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離開了卧室。
按着出診郎中的規矩,人死在手中,是忌諱收取匡診費用的。
“哇……”明遠再也抑制不住胸中的悲痛,失聲大哭起來,邊哭邊叫道:“爹爹呀爹爹,你怎麼能忍心丢下孩兒一個人不管啊……”
頓時,蕭宅内哭聲響成一片,洗飛和吾肥更是哭成了淚人,兩人從記事起就進了蕭家當書童。
蕭友财雖不是他們的父親,但他那慈父般的愛卻時常溫愛他倆的心,現在蕭友财撒手西去,兩人自然悲痛無比。
見此情景,缪紫霞了不覺黯然淚下,一個人悄悄地離開了卧室。
此時,張福已一拐一拐地奔了回來,一見此景,也少不了嚎啕大哭一番。
過了好一陣了,衆人才逐漸從悲痛中緩過神來。
止住哭聲,張福這才開口對明遠說道:“少爺,老爺已去了,這個家得你說了算。
眼下天氣炙熱,老爺的屍體不宜久留,我看還是快點給老爺辦後事要緊。
”
“嗯。
”明遠沉重地點了點頭,道:“張福,我也不懂爹爹的後事該如何辦理,不如你來主管這件事吧,你怎麼辦我不管,隻要求你将後事越隆重越好。
”
張福抽泣道:“好吧,少爺,你放心吧,老爺平時待我們恩重如山,我知道該怎麼辦。
”
于是,蕭府上上下下頓時被許多白色的晚帳、晚聯圍起來,門前也挂起了兩盞白紙大燈籠,門楣上釘子幾條麻條,門旁插着一面招魂的紙幡,上面寫着“西方接引”四個大字。
蕭友财突然身亡的消息不胫而走。
頓時,整個金陵城沸騰了起來,人們奔走相告,紛紛議論,都在為大善人蕭友财死得不清不白感到惋惜。
蕭友财的生前好友至交也都紛紛備了喪禮,趕往蕭宅唁。
一時間,蕭宅人來人往,絡繹不絕,蕭府上下沉浸在一片悲痛的氣氛之中。
張福已撤去了客廳中的桌椅,四周挂直了挽聯,客廳的正中隻放了一張供桌,上面有台香火和一些祭品,另外在供桌上豎起了蕭友财的牌位,供桌後面大大的晚帳下放着一口上等的楠木棺材,蕭友财的屍體已裝入棺,棺材的正上方有個大大的“奠”字。
明遠身上也早已換了通身白的喪服,手拿一根哭喪棒,由洗飛和吾肥陪着站在客廳前接待前來奔喪的客人。
明遠身後的吾肥忽然開口問道:“咦?明遠哥,怎麼小霞又不見了?”
幾人這才記起不知從何時起就沒了缪紫霞的人影,心中也感到奇怪。
明遠想了想道:“或許她一個人還在客房裡,家裡出了事,也難怪人家不出來!”
吾肥、洗飛兩人一聽也有道理。
吾肥道:“我去找找小霞口巴。
”說完,就離開祭堂朝客房奔去。
沒過一會兒,隻見那“皮球”又急急忙忙地奔了回來,對明遠小聲道:“明遠哥,不好了,小霞留了一封信,人不見了!”
說着,吾肥從懷中掏出張疊好的信來。
明遠心中暗暗奇怪道:“啊?小霞為什麼要走呢?到底發生什麼事呢?”
此時,前來吊唁的越來越多,明遠也不便多說,當下将張福喊了過來暫時頂替,自己便帶着洗飛和吾肥來到了廳後。
到得廳後,明遠從吾肥手中接過信箋,隻見上面寫着“明遠哥親啟”幾個清秀娟麗的字,下面落款是一個“缪”字。
洗飛在一旁催道:“明遠哥,快将信拆開來看看,小霞到底寫了些什麼?”
明遠當即打開信箋,三人齊朝信紙上瞧去……
信紙上似乎依然還帶着缪紫霞身上所持有的少女芳香,信箋上寫着:
“明遠哥、小飛、小肥:等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離開你們回中去了。
短短幾天,我已從你們身上找到了‘朋友’這兩個字的真正含間,和你們在一起,我懂了許多,仿佛一下長大了幾歲,我從心底感激你們。
明遠哥,我這次不告而别是事出有因的,從今天早上發現那紅衣老者和兩名青衣大漢來你家後,我為何避開呢?其實,我并不是出去玩而迷了路,而是那紅衣老者我認識,此人正是神樂宮護法座下的一名使者。
我本以為他們是來找我的,心中害怕就躲了起來。
後來才得知他正是為難你爹爹的那些人,我心中大感不解。
因為我想我神樂宮向來是不會和你爹爹這種人作對的。
所以便放心地和你們去‘金錢大刺激’了。
誰知在賭場裡,張福說你爹爹被紅衣大漢殺了……。
我心中便有了不祥之感,我以為此事必和我神樂宮有什麼瓜葛。
為此,我大感不安,決定回安徽皖南去查詢此事,不管怎樣,我不希望此事與神樂宮有關,否則,我太對不起你們了。
等查明此事後我會回來找你們的,做你們三人的好朋友,望你們三人保重。
”
讀完了這封信,三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大感迷惑。
明遠一拍腦袋,喃喃自語道:“噢,對了,上午來的那老者所穿的衣紅衣确實和那天我們在紫霞湖邊見着的兩人所穿衣服式樣一般無二,且都是血紅,看來此人與神樂宮一定有關。
”
吾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