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知道,我是當地的‘吹笛者①’!會有唱歌,跳舞!”
“謝謝,傑克,但我沒法去。
”
①吹笛者是蘇格蘭演奏風笛的人。
“沒法去?”
“是的,史塔爾先生的遊覽可能會延長,我得陪他去卡蘭德。
”
“嗨!哈利,伊爾文的氏族節日要在8天後,那時,我想史塔爾先生的遊覽已經結束了,不會再有任何事把你留在村舍了。
”
“确實,哈利,”詹姆斯-史塔爾答道,“别放棄你的夥伴傑克對你的邀請!”
“好吧,我接受了,傑克,”哈利說,“8天後,我們在伊爾文的節日上見。
”
“8天後,這說定了,”傑克-瑞恩答道,“再見,哈利!向您緻敬,史塔爾先生!看見您回來我太高興了!我會把您的消息告訴朋友們。
誰也沒忘了您,工程師先生。
”
“我也沒忘任何人,”詹姆斯-史塔爾說。
“為大家感謝您,先生,”傑克-瑞恩回答。
“再見,傑克!”哈利說,最後一次握了握他的夥伴的手。
傑克-瑞恩重又唱起歌,很快消失在被他的燈光模糊地照着的礦井高處。
一刻鐘後,詹姆斯-史塔爾和哈利下到了最後一架梯子,踏上了煤倉最下一層的地面。
耶魯礦井井下的圓形空地輻射出用于開采礦裡最後一片含磷礦脈的各種平巷。
這些插進片岩和砂岩岩體内的平巷,有的被馬馬虎虎弄成方形的粗大的梁的梯面支撐着,另一些加了一個厚厚的石頭保護層。
到處都是用于充填被挖空的礦層的廢石。
用采于鄰近采石場的石頭做的人造坑木現在正支撐着雙重地面,即以前靠在礦床上的第三層地面和第四層地面。
平巷裡現在一片黑暗,過去,不是用礦燈就是用電燈照明,最後幾年裡還把電燈的使用引入了煤倉。
但黑暗的隧道裡現在再也沒有了翻鬥車在軌道上行駛時的吱嘎聲,沒有了通風門猛地關上的聲音,沒有了礦車推運工的哈哈大笑,沒有了使用崩落開采法炸開岩石的巨響。
“您是否要休息一會,史塔爾先生?”年輕人問。
“不用了,孩子,”工程師答道,“因為我想快些抵達老西蒙的村舍。
”
“請随我來,史塔爾先生,我來給您帶路,不過我敢肯定,在平巷這個黑暗的迷宮裡,您完全認得出路。
”
“是的,肯定的!我腦子裡還有着老煤倉的整個交通圖。
”
哈利舉起燈以照得更亮些,弓導工程師走進一條類似大教堂的外殿的高的平巷。
兩人的腳還是撞上了開采時期用于架鐵軌的枕木。
但還未走上50步,一塊巨石掉到了詹姆斯-史塔爾的腳下。
“小心,史塔爾先生!”哈利叫着,抓住工程師的胳臂。
“一塊石頭,哈利!啊!這些舊拱頂再也靠不住了,毫不疑問……”
“史塔爾先生,”哈利-福特答道,“我覺得這塊石頭是扔過來的……被人的一隻手扔過來的!……”
“扔過來的!”詹姆斯-史塔爾叫起來,“你想說什麼,孩子?”
“沒什麼,沒什麼……史塔爾先生,”哈利支吾着回答,他的目光變得嚴峻起來,想穿透那些厚厚的岩壁,“接着走吧,請抓住我的胳臂,我請求您,不要擔心踩錯步子。
”
“行,哈利!”
兩人朝前走,哈利一面看着身後,用礦燈照射平巷深處。
“我們快到了吧?”工程師問。
“最多10分鐘後。
”
“好。
”
“不過,”哈利低聲說,“這事不那麼簡單。
我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事。
那塊石頭肯定在我們正好走過時掉下來的!……”
“哈利,那隻是個巧合!”
“巧合……”年輕人搖着頭答道,“是的,一個巧合……”
哈利停下腳步,聽着。
“怎麼了,哈利?”工程師問。
“我好像聽到有人在我們後面走,”年輕的礦工邊答邊更專注地豎起了耳朵。
接着:
“不!我可能弄錯了,”他說,“請盡管靠在我胳臂上,史塔爾先生,您就把我當一根拐杖……”
“一根結實的拐杖,哈利,”詹姆斯-文塔爾答道,“再也沒有比你更棒的勇敢的小夥子了!”
兩人繼續默默地穿越陰暗的外殿。
哈利顯然有心事,時常回轉身,想突然發現或是遠處的一個聲音,或是遠處的幾縷光亮。
但在他身前身後隻是一片靜寂和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