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美婦即道:“我耳聞鐵令主與中年儒生密室商議,由中年儒生以鐵手令挑動聲林是非,使各大門派形成水火,互相殘殺,鐵令主則隐在惡鬼堡中研悟洗髓經,共霸武林。
”
霍文翔不禁大感困惑道:“有道是雙雄不并立,那中年儒生雖愚亦不至此。
”
中年美婦搖首道:“隻怪中年儒生一招之微落敗在鐵令主手下,你知千金一諾,永無改悔之理。
”
霍文翔不禁恍然大悟,抱拳一揖道:“承蒙姑娘賜告,在下感激不淺。
”
中年美婦嫣然一笑道:“不用謝我,我與那中年儒生本是夙孽,不想他陷溺太深之故,才想出這釜底抽薪之策,日後相見外子之時,還望手下留情一二。
”
霍文翔道:“不敢,請問姑娘何以教我?”口中雖這麼說,卻暗道:“江湖之内拼搏兇危,勢所難免,何況自己将他心上人鐵手令盜取到手,叢怨積身,何能善了。
”不由暗歎一聲。
隻見兩條身影迅疾飛掠而至,正是毒手魔什萬钊玄天姹女杜素素夫婦。
萬钊目中逼泛兇芒,打量了中年美婦一眼,道:“姑娘可知惡鬼堡座落何處麼?”
中年美婦面色如罩上一層濃霜,冷哼一聲道:“我也無法找尋惡鬼堡确址,你問我,我又問誰咧?”
萬钊向其妻杜素素望了一眼,道:“這位姑娘分明是惡鬼堡中人,如不動手她豈能吐實。
”五指疾伸如電向中年美婦肩頭抓去。
中年美婦忽響起了一聲銀鈴嬌笑,在萬钊指風之側滑廠開去,身如箭射投入密翳林中。
身未沾地,忽感林内逼出一股排空如山狂飚,喝道:“回去!”
中年美婦警覺夠快,身化“揚絮迎風”飄起,借着狂飚蕩起三四丈高,美妙之極。
林内人影紛紛疾閃出林,為首者正是秃額銀發,霜眉鳳目的百花翁。
霍文翔暗中窺見,心中大急,百花翁等不下四五十人,恐中年美婦孤掌難鳴,意欲挺身拔劍相助,蓦聞百丈峭壁上傳來一聲朗喝道:“賢妹休驚,愚兄來也!”
一條飛鳥般人影,疾逾鷹隼由峭壁絕頂電鴻疾落,顯出一面如冠玉的中年儒生,目注百花翁道:“百花老師到處樹敵結怨,原因為何?”
百花翁淡淡一笑道:“老朽方才護龍寺外已見識過尊駕。
”
中年儒生道:“在下與惡鬼堡并無淵源,但與鐘離炎曾是舊交,此來為讨取一項信物。
”
百花翁冷笑道:“既然尊駕再度相遇,無論尊駕是否惡鬼堡中人,老朽手下血債也該清償,不過尊駕若指點惡鬼堡路徑,則前怨一筆勾銷。
”
中年儒生淡淡一笑道:“說得這麼輕松,百花老師如今侵入惡鬼堡境域内,一舉一動均難逃惡鬼堡眼目,你不找他,他也要找你,指點二字未免多餘。
”話落向中年美婦笑道:“賢妹,我們走。
”
兩人并肩向林内走去。
百花翁似懾于中年儒生的氣度威勢,竟不予阻攔。
突從百花翁身後撲出兩人,兩股寒芒揮出,疾如奔電刺向中年儒生,中年美婦後胸而去。
這兩人顯然乃西域高手,寒芒及體之際,健腕疾振,幻如千百朵金星,夾着銳利勁風,淩厲奇詭絕倫。
中年儒生似背後長了眼珠一般,頭也不回,右臂反甩而出,袖中突飛出一道青虹,宛若飛蛇般卷舍天蛟。
隻聽兩聲慘嗥,寒飚倏斂,一雙西域高手已倒在血泊中,屍體巳分成四截。
儒生美婦都身形杳隐密翳林中。
毒手摩什萬钊大喝道:“手黑心辣,饒他們不得。
”
忽從林内傳來中年儒生清朗語聲道:“百花老師,正主兒将至,你等若不速作準備,恐無一人幸免。
”
語聲愈去愈遠,說至最後一字,幾乎杳不可聞。
百花翁不禁一怔,伸手示意萬钊勿追。
崖上突送來蒼老雄渾語聲道:“百花老兒,老朽一再容讓,你尚未忘懷斷指之仇麼?”
百花翁仰面厲聲道:“斷指之仇,誓言必報,老朽一日不死,豈能消釋于懷。
”
陡聞崖上傳來一陣如雷狂風道:“好,你這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朝正南方走出十裡,老朽自有人來接引。
”
話落,曳空帶起一聲懾人心魄的長笑,随風遠去。
百花翁面色異樣難看,他本想從中年美婦道出惡鬼堡出入路徑,趁其不備,攻其不防,如今,與其預定之計截然相反。
毒手魔什萬钊低聲道:“百花老師,依兄弟之見,孤軍深入,自投羅網,不如速退再作良圖。
”
百花翁歎息一聲道:“老朽理解不透為何武林九大門派均采觀望不前之态。
”
杜素素道:“隻怪百花老師昔日自負絕人太甚,是以九大門派樂得置身事外……”
萬钊煞眉一皺,道:“此時豈能埋怨,我等速退。
”竟朝正北方向退去。
須臾,崖腹内魚貫掠出霍文翔七人,兼程趕往少林。
武林内盛傳丐幫已風悄雲散,各地方舵紛紛解體,丐幫耆宿五大長老及幫主均被囚少林,最近期間即昭告天下武林問罪。
但罪名是什麼?均茫然不知,即有知其一二者,皆諱莫如深,然而巳震動武林,天下群雄不絕于途趕奔登封,将一座小小山城呈現前所未睹繁榮氣象。
北鬥令再出江湖,佛面人屠鐵少川坐化五台,金面老人攫奪星河三寶之事反而銷寂,幾無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