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嘴角泛出一絲不屑的笑容道:“目下武林群雄尚未到齊,你如存心磊落光明,稍待又有何妨。
”說着目光轉注着少林掌門元元上人道:“掌門人,你可瞧出情勢有異麼?”
元元上人聞言不禁錯愕瞪目。
紫衫少年道:“在場群雄有惡鬼堡兇邪混迹其内。
”
此言一出,群雄不由心神凜震,相顧失色。
隻見紫衫少年慢慢向一陰陽臉老叟走去。
那陰陽臉老叟不禁神色大變,身形微微後退,功行兩臂,拾指箕曲蓄勢待發。
武林群雄疾躍開去,讓出十數方圓空曠場地。
中年儒生向少婦暗道:“不知他如何認出惡鬼堡喬裝之人。
”
少婦低聲道:“無論如何,你不能出手相助,你已鑄成大錯,再一步走錯,便淪入萬劫不複之地。
”
中年儒生低歎一聲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勢成騎虎,欲罷不能,愚兄已無可奈何!”
少婦輕嗔道:“你隻要不輕舉妄動,我自有辦法令你置身事外。
”
這時,紫衫少年一步一步向陰陽臉老叟身前逼去,老叟突目露兇光,右掌倏地向肩頭一挽,一道寒光應手揮出。
紫衫少年冷笑一聲,身形橫跨一步,右腿飛起踢向老叟腕脈。
陰陽臉老叟刀招用式太老,眼見腿勢淩厲踢來,竟無法回撤,隻覺腕脈如中千斤重錘,痛澈心脾,不禁張嘴厲嗥一聲,一柄鋼刀脫手飛起半空。
紫衫少年奇奧無比,“叭”的一聲,陰陽臉老叟左頰着了一下重的,隻覺眼冒金星,滿嘴牙齒随着鮮血噴出口來,左頰腫起老高。
紫衫少年正是霍文翔,他知惡鬼堡匪邪牙内嵌存烈性奇毒,勢窮力竭時,立即咬破硬囊,藥物入腹迅疾毒發身亡,是以須擊落滿口牙齒,使其無法自絕。
陰陽臉老叟從未如此丢人現眼,衆目睽睽下何以為堪,疼痛稍止,厲吼一聲,身形一個旋轉,雙手齊揚,發出飛蝗般暗器。
打出暗器手法高絕,漫天花雨般罩襲霍文翔周身穴道。
霍文翔冷笑一聲,平飛而起一片罡風。
蝗形般暗器被無形潛力,震得四濺,紛紛落地。
隻聽一聲凄厲慘嗥,陰陽臉老叟面色大變,兩條臂膀軟垂了下來,渾身骨骼“剝剝”起了一串脆響,豆大汗珠冒出順頰淌下。
在場均是武林高手,均未察覺霍文翔用何種手法散除陰陽老叟的功力,不禁暗感駭然。
中年儒生面色激動,沉聲道:“少林寺哪有尊駕動手撒野的地方。
”
霍文翔微笑道:“閣下是否少林掌門?倘閣下曲意相袒惡鬼堡匪邪,閣下尚有何顔面自命為鐵手令主者。
”
中年儒生不禁語塞。
那中年少婦低聲道:“智哥,何不暫時按耐,小不忍則亂大謀。
”
中年儒生低哼一聲,道:“尊駕何以知道此人是惡鬼堡匪邪!”
霍文翔微笑道:“隻要閣下不從中作梗,在下自有方法使他吐露!”說時在懷中取出七柄小刀,寒光雪亮,兩肩突然一振,身形一鶴沖天而起,揚腕将七柄小刀打出。
七刀各朝不同方位打向群雄中,勢如電掣,但小刀去勢卻是回旋而飛,令人不防,俟眼前一亮,已是不及。
武林群雄中立有七人倒下,刀尖無不插入氣管,已然氣絕斃命。
元元上人不禁高宣了一聲:“阿彌陀佛!”
霍文翔身形沾地,奇快無比扣着陰陽臉老叟,道:“死者七人均是你同黨麼?”
陰陽臉老叟隻覺萬針戮體,逆血回攻,知不據實相答,難禁受此種酷刑,不禁點了點頭,突然面色一變,頭向旁歪下頹然倒地。
霍文翔巳知中年儒生以虛空點穴手法殺人滅口,松開五指轉面一笑。
曠場遙處忽傳來高聲道:“青城掌門到……點蒼掌門到……五台……”
武林各大門派掌門至尊相繼駕臨,元元上人疾趨相近,武林群雄隻覺數十年來罕遇之大事,有幸躬蓬其盛,不禁眉飛色舞,不負此生。
須臾,隻見元元上人引着青城掌門威靈子等廿餘武林名宿奔來曠場,一一向中年儒生寒喧為禮。
蓦地——,霍文翔發出一聲哈哈長笑,裂帛入雲,刺入耳鼓。
元元上人合掌問道:“施主為何發笑!”
霍文翔沉聲道:“武林之内,是非曲直,自有公論,元元大師因何不問情由,聯合諸大門派向丐幫出手。
”
元元上人答道:“鐵手令之命,身難由己,施主未免相責過苛。
”
霍文翔冷笑道:“大師從何辨識鐵手令真假?”
元元大師答道:“本門宗譜内有詳細記載,并有前代掌門人親筆字迹花押,與鐵手令内插盟簽字一般無二。
”
“此言确實不虛麼?”
威靈子答道;“少林掌門德高望重,言而有信,敝派亦有記實與鐵手令内一般無異。
”
霍文翔冷笑道:“這就奇怪了,當年武林盟主哈無極有幾支鐵手令?”
“隻有一支。
”元元大師詫道:“施主何出此言?”
霍文翔笑了笑,在懷中取出一支鐵手令。
中年儒生不禁駭然色變,右掌急摸囊中,隻覺鐵手令仍在,大喝道:“尊駕枉費心機,鐵手令無法仿制,魚目混珠無用。
”
霍文翔道:“真品赝物,辨識就知,閣下稍安母躁!”說着目光一瞥群雄,含笑道:“諸位推出數人,偕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