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中聖神情輕松無比,陪着展玉梅等人談笑飲酒,賓主甚是相得。
一時之間,花廳之中俱是談笑之聲。
君中聖微有醉意,滿色紅光的高聲笑道:“諸位且盡情寬飲幾杯,老朽要去處理一下莊中事務,稍過片刻,再來奉陪諸位。
”
展玉梅忙道:“君老俠士請便。
”
君中聖面含微笑,起身出廳而去。
他又回到書齋之中。
馬必武穴道被閉,斜坐椅上,動也未動。
君中聖冷笑道:“馬必武,你大概已經試過了,真氣破穴之術起不了作用,須知老朽的點穴手法也有些與衆不同。
”
馬必武一聲不吭,他已準備接受最壞的命運。
君中聖嘻笑從容,忽的打開了一隻密閉的鐵箱,取出了一套黑色衣褲。
不大時光,他已完全變了另一個人,一個全身上下俱皆裹在黑衣青巾中的怪人,那就是他的血碑主人身份。
大襟前,懸挂着一顆大約有鵝蛋大小的骷髅,頂部慘白,底部血紅,正是血碑主人的令符一一血骷玺。
君中聖打扮既畢,微微一笑道:“馬必武,看到老朽的真身了嗎?”
馬必武咬牙道:“看到了,我也可以死而無憾了。
”
君中聖淡然一笑,又複拂指點出一縷指風,點閉了馬必武的啞穴,使他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君中聖大步而去,身形一晃,有如幽靈鬼魑般的消失于夜色之中。
花廳中,穿梭的仆婦仍在不停添酒布萊,展玉梅等借着幾分酒意,也都喜笑顔開,談笑不停。
因為,不但雲中鶴的下落已經查明,不久即可重聚,同時又獲得了三環套日君中聖、神龍三現申雄飛,以及開碑掌胡天成三位武林前輩的出山相助,這對正義門來說,實在是一種光明成功的象征。
時光慢慢過去,已到二更時分。
君中聖仍未回來,但卻發生一樁巨大的變故。
一聲狼嚎鬼哭般的叫聲傳了過來,使花廳中之人不由俱皆感到一陣毛骨驚然,心生寒意。
因為叫聲實在太凄厲了,像是一個被淩遲處死之人,在被寸寸斬割時所發生的嚎叫之聲。
衆人俱皆一怔,連奔走執役的仆婦也都個個面色慘變,驚駭欲絕。
血魑大聲道:“一定出事了,姑娘可要我去查看查看。
”
展玉梅搖搖頭道:“君老俠士是前輩高人,有了意外之事也自然會派人處理,用不着咱們出頭多管閑事。
”
血魑滿懷不悅的又複坐了下去。
就在血魑入座未久,忽然又是一串怪聲傳來。
但這次傳來的并非嚎叫之聲,而是哈哈大笑之聲。
展玉梅等俱皆一驚,因為笑聲就在花廳四周。
急忙轉目看時,隻見四條模模糊糊的黑影,已經分别封住了花廳的東西南北四個方向。
血魑首先大叫道:“正義團……”
展玉梅冷哼一聲道:“不要妄動。
”聲調一沉,叱道:“四位朋友大概是正義團來的吧?”
四個黑影中的一人,失聲大笑道:“一點不錯。
”聲調尖厲,聽來十分刺耳,展玉梅等此刻也看清了四個黑衣人的模樣,隻見四人全身上下俱是一片烏黑,隻在頭部留着兩個小洞,露出一對光芒炯炯的眼睛。
展玉梅冷然一笑道:“四位在正義團中是什麼職位?”
先發話的黑衣人造:“駕前四大近侍。
”
展玉梅心頭一寒,但仍然格格冷笑道:“在血碑主人面前四人是一流之選了,今日四位來得實在湊巧,不知四位要想怎樣?”
那發話的黑衣人格格大笑道:“爾等與君中聖勾結;狼狽為奸,妄圖在江湖中掀起一場腥風血雨,血碑主人已經下令要懲辦爾等,以替江湖除害,以申正義。
”
展玉梅格格大笑道:“好一個堂皇的借口,可惜江湖武林已經漸漸看穿了你們的陰謀,對你們的正義二字不感興趣了。
”
那黑衣人冷冷地道:“那隻是你個人的看法。
”
血魑突然振聲道:“展姑娘,這幾個魔崽子讓俺來收拾吧。
”
展玉梅急忙阻止道:“不行,這四人是血碑主人的駕前近待,非同一般正義團爪牙可比,我等要見機而行。
”
廳中諸人俱皆凝神蓄勢,靜以待變。
四名黑衣人雖是封住了花廳四周,一時卻沒有動手之意,僅隻守着四周不動,形同布設的樁卡。
展玉梅哼道:“四位這是何意?若要動手,何不劃出道兒來?”
那發話的黑衣人大笑道:“你們不必忙,據我所知,你們大概是末日到了。
”
展玉梅冷冷地道:“四位未免過份高估了自己,而且,這樣僵持又是何意?”
那黑衣人笑道:“要恭候敝主人到來親自處置。
”
“啊……”
這一着倒出了展玉梅的意外,忍不住驚叫道:“血碑主人也要到來?”
那黑衣人哈哈大笑道:“要不然,我等豈會在此久等?”
展玉梅心頭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