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消沉一段時間,而且還帶有恐懼的感覺。
直覺使她不喜歡這個人,雖然沒有什麼具體事情。
哈德濟娜從沒對亨利談起過這個人。
他們無非是業務上的聯系。
至于埃利尊多的業務,他所做的買賣,她一點不知道是什麼性質,父親在談話中從不涉及。
青年軍官就更不知道他們的關系,不僅僅是銀行家與尼古拉-斯科塔之間的關系,也不知道船長與他從柴達裡戰場上救出來那位英勇的婦女之間的關系。
不過,克查利斯和哈德濟娜一樣有幾次見到了銀行家在賬房接待尼古拉-斯科塔。
他也和年輕姑娘有同樣的感覺,隻是由于他天性爽朗果斷,這種情感在他身上就是以另一種方式表現出來的。
如果說姑娘是盡量避開這個人的話,克查利斯則是像他自己說的,制造機會接觸他,瞅空子“狠狠打在他的腰上”。
“當然,我不能這麼做,”他想,“但是會有機會的!”
因此,卡利斯塔号船長這次來拜訪銀行家埃利尊多,讓克查利斯和姑娘感到不快。
當尼古拉-斯科塔沒有透露任何有關談話内容就離開房子,朝港口走去時,他們兩人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埃利尊多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一個小時。
甚至聽不到他在裡面移動的聲音。
因為他吩咐過了,沒有他的允許,他女兒或克查利斯都不能進去。
由于談話延長了時間,他們的焦慮随着時間在增長。
突然,埃利尊多按響了鈴——聲音有些畏縮,是一隻失去自信的手按的。
克查利斯推門進去,門已經從裡面打開,來到老闆面前。
埃利尊多坐在他的高背椅上,神情沮喪,好像跟自己打了一場硬仗。
他擡起頭看着克查利斯,好像認不出他似的,把手支在額頭上:
“哈德濟娜呢?”他用虛弱的聲音問。
克查利斯作了一個肯定的手勢走了出來。
過了一會兒,姑娘來到父親跟前。
他低着眼睛,用抖動的嗓音,直截了當地說:
“哈德濟娜,你得……,你得取消同亨利-達爾巴萊上尉的婚約!”
“你說什麼,父親?……”姑娘驚叫起來,這意想不到的打擊一下擊中了她的心。
“必須這樣,哈德濟娜!”埃利尊多強調。
“父親,能說說你為什麼會失言嗎!為什麼對我,對他說話不算數呢?”姑娘問道,“我從來不曾違背過你的意願,你是知道的,這次,我也不會為此和你争,管它是什麼理由!……可是,你得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你不許我和亨利-達爾巴萊結婚?”
“因為你得,哈德濟娜……你得當别人的妻子!”埃利尊多嗫嚅着。
雖然他的聲音很低,可女兒還是聽到了。
“别人!”她說,這第二次打擊并不比第一次輕。
“這人是誰?……”
“是斯科塔船長!”
“是這個人!……怎麼是這個人!”
她下意識地說了這句話,并扶住桌子,免得自己倒下去。
這個決定現在在她心中激起了反抗的意識:
“父親,也許你是迫于某種我不知道的壓力而作的這個決定。
不過,我想你正猶豫是否告訴我這些秘密!”
“什麼也别問,”埃利尊多說,“沒什麼!”
“沒什麼?……父親!……那好!……不過,為了服從你,我可以不嫁給亨利-達爾巴萊……但我決不嫁給尼古拉-斯科塔……否則我就去死!……你也不願意我死吧?”
“必須這樣,哈德濟娜!”埃利尊多重複道。
“可這關系到我的幸福!”姑娘叫道。
“關系到我的榮譽,我的!”
“埃利尊多的榮譽要靠别人,而不是自己嗎?”哈德濟娜問。
“是的……靠另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尼古拉-斯科塔!”
說着,銀行家站了起來,他目光驚慌,面部扭曲,好像腦溢血發作了一樣。
看到這副樣子,哈德濟娜恢複了鎮定,她一面退出去,一面說:
“好吧,父親!……我答應你!”
她這一輩子就此完了,可她明白在她父親和尼古拉-斯科塔之間,一定有着可怕的秘密。
她知道父親被那個可惡的家夥攥在了手裡!……她屈服了,把自己給犧牲了!……她父親的榮譽需要這種犧牲!
克查利斯把快要昏倒的姑娘抱在懷裡,把她送回自己的房間。
聽她講述了剛剛發生的一切,她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