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你有燈嗎?”
“有,但願這仍是我們以前使用的那個安全燈!”
“确實,”詹姆斯-史塔爾答道,“現在再也不用害怕瓦斯爆炸了!”
哈利隻帶了個一般的油燈,他點燃了燈芯。
在挖光了煤的煤礦裡,不會發生原生碳化氫氣體洩漏。
所以不必擔心任何爆炸,不需要在火焰和周圍的空氣之間放置那種不讓火點燃外面的煤氣的金屬紗網。
當年那麼完善的大衛燈在這裡再也用不上了。
但如果說不存在危險,那足由于引起危險的因素消失了,而這種可燃因素過去曾造就了多查特煤倉的财富。
哈利走下上面那架梯子的最初幾級梯級。
詹姆斯-史塔爾尾随着他。
不一會兩人到了隻有燈的光亮的黑暗深處。
年輕人将燈舉過頭頂以便同伴看得清楚些。
工程師和他的向導以礦工慣有的那種謹慎步子走完了12級梯級。
梯級還很堅實。
詹姆斯-史塔爾好奇地觀察着微弱的燈光所允許他看得見的深暗的礦井内壁,一個半腐爛的木頭井壁裝置還罩在那上面。
到了第15個樓梯平台,即一半路走完後,他們歇了一下。
“顯而易見,我的腿不如你,孩子,”工程師久久地喘息着說,“但不管怎樣,還能走。
”
“您挺棒,史塔爾先生,”哈利回答說,“這是由于,您知道,曾長期在礦裡生活過。
”
“你說得對,哈利。
以前,20歲時,我一口氣就能下去。
走吧,上路!”
然而,正當兩人要離開平台時,礦井深處遠遠地傳來了一個聲音。
那聲音就像漸漸膨脹的聲波那樣變得越來越清晰。
“啊!誰在那兒?”工程師拉住哈利問。
“我不知道,”年輕的礦工答道。
“不會是你的老父親?……”
“他!史塔爾先生,不會的。
”
“是哪個鄰居,嗯?……”
“在煤倉井下我們沒有鄰居,”哈利答道,“隻有我們,就隻有我們。
”
“那好!讓這擅入者過去,”詹姆斯-史塔爾說,“往下走的人要讓往上走的人。
”
兩人等候着。
這時,聲音宏亮地響着,就像通過一個巨大的傳聲筒傳過來似的,不一會,一首蘇格蘭歌的幾句歌詞清晰地進了年輕的礦工耳朵裡。
“湖之歌,”哈利叫道,“啊!如果不是從傑克-瑞恩而是從别人嘴裡唱出這支歌,我準會大吃一驚。
”
“他是誰,這個傑克-瑞恩,唱得這麼好?”詹姆斯-史塔爾問。
“煤礦裡以前的一個夥伴,”哈利答道。
然後,伏到樓梯平台上:
“嗨!傑克!”他喊着。
“是你嗎,哈利?”他回答,“等着我,我就到了。
”
歌聲重又更美妙地響起來。
過了一會,一個身材高大的25歲小夥子出現在他提着的燈射出的圓錐形的光亮深處,一張快樂的臉,微笑着的眼睛,高興的嘴,火紅色的頭發,他把腳踏上第15架梯子的樓梯平台。
他的第一個動作是用力握住哈利剛向他伸出的手。
“很高興遇見你,”他叫道,“但聖蒙果保佑我!要是我知道今天你會回來,就免得我下耶魯礦井了。
”
“詹姆斯-史塔爾先生,”哈利這時說,一面把燈轉向仍站在陰影中的工程師。
“史塔爾先生!”傑克-瑞恩答道,“啊!工程師先生!我認不出您了。
自從離開了煤倉,我這雙眼睛不再像以前那樣習慣于在黑暗中看了。
”
“而我,我現在想起來了一個總是唱着歌的小淘氣。
這整整有10年了,孩子!是你,沒錯吧?”
“正是我,史塔爾先生,職業變了,性情未改,您已看見了?啊!我想,笑和唱總要比哭和聲吟更值得。
”
“毫無疑問,傑克-瑞恩——你離開煤礦後在幹些什麼?”
“我在輪夫魯郡靠近伊爾文的梅洛斯農莊幹活,離這兒有40裡。
啊!這沒法跟我們的阿柏福伊爾的煤礦比!十字鎬在我手裡要比鏟子或戳牛用的刺棒好使得多!再說,老煤倉裡有些角落會發出聲響,快樂的回聲高興地将您的歌聲送回,而在那兒!……但您是去拜訪老西蒙的吧,史塔爾先生?”
“是的,傑克,”工程師答道。
“那我不耽誤你……”
“告訴我,傑克,”哈利問,“你今天怎麼到村舍來了?”
“想看看你,夥計,”傑克-瑞恩回答,“并請你參加伊爾文的氏族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