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證券,因此,這夥盜賊此行毫無疑問是大撈了一筆。
德拉戈什察看了住宅的各個房間之後,不難得出下列結論:這是一次徹底的洗劫,手段極其高明。
這夥盜匪的品味甚高,沒有價值的東西絕對不拿。
大部分珍貴的物品都不見了,牆上原是挂着壁毯的地方,挂毯被卷走,牆上留下光秃秃的大方格;一幅幅美麗的畫卷被巧妙地割去了,隻有空空的畫框凄慘地挂在那兒。
顯然,強盜們還偷走了帷幔中最奢華的以及地毯中最精緻的那些。
保險櫃則被砸開了,裡面的東西全都不翼而飛。
“這麼多東西,不可能靠人力扛走,”德拉戈什看了遭洗劫的現場後自言自語道,“這些東西可以裝滿滿一車子。
現在必須把車子搜出來。
”
這番詢問和初步調查花去了相當長的時間。
天快黑了,根據警長的分析,盜賊運贓物非要用大馬車不可,因此,如果來得及,務必在天黑前找到馬車留下來的印迹。
于是,他趕忙走出了别墅。
走不多遠就可以發現他要尋找的東西。
别墅前方的大院裡,就在那扇被砸開的大門旁,泥濘的地上留下了大車輪深深的轍印。
稍遠一點的地方,地上還有好多馬蹄印,好像是在那兒等了很久的馬匹踏出來的。
德拉戈什隻掃了一眼便得出了這些結論,然後他走近馬匹踩踏過的地方,仔細地觀察泥地。
随後,他又穿過院子,走到對着公路的鐵栅門旁,又細心地檢查了一番。
最後,他沿着公路走出一百多米,才又原路折回。
“烏爾曼。
”他回到院子時喊道。
“什麼事?”警察回答着,從屋裡出來,走向他的長官。
“我們有多少人?”
“十一個。
”
“太少了。
”德拉戈什說。
“可是,”烏爾曼不同意上司的看法,“看門人克裡斯蒂安估計那夥歹徒的人數不過隻五六人嗎?”
“看門人可以有他的看法,我有我的看法,”德拉戈什解釋說,“不管怎樣,也隻能滿足于這點人手了。
你留一個人在這兒,帶走十個,加上我們倆,總共是十二人。
這就相當不錯了。
”
“您發現了什麼線索嗎?”烏爾曼問道。
“我知道這幫強盜在哪兒……至少知道他們在哪個方向。
”
“我可以請教您嗎?……”烏爾曼問。
“我哪來的把握呢?”德拉戈什接着說,“其實很簡單,甚至可以說小孩子都能明白。
一開始我心裡想,他們劫走的東西太多了,不用車子是運不走的。
于是我就尋找車子的痕迹,果然找到了。
這是一輛兩匹馬拉的四輪大車,其中有一匹馬,那匹頭馬,留下了一個特别的印記,它的右前蹄蹄鐵上少了一顆釘子。
”
“您怎麼知道的呢?”烏爾曼目瞪口呆地問。
“因為昨天夜裡下過一場雨,泥地還沒有幹,這就忠實地留下了他們的腳印。
同樣方法,我知道了馬車駛離别墅後,向左拐彎,就是說朝與格朗相反的方向去的。
咱們現在也朝這個方向走,必要時跟着那個蹄鐵缺損的馬蹄印走。
我們的對手沒有可能會在大白天趕路。
他們大概躲在了某個地方,到夜裡再走。
而這個地段人煙稀少,房屋也并不稠密。
有必要的話,我們可以搜查公路兩側的所有房屋。
把你的人召集起來,因為天眼看就要黑了,野獸快要出洞活動啦。
”
德拉戈什和他率領的一隊人走了很長時間才找到了一點新的線索。
他們搜查了兩三個農莊卻一無所獲,快到十點半時,他們才來到三條公路的交叉口,到達那兩個馬車夫逗留了整整一個白天的客棧門前。
可惜三刻鐘之前,他們已經離開了這家客店。
德拉戈什拼命地敲客棧的門。
“執行公務!”德拉戈什看見店老闆從窗口伸出腦袋,就這樣說。
店主睡眼朦胧,看來他今兒個一天都沒能睡好,從早晨到晚上。
“執行公務?……”店家看見這麼多警察圍住了自己的客棧,大為驚恐。
“我犯了什麼法呀?”
“下來,再跟你說……千萬别拖拖拉拉,”德拉戈什不耐煩地說。
店老闆連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好便跑來開門。
警探迅速地提了一連串的問題。
今天上午是不是有輛馬車經過這裡?幾個人趕車?車子停過嗎?又走遠了嗎?往哪個方向去的?
店主回答得也很幹脆。
是的,有兩個人趕着輛馬車一清早就來住店,一直待到晚上。
兩個車夫一直等到第三個人來了之後,晚上九點半都過了,才駕着馬車朝聖安德烈去了。
“去聖安德烈方向嗎?”德拉戈什強調說,“你敢肯定嗎?”
“是的,”店老闆肯定說。
“你是聽人說的,還是親眼所見?”
“我親眼看見的。
”
“嗯!……”德拉戈什嘟囔了一聲,接着又說道,“好吧,你現在回去睡吧,勇敢的朋友,不過别聲張。
”
店家可不用等他說第二遍。
門砰地一聲關上了,公路上隻剩了這隊警察。
“等一下!”德拉戈什命令他們待在那兒别動,他自己則拿了一盞信号燈仔細察看路面。
一開始,他看不出什麼疑點,可是,當他穿過公路,走到路側斜坡時,情況就不同了。
在這塊泥地上,來往車輛的轍印較少,另外,這兒的石子鋪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