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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夥真沉得住氣,始終不動聲色,直到鄭傑放開了老賊頭,以槍逼着走向洗澡間去。
他才突然從鄭傑身後撲去,舉刀就照背上猛刺!
鄭傑哪會料到有此一着,幾乎猝不及防,被那家夥一刀刺中。
幸而他驚覺身後有人撲來,急将身子向旁一閃,在刀鋒邊緣閃了開去。
那大漢這一刀是橫了心的,用力過猛,一刀刺空便已收勢不及,使得全身向前一個沖跌,差一點刺中了老賊頭!
鄭傑頓時驚怒交加,舉掌就向那大漢劈下,狠狠一掌劈在了他後頸上。
那大漢隻發出聲沉哼:
“嗯!……”便撲跌在地上了。
這家夥倒也不含糊,一個翻身,竟将鄭傑的腿緊緊抱住,急喊:
“老大快走!……”
其實哪還要他喊這一聲,老賊頭一見鄭傑被絆住,早已趁機沖向了裡面去。
鄭傑不便貿然開槍,情急之下,猛可用槍柄照那大漢當頭一擊,将他擊昏了倒在地上。
一腳踹開那大漢,他就急急追進裡面去。
可是就這一眨眼工夫,已不知那老賊頭的去向!
鄭傑大吃一驚,急向各處搜尋,竟然不見魏老大的人影了。
他忽然想到,這賊窩裡必有暗門秘道,作為緊急時藏身或逃走的出路,老賊頭一定是溜之大吉了。
念及于此,他哪敢再逗留,趕緊退回客廳,把那兩條香煙夾在肋下,拖了趙家燕就走。
剛一沖出大門,便見從四通八達的幾條出路,奔來了一二十條人影,顯然是老賊頭發出緊急通知召救來兵的。
鄭傑決定避重就輕,一看左邊奔來的隻有三個人,于是當機立斷,立即丢下一條香煙,把另一條放進上裝口袋,拖了趙家燕就朝巷口沖去。
迎面三個大漢奔來,企圖擋住他們的去路,但等到雙方距離一近,卻見鄭傑手裡赫然緊握着一把手槍。
“不要命的就來吧!”鄭傑大喝一聲。
三個大漢手執匕首,眼看對方握槍在手,不禁吓得一怔。
隻好退避開去,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沖出巷口,誰也不敢貿然攔阻。
等到後面的人馬趕到,一齊追出巷口,隻見鄭傑拖着趙家燕,早已奔過對街,沖向了興隆街而去。
這條街一轉過去就是“太平戲院”,已是接近鬧區,那批大漢自然不能再追。
即使追上了,也不敢明目張膽地當街動手,何況鄭傑手裡還握着手槍。
而鄭傑一奔到“太平戲院”附近,便攔了部“的士”,帶着趙家燕迅速登車而去。
本來他是打的如意算盤,以為帶着那包香煙去見老賊頭,隻要伺機使對方被催眠,根本不必用武力,就可以輕而易舉把解藥弄到手的。
結果卻大出意料之外,想不到老賊頭早已弄到了整條的那種香煙,并且試出了它的作用和效力。
使他不但被魏老大當場識破企圖,東西沒能弄到手,反而幾乎脫身不得。
現在他雖使趙家燕脫了險,但已無法再從賊窩裡取得解藥,如何才能把羅漪萍救醒呢?
趙家燕的問題倒好解決,大不了是帶她離開香港,幹脆一起去參加白振飛他們尚未宣布的龐大計劃。
反正他們的人手還不夠,也許正需要這種女飛賊的相助呢!
但鄭傑這次來香港的目的,是決心要跟“金鼠隊”碰一碰的。
由于發覺這批流氓紳士心懷叵測,勾結了陶文士企圖謀奪那富孀的全部銀行存款,他才臨時改變主意,決定不顧一切破壞他們的陰謀,使這些戴着紳士假面具的騙徒枉費心機,落個空歡喜一場。
可是,現在解藥已毫無指望了,假使在明天銀行開門以前,仍然無法把那富孀救醒。
那他也就無為能力,隻好眼睜睜地看着“金鼠隊”把她的存款悉數席卷而去了。
一路上,他還得随時查看後面,惟恐被老賊頭的人馬追蹤,幸好始終沒有發現被跟上,他才比較放心。
到了麥當奴道,在距離那巨宅尚有一百碼左右,他便吩咐司機把車停下。
付了車資,偕同尚在被催眠狀态中的趙家燕,下了車便步行走向巨宅。
來到巨宅大門前,誰知連連捺了一陣電鈴,卻始終未見陶小瑛出來開門。
鄭傑暗自一驚,情知有異,忙不疊翻牆而入,開了側門帶趙家燕進去。
這時宅内毫無動靜,鄭傑立即握槍戒備,一手拖着趙家燕,小心翼翼地進了客廳。
他們離去時,留下陶小瑛看守昏迷不醒的羅漪萍和那洋紳士,卧房裡的燈光亮着。
其他的燈一律不用,以免燈光外洩,可能引起懷疑。
但此刻鄭傑卻發現宅内一片漆黑,連後面那間卧房的燈也滅掉了。
“陶小姐……”他輕喚了一聲,趕緊把趙家燕一按,使她蹲身下去,同時自己也閃身到一旁,以防遭到突襲。
等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