機關。
啟動機關後,從夾層裡取出一個圓形的木盒子。
明台把木盒平放在手推餐車上,程錦雲打開木盒,将裡面的定時炸彈的時間調整好為10:10。
“10點18分。
”明台突然說。
程錦雲看着他,問:“為什麼?”
“我還有一套方案,10點18分。
”明台說,“我們設置的時間必須一緻。
”
程錦雲思索兩秒,點頭同意,又把爆炸時間調整到10點18分。
鐵軌上,黎叔帶着兩個人在鐵軌附近預埋炸藥。
鐵鎬聲撞擊到鐵軌上,發出刺耳的金屬聲。
與此同時,于曼麗和郭騎雲也在鐵軌上預埋炸藥。
夜風底,黑暗中,兩隊人馬相遇,一瞬間,拔槍相見!
于曼麗的槍指着黎叔的頭!黎叔手下的槍同樣指向于曼麗。
于曼麗道:“是你?”
黎叔解開長衫,裡面裹着炸藥。
郭騎雲道:“黎叔。
”對于曼麗說,“是共産黨。
”
“我們目标一緻。
”
于曼麗撤回槍。
黎叔道:“行動。
”
大家合二為一,埋炸藥、放線、安裝爆炸裝置,撤回安全點,進入埋伏圈。
程錦雲關緊木盒,然後走到擺放器皿的烹饪桌前,仔細辨别着器皿的顔色和形狀,把一個很大的銀色湯盆翻轉過來,用手拆開下盤,小心翼翼把圓形木盒伸展進去,扣緊下盤的底子,再輕輕翻轉一面,大功告成。
“我的禮物,怎麼送?”明台見她極富經驗,征詢道。
“放在手推餐車下面的櫃子裡。
”程錦雲安排着,“我的湯往主賓席上放,你的菜往整個聚餐會上送,雙保險。
”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烹饪車廂裡熱氣騰騰,湯鍋裡煮着雪白粉嫩的肉,白滾滾的油沫綻着朵朵的小浪花,香味彌散,誘人口水。
明台推着餐車走在過道上,一名日本列車員面對面看着他,攔住問道:“你是誰(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你)”
明台微笑:“我是小野”
日本列車員臉色大變:“你不是……”突然大聲吼叫着,“有刺客!”話音剛落,明台一腳将他撂倒。
包廂門被一名日本憲兵給踹開,程錦雲沖了出來,一把飛镖扔過去,正插在日本憲兵咽喉,日本憲兵倒栽蔥似的撲倒在地。
“不許動!”
兩人身後響起一聲厲喝,明台和程錦雲回頭一刹那,隻見一人從舉槍特務背後襲來,瞬間扭斷了特務的脖子。
董岩站在原地,對明台說了一句話:“繼續送餐!”
明台沒做停留,推着餐車繼續向前走去。
餐車裡,聚集了日本高級軍官及汪僞政權的新官員們,正在高談闊論。
明台穿着筆挺而整潔的列車員服裝推着小餐車走進來,下意識地辨别着他們的軍銜和職位。
日本海軍中将、少将,日本政府文職官員與中将同坐,級别不低,汪僞政府的一名軍官身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