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叫道:“炎陽七幻……”驚駭聲中,雙掌不由自主的突然舉了起來,左右門戶為之大開,他卻毫無所覺。
雲中鶴心中仍記挂着血魑與楚春嬌的安危,不敢真個殺了冷雲觀主,冷笑聲中,左掌向前一伸,右掌卻閃電收了回來,就在他右掌一撤一收之際,斜刺裡左掌已劈了下來。
喀嚓聲中,傳一聲悶哼,一股血雨随着冷雲觀主踉跄退下去的身子,噴灑了一地。
虛幻飄渺,縱橫不定的人影,倏然消失,雲中鶴與冷雲觀主對面而立,兩人之間,隔着三尺左右的距離。
低頭看看地上的斷臂,冷雲觀主驚愕的冷眼中,突然掠過一絲可怕兇狠光芒,肩頭上不斷的血仍在流着,他陰沉冷闆的老臉,神色卻絲毫不變。
冷酷地向四周掃了一眼,雲中鶴仍是那麼冷漠的道:“尊駕此時轉意回頭,雖然晚了點,但卻仍可拾回一條殘命。
”
冷雲觀主聞言心頭突然一動,陰毒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冷冷的道:“雲中鶴,你大概不是出于仁慈吧?”
雲中鶴一時間猜不透他話中含意,冷漠地道:“雲某若心存慈念,親仇師恨将永無洗雪之期,尊駕知道雲某今日放過你冷雲觀主是有條件的。
”
冷雲觀主心中似已打好了什麼主意,聞言神色稍微一緩,冷冷地道:“今日放過冷雲觀,來日你會後侮。
”話落坦然舉步向雲中鶴走了過來。
衆人眼看着冷雲觀主連連受挫,心知他決無勇氣敢再鬥狠,是以,他雖然走向雲中鶴,也無人喝阻。
雲中鶴冷漠地掃了冷雲觀主一眼,心中暗自冷笑一聲道:“觀主可是把他們保護在觀内?”
冷雲觀主這時已走到雲中鶴身前兩尺之内了,暗中把功力提聚于獨臂之上,不動聲色的冷笑道:“如果說是保護,你白劍鈴馬之主未免太高看本觀主的胸懷了。
”
了字出口,人已走到雲中鶴身前尺許之處,随着踏出去的腳步,獨臂突然急如閃電般的指向雲中鶴胸前,舉動突然,大出在場衆人的意料之外。
兩人距離太近,旁人無法伸手救援,鵬城白鳳展玉梅首先駭得一閉美目,脫口驚叫出聲,其他的人,也都駭得呆住了。
砰然大響聲中,突見人影飛閃,接着血光四射,又傳來一聲慘哼,砰然一聲,似有人跌倒地上。
鵬城白鳳展玉梅聞聲更驚,忍不住輕泣出聲,一雙美目,再也鼓不起勇氣睜開來一看究竟了。
衆人麻木呆滞的目光,緩慢而遲鈍的向場中掃了過來,突然血佛驚喜的高聲大叫道:“嗨,倒下去的是你這老雜毛啊,哈哈……咱老頭白緊張了一場。
”随聲人已飛落冷雲觀主身側,探手抓了下去。
突然,雲中鶴沉聲喝道:“血佛,不要動他。
”
血佛聞言一怔,住手迷惑地道:“小官主,你還舍不得宰了這老雜毛嗎?”
雲中鶴沉聲道:“别忘了我們來的目的。
”
兩人說話的時間,衆人已全都看清了真象,一個個眉飛色舞,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鵬城白鳳展玉梅也拭幹了眼淚走到雲中鶴身邊來了。
地上,又斷去了一條右腿的冷雲觀主此時已掙紮着撐了起來,血仍從斷處不停地流着,他卻置之于不顧,冷冷地盯着雲中鶴道:“武林中人皆說我冷雲真人險詐,如今看來,本觀主卻不如你了。
”言罷除了怨恨之外,似還帶有些妒嫉之意。
雲中鶴冷冷地道:“觀主過獎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此乃萬古不滅之理。
”話落一頓冷漠地道:“雲中鶴再提醒觀主一次,這是觀主救自身性命與冷雲觀存在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
冷雲觀主血絲密布的眸子突然在血佛老臉上打了個轉,陰沉的冷笑道:“白劍鈴馬之主認定本觀主是那等貪生怕死之輩了嗎?”
雲中鶴冷漠地道:“賭勇鬥狠,誰能貪生怕死,隻是,此時形勢叱成一面倒之勢,尊駕是處在惡劣的形勢下。
”
冷雲觀主心中毒念已生,冷聲一笑道:“本觀主生平不說假話,雲中鶴,你來晚了一步。
”
雲中鶴聞言心頭一震,俊臉倏然一變,脫口道:“冷雲觀主,你把他們怎樣了?”
冷雲觀主一見奸計已有得逞之望,聞言狂笑一聲道:“哈哈:……
雲中鶴,這叫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你派遣之人,也該派個心思細密點的,怎麼竟派個如此容易中計之人?”
血佛聞言老臉突然一變,凝視了冷雲觀主良久,沉聲道:“那兩個人你怎麼處置的?”
冷雲觀主冷冷地道:“他兩人乃是本觀主用來釣魚的魚餌,本觀主既知爾等已踏進了我冷雲觀,再笨的人也知道留之有害而無益。
”
血佛老臉又是一驚,突然哺哺自語道:“血佛一生辦事,都以心細出名,卻沒想到今天竟敗在這小小的一個調虎離山之計上,也許,這就是我的報應。
”自語罷,神色突然一變,又恢複了前時的笑臉,仰天大笑一聲,道:“哈哈……冷雲老兄,幽冥道上,你算交上我血佛這個伴了,不過,咱們得打到閻王老兒門口,現在,我光頭要先送你上道了。
”話落大步向冷雲觀主走了過來。
冷雲觀主聞言精目中突然湧現一抹惡毒的光芒,心中的怨毒好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