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記得,”詹姆斯-史塔爾答道,“您是想說‘苦修修士’?但我從來沒有見過他行使職責。
”
“确實,詹姆斯先生,盡管您55歲了,要見到這還太年輕。
可我。
我比您大10歲,我見過煤礦的最後一名苦修修士行使職責。
之所以這麼稱呼他,是因為他穿着一件寬大的道袍。
他的真名是‘消防隊員’,救火的人。
在那個年代,人們沒有别的辦法消滅危險的氣體,隻能在它們因為輕而在平巷頂部聚到很多之前将它們分解成小的爆炸。
這就是為什麼苦修修士,臉上戴着面具,頭上戴着厚厚的僅有兩孔露出眼睛的風帽,全身緊縮在棕色粗呢道袍内,在地上匍匐而行。
他在礦層低處呼吸,那兒的空氣清潔,他用右手移動着一個高舉過他的頭的火把。
當瓦斯散布于空氣中形成了一種爆鳴混合氣體時,爆炸就在沒有傷亡的情況下發生了,通過經常重複這種躁作,就可預防災難。
有時候,苦修修士在躁勞中因瓦斯爆炸而死。
另一個就接替上去。
就這樣直到所有的煤礦都采用了大衛燈。
但我了解這種方法,我就是用這種方法确認了瓦斯的存在,因而,多查将煤倉有新的含磷礦層存在。
”
老工頭講的關于苦修修士的一切都絕對确切。
以前的煤礦裡,為了清潔平巷裡的空氣就是這麼做的。
瓦斯,另一種叫法是原生碳化氫或沼氣,沒有顔色,幾乎沒有氣味,照明能力不強,絕對不宜吸進人體。
礦工不能生活在一個充滿這種有害氣體的中央——和人不能生活在一個充滿照明煤氣的煤氣儲氣罐中央一樣。
此外,正如後者來自乙烯,一旦空氣進入裡面達到百分之八甚至僅僅達到百分之五時,瓦斯就形成了一種爆鳴混合氣體。
随便什麼原因都能引起這種混合氣體燃燒,發生爆炸後,幾乎總是跟着可怕的火災。
大衛的器械就是為了避開這種危險,它将燈的火焰隔離在一個金屬紗網管内,在管内燃燒煤氣,絕不讓燃燒蔓延到外面。
這種安全燈曾用20種方式改進。
如果燈打碎了,燈就熄滅了。
如果礦工不顧正式的禁令想打開它,燈也會熄滅。
為什麼會發生爆炸?這是因為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防止一個工人仍然不謹慎地點燃他的煙鬥,或者防止因工具的碰撞引發的火花。
并非所有的煤礦都受到瓦斯的污染。
在未産生瓦斯的煤礦裡,準許使用普通的燈。
其中,昂贊礦的梯耶斯煤倉就是這種情況。
但是,當被采掘的礦床的煤是肥煤時,它會有一定數量的揮發性物質,瓦斯可能大量外逸。
隻有安全燈既能防止更可怕的爆炸,又可防止未受到瓦斯直接襲擊的礦工們因置身于充滿燃燒後形成的有毒氣體,即充滿碳酸的平巷裡,而蒙受瞬間窒息的危險。
一路上,西蒙-福特告訴工程師,為了達到他的目的他是怎樣做的,他如何證實了在煤倉西部,平巷的盡頭有瓦斯洩漏,他用什麼方法在片岩的薄層紋的露頭上引爆了幾次局部爆炸,或說得更确切些,引發了某些燃燒,這使得煤氣的性質已确證無疑,雖然煤氣逸出量不大。
但卻長洩不斷。
離開村舍一小時後,詹姆斯-史塔爾和他的兩個夥伴已經走了四裡路。
工程師由于滿懷渴望和希望,走完了這段行程一點也不覺得長。
他思考着老礦工對他說的一切。
他默默地想着後者為了證實他的論斷向他提出的種種論據。
他和他一樣相信,這種原生碳化氫的持續釋出絕對表明存在着一個新的含碳礦層。
如果這隻是充滿着煤氣的某種礦囊,就像他有幾次在薄層紋之間見到的那樣,那礦囊很快就會變空,燃燒現象就不會再發生。
但根本不是這樣。
據西蒙-福特所說,氫氣不斷地選出,可以由此斷定有某個重要的礦脈存在。
依此,多查特煤倉的财富尚未全部耗盡。
不過,這涉及的是某一個産量不太可觀的礦層,還是一個擁有一大層煤田的礦床?這可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大問題。
走在父親和工程師前面的哈利停住了腳步。
“我們到了!”老礦工喊道,“感謝上帝,詹姆斯先生,您終于到了這兒,我們将知道……”
老工頭的嗓音如此的堅定,略帶着顫抖。
“我的正直的西蒙,”工程師對他說,“鎮定些!我和您一樣激動,但不該浪費時間!”
在這塊地方,煤倉的平巷末端通過放大口子形成了一個黑暗的洞袕。
沒有一口礦井曾開鑿到群岩的這一部分,而在地下深處深辟出的這條平巷和斯特林郡的地面沒有直接的交通線。
極感興趣的詹姆斯-史塔爾神色凝重地檢查着他所在的這塊地方。
在這洞袕末端的岩壁上還能見到鎬的最後的開挖印迹,甚至還有開采快結束時用于炸開岩石的幾個放爆破筒的洞。
這種闆岩的物質極其堅硬,不需要充墊那些凹陷的地皮,工程當時就是在凹陷的底部不得不停止的。
确實,含磷礦脈是在那兒,在闆岩和砂岩之間被采盡的。
在這兒,就在這個地方,采掘了多查特煤倉的最後一塊燃料。
“就在這兒,詹姆斯先生,”西蒙-福特舉起手中的鎬說,“我們将在這兒向礦脈斷裂縫①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