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被追究一番。
但是,在把世界上所有的“拉德科”清查完之前,橋下已不知流去了幾江多瑙河水了!
如果碰巧,由于懷疑毫無例外地都指向同一個人,而最終戳穿了拉德科好名聲的鋼盔鐵甲,那就加倍地可喜可賀了。
一個強盜知道了有人代他受過總是心曠神怡的,更何況,這頭替罪羊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敵,那他的喜悅就更是無以複加。
即便這些推理本是荒誕不經的,但由于誰也不知道拉德科是肩負着愛國的使命離開的,他的背井離鄉就使得上述推理變得合乎邏輯了。
為什麼領航員不聲不響就走了呢?在卡爾-德拉戈什把自己的發現當成事實的同時,多瑙河警察總署魯塞分署正産生了這樣的疑問。
衆所周知,當警察開始懷疑某人時,那他必定是兇多吉少的。
話說到這兒,情況雖然錯綜複雜,但脈絡總算清晰了。
多瑙河流域發生了一連串的罪案,被人用盡心機地把罪名安到某個名叫拉德科的魯塞鎮人身上,領航員拉德科又銷聲匿迹,就被莫須有地懷疑為作案者,而在數百公裡之外,另一個拉德科在警探嚴肅認真地推理後被控搶劫殺人,由他喬裝改扮的漁夫伊利亞-布魯什被通緝;在此期間,斯特裡加每次外出回來後便恢複他的真實身份,以便在多瑙河沿岸自由自在地活動。
然而,為使自身的安全不受威脅,斯特裡加總是盡量在最短時間内把一切招惹禍端的蛛絲馬迹全清除掉。
所以,那天晚上,新到手的贓物裝上船後,便跟往常一樣,被迅速地轉移到那個别人無法找到的密藏室裡。
那個真正的塞爾熱-拉德科躺在囚室裡,聽見的正是他們搬東西的聲響。
關押他的囚室實際上同是暗船的底艙,他被關在這兒,任何人都無能為力,休想救他出來。
贓物藏好後,強盜們立即将地闆蓋好,重新登上甲闆,又把甲闆的木條一塊塊拼好。
這樣,警察來檢查也不怕了。
此時,已近淩晨三點。
駁船上的船員們一整夜未合眼,加上前夜的賣命苦幹,個個都是疲憊不堪,真得好好歇會兒。
可是,暫時還不可能休息。
斯特裡加想盡快離開作案的地點,便命令手下人趁天将明未明時分趕緊上路。
命令一下,誰都不敢咬一聲,因為每個人心裡都十分清楚其中的緊要道理。
當他們忙于起錨并把駁船駛向河心的時候,斯特裡加向蒂恰詢問了早上執行任務的情況,問他有否遇到什麼麻煩。
“這件事一帆風順,”蒂恰回答說,“這個德拉戈什呀,活像一條大笨狗魚,一網撒下去就逮個正着。
”
“他看見你們了嗎?”
“我想沒有。
當時他在想别的什麼事。
”
“他沒有掙紮嗎?”
“他掙紮了,這個混蛋。
所以我把他打了個半死不活,好叫他乖乖聽話。
”
“你沒把他打死了吧,至少?”斯特裡加連忙問。
“沒有!最多昏過去而已。
我趁機把他結結實實地捆了起來。
可是我還沒來得及捆好,這個包裹就像人一樣地喘起氣來了。
”
“現在呢?”
“他在底艙,當然噢,是在第二層底艙。
”
“他知道自已被帶到什麼地方了嗎?”
“除非他不同常人,”蒂恰說着便哈哈大笑起來,“你應該清楚,我怎麼會忘記堵住他的嘴,蒙上他的眼睛呢?一直到把那家夥扔到籠子裡後,才把那些東西拿掉的。
在籠子裡,要是他樂意的話,随他唱情歌也可以,觀賞風景也不壞。
”
斯特裡加微笑不語,蒂恰又說:
“我可按你的命令該做的都做了。
不過,咱們要玩到什麼程序呀?”
“搞到警察大隊無人指揮,解散了才好。
”斯特裡加回答道。
蒂恰聳聳肩,不以為然地說道。
“他們會再任命一個警長的。
”
“也許吧,不過新來的警長恐怕比不上握在咱們手心裡的這個厲害。
無論如何,我們可以拿他作人質和警方談判。
必要時,我們就拿他來換我們需要的護照。
所以說,最要緊的是讓他活着。
”
“他當然活着。
”蒂恰肯定道。
“你們想過給他吃的嗎?”
“真見鬼!……”蒂恰抓了抓腦袋,“可全忘了這茬了。
不過,一個人大半天不吃東西死不了。
咱們一開船,我就端晚飯給他吃……你要不要親自給他送飯去,好親眼看個明白?”
“不用了,”斯特裡加連忙說,“我倒甯可他不見我的面。
我認識他,他卻不認識我,這是一個有利條件,我不想失掉它。
”
“你可以戴個假面具嘛。
”
“這對德拉戈什不起作用,他不需要看見你的臉孔,隻要你的身材、肩背……被他注意到任何一點細節就完蛋了,他憑這些就能辨别出人來。
”
“那我豈不是倒了黴了,看來,隻有我去給他端菜送飯-!”
“總得有人去吧……何況,眼下德拉戈什并不危險,等他有能力對付咱們時,咱們早已遠走高飛了。
”
“阿門!……”蒂恰說道。
“暫時,”斯特裡加接着說,“還讓他在暗艙裡呆會兒。
但時間不能過長,否則他會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