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利益,偕您觀劇,而戲隻合他一人口味。
我喜歡直率,我無意幹預您的家事,不過很想與您私下謀一面,就純藝術方面的題目與您一談…… “在這裡的旅館碰頭怕不成,我想還得把她領到維也納去,”中尉尋思着。
“我想法請個臨時假。
” 因此,我冒昧地請求與您訂一約會,以便在光明正大的情況下,得以謀面,并進一步結識。
我是不久即将面臨戰争危險的人,我深信您不至見拒這個請求。
如蒙俯允,我在戰地恐怖中也将永遠銘記這一美妙無窮的日子,和我們二人之間的深切了解。
您的決定對我即是法律。
您的回音将成為我生命中的關鍵。
他署上了名字,把剩下的法國白蘭地灑喝幹了,又叫了一瓶。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順便重讀他所寫的,差不多每句話都使他感動得流下淚來。
早上,帥克把盧卡施中尉叫醒的時候,已經九點了。
“報告長官,今天您值班,您睡過時辰啦,我現在得到吉拉裡-西達送這封信去。
我七點叫過您一遍,七點半又叫了一遍,然後八點還叫了一遍——剛好他們上操,打這邊兒走過去,可是您隻翻了個身,報告長官——我說,長官您……” 原來盧卡施中尉自己咕哝了兩句,眼看又要翻過身去。
可是他沒翻成功,因為帥克無情地搖撼着他,并且大聲嚷着: “報告長官,我到吉拉裡-西達送那封信去啦。
” 中尉打了個呵欠。
“那封信?對了,我那封信。
你嘴得嚴緊,知道吧。
這件事隻有你我兩個曉得。
解散!” 中尉又把帥克剛才拽過的被子裹到身上,繼續睡了。
同時,帥克就出發前往吉拉裡-西達去了。
如果他半路沒碰上工兵沃地赤卡,紹普洛尼街十六号也許沒有那麼難找。
多年以前,沃地赤卡曾在布拉格住過,因此,為了紀念一下他們舊雨重逢,唯一的辦法就是到布魯克的紅羊酒館去,那裡的女侍是捷克人。
“你現在到哪兒去?”沃地赤年問道。
“那是個機密,”帥克回答說。
“可是你我既是老朋友,我告訴你吧。
” 他把一切原原本本對沃地赤卡說了。
沃地赤卡說,他是個老工兵,他不能丢下帥克就走。
他提議他們一道送那封信去。
他們談了好半天過去的日子。
十二點過不多久,他們就離開了紅羊酒館,事情仿佛都很順利自然。
特别是他們心裡有一種根深蒂固的信念,就是他們誰也不怕。
在到紹普洛尼街十六号的路上,沃地赤卡滔滔不絕地談着他對匈牙利人的仇恨。
他一再對帥克說,他一遇到匈牙利人就會動起武來。
終于,他們在紹普洛尼街十六号找到了嘎古尼先生開的那家五金行。
“你最好等在這裡,”帥克在門口對沃地赤卡說。
“我跑上二樓把信留下,等個回音。
等一會兒就轉來的。
” “什麼?我丢下你不管?”沃地赤卡抗議道。
“你不曉得匈牙利人。
我們得提防着點兒。
我來收拾他。
” “别胡鬧了,”帥克很莊重地說。
“管他匈牙利人不匈牙利人,我們要的是他的老婆。
在那家有捷克女侍的酒館裡,我不是告訴你中尉有一封信要我交給她,而且這是個絕密嗎?中尉要我起誓任誰也不告訴。
酒館裡那個女侍不是說,中尉這話說得很對,因為這種事隻能秘而不宣嗎?她不是說,如果有人知道中尉給一個有夫之婦寫信,可不成。
你自己不也點頭說有道理嗎?如今你又想跟我一道上樓啦!” “唉,帥克,你還不認得我這個人,”工兵沃地赤卡很嚴肅地回答說。
“隻要我說了要跟你一道來,記住,我說到哪兒就辦到哪兒。
兩個人總要更安全些。
” “那麼好,你就來吧,”帥克同意了,“但是你舉動可得當心點兒。
咱們不想惹出麻煩來。
” “老夥計,你用不着操心,”沃地赤卡說,他們一面朝着樓梯走去。
“我要揍他一……” 小聲補了一句: “你看吧,這匈牙利人一定不難對付。
” 帥克和沃地赤卡站到嘎古尼先生住所的門口。
帥克按了下門鈴,随着,一個女仆出現了。
她用匈牙利話問他們的來意。
“Nemtudom,”⑽沃地赤卡鄙夷地說。
“乖乖,你幹麼不學學捷克話?” “VerstehenSiedeutsch?”⑾帥克問道。
“APisschen.”⑿ “那麼你去告訴你們太太,說我有話同她講。
告訴她這裡一位先生有封信要交給她,在外邊呢。
” 他們站在過道,帥克說道: “這地方确實既雅緻又舒服。
瞧,他們帽架子上挂了兩把雨傘,那幅耶稣基督像畫得也還不壞。
” 女仆又從裡面出來了,房間裡铿然響着刀叉和杯盤相碰的聲音。
她用很蹩腳的德語對帥克說: “太大說,她現在沒有空閑。
有什麼東西可以交給我,有話也留下吧。
” “好吧,”帥克很莊重地說道,“這就是給她的信,可是你可别對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