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藥炸開的洞口。
因此,根本不必擔心迷路。
但正當詹姆斯-史塔爾朝平巷走時,西蒙-福特叫住了他。
“詹姆斯先生,”他對他說,“你瞧見了這巨大的洞,這洞底下的地下湖泊,這水浸着我們腳的沙灘?那麼。
就在這兒,我要把家搬來,就在這兒,我要建起一座新的村舍,如果有幾個勇敢的夥伴願意學我的樣,不到一年,在我們古老的英國的岩群中就有不止一個鄉鎮了!”
詹姆斯-史塔爾用一個微笑贊許西蒙-福特的設想,握了握他的手,三個人走在麥德琪的前頭,進入平巷深處,以回到多查特煤倉。
走第一裡路時,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哈利走在前頭。
将燈高舉過頭頂。
他仔細地順着主平巷走,一次也沒誤入向左向右輻射出去的那些狹窄的隧道。
因此,回去的路似乎和來時的路應該同樣容易好走,這時,一個令人惱火的複雜情況突然而至;使得勘探者們的處境極為嚴峻。
由于,在某一刻,哈利舉着燈時一陣猛烈的氣流吹來,那氣流就像是由一雙看不見的翅膀拍擊産生的。
被吹歪了的燈從哈利手上滑脫。
掉到平巷的岩石地上打碎了。
詹姆斯-史塔爾和他的夥伴們立刻陷人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由于燈裡的油已濺出,不能再用了。
“好吧,哈利,”酉蒙-福特叫道,“你是要我們折斷脖子回村舍去吧?”
哈利沒回答。
他在尋思。
在這最新的意外事件背後他大概又看見了一個神秘的人物的手嗎?在這樣的深處難道有一個敵人,他那難以解釋的敵對會不會在某一天制造嚴峻的困難?是否有人有意要禁止對新的含碳礦層的一切開采意圖?事實上,這是荒謬的,但事實本身已在說話了,一件件事實已使單純的懷疑變成肯定了。
在等待中,勘探者們的處境相當不妙。
他們必須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沿着通向多查特煤倉的平巷走大約5裡路。
然後,在抵達村舍前,他們還得走一個小時路。
“繼續走,”西蒙-福特說,“我們沒有一刻可以浪費。
我們将像瞎子那樣摸索着前進。
不可能迷路。
通向我們這條路的隧道隻是一些鼹鼠洞般的真正小巷,順着主平巷走,我們必然會到達為我們打開通道的洞口。
其次,這是個老煤礦。
我們對它熟悉,哈利或我,我們不是第一次在這裡處于黑暗中。
況且,在那兒我們能找到我們留下的燈。
上路吧!——哈利,你打頭走,詹姆斯先生,您跟着他,麥德琪,你在後面走,我呢,我殿後。
特别要注意的是,我們不要分開,腳跟着腳,要不,胳臂拉着胳臂!”
隻能順從老工頭的指導。
正如他所說,摸索着走不易迷失方向。
隻須用手代替眼睛,并信任這種本能,在老工頭和他兒子身上,這種本能成了一種第二本性。
因此,詹姆斯-史塔爾和他的夥伴們按照指定的次序往前走着。
他們不說話,但不是由于缺乏思想。
他們有着一個對手已是顯而易見。
但他是誰,怎樣才能應付準備得如此神秘的襲擊呢?這些極其令人不安的念頭從他們腦子裡冒了出來。
但是,這不是氣餒的時候。
哈利伸展着手臂,以堅定的步伐朝前走着。
他不斷地從平巷的這一處岩壁走到那一處岩壁。
遇到坑窪,遇到側口時,他通過用手摸索知道不能入内。
盡管坑窪很淺,盡管口子很窄,他就這樣一直走在正确的路上。
在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因為極暗極暗,這艱難的回程走了約兩個小時。
通過對時間的推算,考慮到前進速度不可能快,詹姆斯-史塔爾估計他和他的夥伴們可能很快就到出口了。
确實,幾乎立刻,哈利停了下來。
“我們是不是終于走到平巷盡頭了?”西蒙-福特問。
“是的,”年輕的礦工回答。
“那麼,你應該又找到連通新-阿柏福伊爾和多查特煤倉的口子了?”
“不,”哈利答道,他那蜷縮的手摸到的隻是一處岩壁的滿滿實實的表面。
老工頭上前幾步,親自來摸闆岩。
他發出一聲呼叫。
不是勘探者們在回程中迷了路,就是炸藥在岩壁上炸開的那個狹小的口子新近被堵上了!
不管是哪種情況,詹姆斯-史塔爾和他的夥伴們被囚禁在新-阿柏福伊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