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道:“君老俠士如此深明大義,實是武林之福……”話落一轉,又道:“雲中鶴究竟去了何處呢?”
君中聖不慌不忙的道:“老朽有兩位至友,一位是神龍三現申雄飛,一位是開碑掌胡天成,這兩人武功成就與老朽不相上下,若得他們兩位出山相助,當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
微微一頓,凝注着展玉梅又道:“當老朽向雲少快提出這兩人之後,雲少俠大為興奮,即刻就要老朽修書,由雲少俠親自邀請。
”
“噢……”展玉梅松了一口氣道:“這樣說,他是去請這兩位遁世的前輩去了。
”
君中聖連連點頭道:“正是,他們兩人一住沂山,一住蒙山,雲少俠已去六日,計算時光,今夜明晨就當是歸期。
”
展玉梅忖思了一下道:“小女子還有一事不明,那雲中鶴的馬兒為何……”
君中聖目光急轉,苦笑一聲道:“這件事老朽倒覺得有些遺憾。
”
展玉梅道:“老前輩能說明麼?”
君中聖颔首道:“這是自然,那馬兒雲少俠并未曾把它騎上山來卻把它留了山下,老朽事先并不知曉,及至馬兒負傷之後,老朽方才聽說,目前老朽已派莊中之人去查輯這傷了馬兒之人是何來曆,目前尚未得回報。
”
他說得十分籠統含糊,但展玉梅受了先入之見的影響,并沒有再繼續追問此事,也沒有去想這事的諸多漏洞。
她深深的相信了君中聖,連世故經驗極為豐富的左右雙衛,也完全信服了君中聖,看不出一絲破綻。
展玉梅所期盼的,就是讓時間快些的過去,早些盼到夜晚,早些盼到雲中鶴回來的相晤。
君中聖目光轉動,忽然起身道:“山居孤陋,無物可奉客,但野蔬淡酒,還是要略盡心意。
”
展玉梅也連忙站了起來道:“君老俠士不必客氣,我們……”
君中聖大笑道:“老朽是豪爽之人,諸位如此客氣,反而老朽不安了。
”
展玉梅也爽然一笑道:“即是如此,小女子等就叨擾了。
”
君中聖輕聲呼道:“馬總管。
”
馬必武連忙站起身來,顫聲道:“老仆在……”
君中聖和善的一笑道:“還不快随老朽同去廚下看看,有什麼可款客之物?”
馬必武忙道:“老仆遵命。
”
于是,主仆兩人辭過展玉梅等,向廳外走去。
馬必武步履踉跄,緊随着君中聖之後,走出花廳,繞路向後院走去。
不久,在君中聖領先而行下,進人了他的書齋之中。
那小院清靜異常,君中聖在書齋中坐定,淡淡地道:“你可以坐下。
”
馬必武依言在他對面坐了下去。
君中聖雙目凝視,細細地注視着他,良久良久,方才歎口氣道:“老朽年逾百齡,自謂知人甚深,想不到我卻在你身上看走了眼。
”
馬必武默然俯首,一語不發。
君中聖冷冷哼了一聲,又道:“馬必武,其次,老朽認為你該算得上是條漢子,想不到在這一點上也看得并不正确。
”
馬必武雙目一睜道:“隻怕不然。
”
君中聖怔了一怔道:“如果你不懼死貪生,為何面現優怯之色。
”
馬必武咬牙道:“馬某是怕你的手段,怕你的狡詐,怕你将展玉梅、雲中鶴等人一網打盡,使武林中沒有了能夠與你對抗之人。
”
君中聖冷笑道:“這一點老朽可以使你看到答案。
”
馬必武咬牙道:“隻要上天不願你滅絕武林中人,自會有你的報應……馬某不願再看下去了……”
雙掌交握,向前胸擂去,欲要自斷心脈而死。
君中聖卻淡然一笑,拂指一揮道:“你打錯了主意。
”
馬必武動作雖快,但卻在毫厘之差間被君中聖的一縷指風點閉了穴道。
君中聖冷笑道:“馬必武,你對老朽如此尊敬,老朽豈會使你死得如此輕易,至少要使你好好的享受上一番之後……”輕輕踱了幾步,又道:“若說果是天意,這天意是向着老朽的,雖然雲中鶴被你放走,但卻有這幾人送上門來。
”
馬必武咬牙不語。
君中聖笑笑又道:“如今,你可以安心看着老朽如何消滅這一般與老朽為敵做對的人了。
”
說話之間,取出一幅白绫,在桌案上匆匆寫了數語,然後伸手一按壁間,一個小小的暗門打了開來。
那暗門隻有一座神龛大小,其中放着一隻鳥籠,養着兩名小巧的黃莺。
馬必武顯然也是初見,一時倒看得十分入神。
君中聖将那白绫纏在其中一隻黃莺的足部,抖手一揚,那黃莺立刻穿窗而出,飛入了天空之中。
原來那是傳書之用。
君中聖哈哈一笑道:“馬必武,老朽要去與那姓展的丫頭等人周旋去了。
”
身影疾閃,飄然而去。
馬必武穴道被制,運轉不靈,暗然一歎,瞑目不語。
花廳之中已經擺上一座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