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二娘冷冷道:“偷嘴沒偷嘴,一問便知。
寶月寶鈴,把寶香帶到外面去,你們都到院外去。
”
寶香剛被帶出去,楚叛兒已打了一個極響的噴嚔,一下坐了起來。
然後他就瞪着孫二娘發愣。
孫二娘嘿嘿笑道:“沒想到老娘會來吧?”
楚叛兒茫然搖頭。
他的腦袋裡還是很暈,迷迷糊糊的,身上也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他知道他被寶香姑娘暗算了。
孫二娘突然出手,狠狠打了他兩個耳光:“你他奶奶的還想逃?還想在老娘面前玩花招?俺看你是活夠了!”
楚叛兒被打得倒回枕上,嘴唇被打破了,牙也痛得厲害。
他瞪着孫二娘,神情木然。
孫二娘更生氣:“好啊,你骨頭硬,你不怕打是不是?老娘倒要看看,是你狠還是俺狠?”
她伸手抓住他下陰,冷笑道:“叫俺三聲奶奶,說你求俺饒命,要不俺一家夥捏碎你兩個蛋!”
這下楚叛兒着急了:“喂,喂喂,你這是做什麼?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
孫二娘有點滿意了:“怕了吧,小子?”
楚叛兒苦笑道:“怕了,怕了,不怕行嗎?潘夫人,挪開手好不好?”
孫二娘不說話,手也沒挪開。
楚叛兒道:“潘夫人,有話慢慢說,要是潘夫人覺得在下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在下可以道歉,那……那是在下的命根子。
”
孫二娘聲音已有點嘶啞:“俺知道這是你的命根子!嘿嘿,抓住了你的命根子,不怕你不服軟。
”
說完這句話,孫二娘的喉嚨就哽住了。
楚叛兒顯然并沒有“服軟”。
孫二娘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手也在輕輕顫抖,臉上的兇色已蕩然無存,代之而起的是一種狂烈的欲望。
楚叛兒拼命想控制住自己,可他失敗了。
他渾身虛弱得沒有一點力氣,偏偏那個地方越來越強壯,越來越有精神。
他實在是怕這個失心瘋的女人一怒之下,使他變成個廢人。
幸好,孫二娘的手慢慢松開,慢慢縮了回去。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
如此三次,這才恢複了平靜。
楚叛兒真希望她現在出去站一會兒。
等他也平靜之後再回來審問折磨他。
心想事成,孫二娘果然沉着臉慢慢走了出去。
楚叛兒暗暗松了口氣。
他聽見孫二娘在威嚴地命令着下屬們:“寶香,你擒賊有功,俺會好好賞你。
現在,你去找條船來,另外再找幾個船夫。
”
然後是寶香顫抖的聲音:“謝夫人賞,婢子這就去找船。
”
孫二娘的聲音又拔高了:“寶月寶鈴,你們原路返回,告訴寨子裡,俺要将楚叛兒押到榆林去換那五萬兩銀子,老爺回來要問,你們也這麼答。
”
“是。
”
“你們都回去,有寶香陪着就行了。
”
“是!”
孫二娘回到炕邊時,楚叛兒已經平靜了。
孫二娘在炕沿坐下,點了他手腳的穴道,冷冷道:“俺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楚叛兒道:“聽到了。
”
孫二娘道:“俺要押你送給武老秃。
”
楚叛兒道:“我知道。
”
孫二娘道:“你好像并不着急?”
楚叛兒淡淡地道:“是禍躲不過,我着急有什麼用?”
孫二娘哼了一聲,道:“你打傷了俺閨女,俺拿你去換錢,不算對不起你。
”
楚叛兒笑笑。
孫二娘道:“俺問你,寶香那賤貨是怎麼……怎麼捉住你的?”
楚叛兒道;“你問這個幹什麼?反正她趁我不注意下了迷魂藥,我怎麼曉得她怎麼樣捉我?”
孫二娘咬牙道:“這騷貨見了男人就走不動路。
”
楚叛兒歎了口氣,苦笑道:“潘夫人,寶香姑娘并沒有把我怎麼樣。
”
孫二娘臉上的肌肉放松了。
她低頭看着他,神色和緩了許多。
楚叛兒隐隐覺得有點不太妙,想起剛才她眼中的那種極強烈的色欲,他簡直不寒而栗。
莫非這個粗俗、潑毒、變态的女人真的想和他做那種事?
别說她已是四十多歲的母夜叉,就憑她是潘造化的妻子,她也不該對楚叛兒有什麼念頭。
同樣,楚叛兒也不該那樣做。
他和潘造化彼此已視對方為朋友。
但他現在身不由己,如果她真要那麼做,他怎麼辦?
她将那些手下盡數遣開,隻留下寶香,豈非已證明了他的擔憂?
楚叛兒背上已沁出了冷汗。
孫二娘用一種罕有的溫柔聲音對他說:“老潘不相信是你殺了武老五。
”
楚叛兒勉強笑道:“我十分感激他的信任。
他的确很夠義氣。
”
孫二娘似乎沒聽出他話中的含義,又值:“俺也不相信。
”
楚叛兒道:“多謝。
”
孫二娘居然輕輕笑了笑,差點沒把楚叛兒吓暈過去。
“也許我們可以商量出一個辦法來。
”孫二娘的聲音更低更柔了:“隻要找到真兇,你就沒事了,對不對?”
楚叛兒吓得閉上眼睛:“潘夫人,在下……”
孫二娘已有點喘息:“隻要你相信俺,俺就有辦法救你,隻要你順着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