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下落.忽聽嘯聲四起,人影晃動,五個奇裝異束的人,先後縱落在我身前,攔住了我的去路。
為首一人,身着深紅色道袍.瘦長身材,面貌猙獰,年約五十上下,其他四人,均是一色皂布衣服,相貌都醜惡不堪。
那紅袍怪人開口道:“你是郭老兒的什麼人?乖乖說出‘玉清劍訣’的下落,老夫破例饒你不死,否則,你且嘗嘗血影追魂的手段,是否比曹五湖那老鬼好受。
”
我一聽他自稱血影追魂,已知他是‘五毒教主’雷霸的師弟,‘白骨魔君’的胞弟梁天翼,此人也向以手段毒辣著稱,至于那四個人不用說是五毒門下的沙河四兇了。
我知性命難保,當下把心一橫,一面佯不作答,一面把哈師父傳授的獨門暗器流雲子母镖暗暗扣在手中。
血影追魂梁天翼見我不答,果然發怒,喝道:“難道你是啞巴嗎?快說‘玉清劍訣’現在何處,否則莫怪老夫手段毒辣!”
我當即冷冷答道:“‘玉清劍訣’已被奪劍閻羅曹五湖劫走,你向他去要吧!”
梁天翼聞言大怒說道:“大膽狗子,竟敢當面欺騙老夫,我素知曹五湖老兒,除非所欲不償,決不輕易用陰風蝕骨掌傷人,看來你是存心不想活了。
”
說罷,把手一揮,沙河四兇已分四面向我撲來。
我忙運足掌力,趁四兇前撲之時,将手中流雲子母镖向四兇打出。
流雲子母镖乃家師海山異人哈一氣的成名獨門暗器,除非輕功已達上乘,否則絕難躲避的。
四兇不知好歹,竟用兵刃格當,不想此镖一觸即炸,射出大蓬針雨,二兇長耳狸陳清,三兇鐵腿鹿王流雨,首被射傷腿臂,跌翻在地。
大兇火象朱大元,四兇穿山甲翁進見狀大怒,一以雁翎刀,一以雙槐杖雙撲上,我急忙挺刀相迎,若在平時,四兇中任何一個人,我也難敵。
但此時存心拼命,故交手三四十個回合,尚無敗象,但時間一長,終漸不敵,肩頭首先中了穿山甲翁進一杖,背上又挨了火象朱大元一刀。
此時我忽然想到,師父大仇需要我報雪,焉能就死,一招“夜戰八方”,逼開兩人的攻勢,撒腿就跑。
誰知血影追魂梁天翼早防就着這一手,我方退出圈外,一股勁急無比的掌風已當頭罩下,我知梁天翼老兒淩空下擊,以他成名多年的功力,決不可與之力抗,急将身子盡力向右一側,總算沒被當場震死,但左肩仍如中了千斤鐵錘,身子被擊得向前飛起丈餘,就在此時,四兇的幾股暗器也同時襲到。
我一心逃走為師父日後報仇,一面運功閉住要穴,一面仍放步向前急奔,幸在此亂墳荒草叢中.掩蔽身形,未被發現。
如今蒙二位所救,此恩此德,沒齒不忘,不過,現時五毒門下遍布中原,恐怕要給二位招惹無數麻煩了。
”
淩蔚在王湧述說時,面上已布滿了殺機,幾次欲言又止,見王湧說罷,仰頭朗聲一笑,說道:“王兄這事你可沒想到吧,現在是我們淩家兄弟的事了,明日我淩蔚倒要看看什麼血影追魂,奪命閻羅他們究竟長了幾個腦袋。
”
王湧聞言,不禁詫異地瞪着兩眼,問道:“恩公此話怎講?”
“王兄不必驚異,舍弟天性豪爽,未能說明原因,實不相瞞,我兄弟正是九宮島主今号海上孤鴻的門下。
此番奉師命渡海歸來中土,第一件事就是來向令師郭老先生取回‘神武真經’與‘玉清劍訣’,然後與天南武林會合,共圖大事。
不想,郭老先生竟因此遭罹慘禍,所以愚兄弟認為這筆帳,是必須由我們來和他們算的。
”
王湧聞言,大喜過望,知道淩氏兄弟竟是無敵美劍客的門人,不獨師仇可報,而且劍訣真經定可自恨情宮索回。
正說話間,淩蔚忽然起身用筷子挾下一段燭蕊,然後撚在手中把玩,突然用手指将燭蕊向窗外一彈。
接着他朗聲地說道:“姑留你一隻狗眼認路回去報信,明天在鎮外十裡等我。
”
隻聽左邊房上一聲慘叫,由近而遠。
王湧見淩蔚竟用燒過了的燭蕊當暗器,功力之高,似較傳聞的摘葉飛花的内家絕技更勝一疇,越發拜服。
淩蔚卻仍然若無其事的招呼王湧吃黃河鯉魚,并輕松地笑道:“明天一場戲,是我的事,王兄和嶽哥隻能作壁上觀,決不能插手,還有王兄也不準再什麼恩公恩公的,叫人聽了心煩,要不就和我們分手,否則就必須以兄弟相稱。
”
王湧連聲稱是。
次晨,淩蔚一行三人兩騎出得鎮來,前行不久,見一片樹林之前,果然有四個人在那裡等候。
淩蔚一見,忙轉頭向王湧道:“這大概就是沙河四兇了?”
王湧道:“正是,血影追魂想必亦在附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