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傑又是一驚,但他此刻已無法溜走,隻好挺身上前,硬着頭皮問:
“這裡出了什麼事?”
侍者急說:
“林小姐被人殺啦!”
鄭傑大吃一驚,欲待闖進房去一看究竟,卻被那便衣人員攔阻,随即打量了他一眼,以英語問:
“你就是鄭先生?”
“是的!”鄭傑詫然急問:
“林小姐怎麼會被人殺了?”
便衣人員臉上毫無表情,一副鐵面無私的面孔說:
“據初步判斷,她是昨夜被人先奸後殺的,今天早上才被仆歐發現,鄭先生,聽說昨天你曾跟她在一起,并且她是跟你們夫婦在昨天先後進這裡來的,也隻跟你一個人接觸過,是嗎?”
鄭傑此刻心裡已然想到,這很可能是辛克威派來的那幾個家夥幹的,但他不便說出,隻好點點頭說:
“不錯,因為我們都是華人,談起來才知道是同乘一架飛機從吉隆坡來的。
所以經過了自我介紹,我們就成為朋友了,并且我還請她在樓下的咖啡室中坐了一會兒……”
便衣人員問:
“你太太知道嗎?”
鄭傑力持鎮定地回答:
“當然知道,事實上這是很普通的交際,我沒有隐瞞她的必要!”
便衣人員把他的回答,全部抄錄在一個小薄子上,又問:
“你最後見到她是在什麼時候?”說時向房裡一指。
鄭傑探頭向房裡一張,隻見床邊的地闆上躺着一具屍體,全身已用被單蓋住了。
他想了想,始回答說:
“大約是下午兩三點之間,我記不大清楚了,不過後來她又打過電話到我房間來,當時我太太也在……”
便衣人員毫不放松地問:
“你太太上哪裡去了?”
鄭傑暗自一怔,随機應變地說:
“她還在逛街,我因為身邊帶的錢不夠,所以準備回來拿的,沒想到……這實在太出人意料之外,也太不幸了!”
便衣人員又公式化地問了一連串的問題,鄭傑均從容不迫地一一回答。
最後便衣人員關照他說:
“鄭先生,在本案偵查期間,請勿離開此地,以便随時傳訊!”
鄭傑口頭上隻好同意,事實上今晚得手以後,他們即将離開拉巴特了。
然後,他如釋重負地離開了二四一号房門口,回到自己的房間裡,立即抓起電話,要總機替他接到辛克威派來的那幾個家夥房間去。
可是電話鈴響了半天,卻沒有人接聽。
房裡既沒有人在,顯然他們已悄然離去,這就更足以證明是那幾個家夥幹的了。
大概林媚是求功心切,盯他們盯得太緊,以緻被那幾個家夥發覺,觸動了殺機。
伺機侵入她的房間,以武力把她制住,來了個先奸後殺。
鄭傑生性嫉惡如仇,尤其林媚等于是因為替他辦事而遭此毒手的,使他認為自己有責任去找出兇手。
于是,他連“幸運賭場”也不去了,當即就離開了“摩洛哥大酒店”,到各處去找那幾個家夥。
因為他們之中有一個受了槍傷,所以鄭傑的目标是各大小醫院。
但一連跑了十幾家,都毫無所獲,最後找到一家較小的醫院,才問出了眉目。
昨天曾有了受了槍傷前往急救,待醫院方動手術取出兩顆彈頭後,本來最少須在醫院裡住上三兩天的,可是當晚就被那人的幾個同伴接走了。
據林媚從長途電話得到的消息,辛克威不但囑他們不要放棄,而且還可能親自帶了大批人馬趕來,那麼他們自然是不會離開拉巴特的。
同時其中一個受了傷,必須找地方休息,甚至得留下個把人在旁照顧,在外活動的最多隻有兩個人。
說不定在辛克威趕來之前,尤其他們已鬧出了人命,就會暫時停止活動,一起找地方藏匿了起來。
因此,鄭傑的目标,又轉向了當地的各大小旅館,一家家地搜尋……
但是,馬不停蹄地花費了幾個小時,仍然毫無發現,而這時已是下午四點多鐘了。
鄭傑隻好暫時停止搜尋,先打了個電話到“海宮酒店”,問問是否有伍月香的消息。
結果白莎麗告訴他,白振飛他們已去過“幸運賭場”接見了法朗哥,但那家夥矢口否認。
他們甚至以阿蒙寫的那張東西和報紙威脅,表示如果他不把人交出,即向警方報案,指控“幸運賭場”因昨天被伍月香大獲全勝,赢去了二十多萬美金,不甘受此損失,而對她采取了不法行動。
可是法朗哥依然故我,根本不予理會,他們無可奈何,隻好離開了“幸運賭場”。
現在等于已經打草驚蛇,使法朗哥的防範更嚴,他們就無從着手了。
因此白振飛要她轉告鄭傑,無論是否查出眉目,必須在五點鐘以前回“海宮酒店”會合,研究萬一救不出伍月香,今晚如何采取行動。
鄭傑挂斷電話後,立即又打了個電話給伊瑪娃,得到的答複是,她已由種種迹象判斷出,伍月香絕對在法朗哥手裡。
但奇怪的是他那方面竟毫無動靜,不知他們把那女郎劫持在手裡打什麼主息。
伊瑪娃最後并且說:
“我已經動員了一二十人,正在各方面搜查,隻要查明他們把那位小姐藏在什麼地方,立刻會設法通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