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床上放着幾隻皮箱,打開來裡面盡是女人的衣服,琳琅滿目,各式各樣的都有。
這些女郎的身材都差不多,根本不須挑揀,各自抓到什麼就穿什麼。
一陣忙亂之後,女郎們已穿着齊當,一個個都花枝招展,由黑衣天使一變為摩登女郎。
鄭傑始終被擠得蹲在木床上,整個艙裡已沒有他立足之地,而邵玉姣卻擠在她們之間,忙着指點她們……
最後,邵玉姣才宣布她們的任務:
“回頭有快艇來接我,我和鄭先生兩個人先去巴生港,再來接你們,然後你們分批到巴生港。
必須化整為零,以兔惹人注意,到了之後各人找地方落腳,暫時按兵不動。
無論是否發現姓杜的蹤迹,你們絕不許輕舉妄動,一定要等我離開了巴生港,那表示交易已達成,你們才可以露面。
那時候隻要發現杜老大和他的人,就一律格殺勿論,絕不放過一個!”
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接着說:
“如果有特殊的情況,我會設法通知你們的,否則就照我剛才的話做。
萬一驚動了警方,你們就各自設法脫身,或是掩護起來,再找機會向登岸的海邊集中,到時候會有船去接應你們的。
千萬記住一點,就是無論在任何情況下,絕不能被人跟蹤!”
忽有一名女郎問:
“邵大姐,假使我們萬一有人落在了對方手裡呢?”
邵玉姣冷聲說:
“那就必須全力搶救,救不出的話,也絕不能留活口在對方手裡,所以你們一定要全力以赴!”
在場的所有女郎,無不面露驚色,但誰也不敢吭氣。
邵玉姣以淩厲的眼光向她們一掃,忽然笑笑說:
“你們别怕,隻要不被他們的人識破身份,由我吸引住他的注意力,就絕想不到我會在巴生港留下你們這一支伏兵的。
交易完成之後,他們拿到了那一大筆錢,還不樂得心花怒放?那時候你們冷不防來個突襲,攻他們借手不及,我相信他們絕對倉皇不及應變,所以根本不必擔心會有人落在他們手裡!”
聽她說得這樣有把握,似乎絕對萬無一失,那些女郎臉上的神色才緩和過來。
但鄭傑卻不以為然,暗覺邵玉姣也未免太低估了對方。
由昨夜的情形看來,杜老大絕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他敢吃到這班人的頭,還會沒有兩手?
别的不說,就以他能在一個月之内,弄到兩百人來販賣,足見他的神通廣大了!
鄭傑不忍眼看這批女郎送死,終于忍不住站了起來說:
“邵大姐,我是否可以說幾句話?”
邵玉姣看了他一眼說:
“當然可以,你有什麼高見,盡管說出來吧!”
鄭傑正色說:
“我是在想,如果她們留在巴生港向杜老大的人下手,對方絕不可能束手待斃,勢必全力相拼。
一旦雙方火拼起來,就算你們穩操勝券,難道不怕驚動警方?假使警方出動大批人馬趕去鎮壓,她們恐怕就不易脫身啦!”
邵玉姣哈哈大笑說:
“你以為她們向對方下手,是動刀動槍地火拼嗎?哈哈,那可犯不着如此震天動地,她們都帶着特别的武器,那是殺人不見血的啊!”
鄭傑不禁驚詫地問:
“是不是你所說的那種瘟疫病菌?”
邵玉姣故作神秘地笑了笑說:
“也許是,也許不是,現在你不必多問,反正事後你會知道的!”
鄭傑不便打破砂鍋問到底,非問出個所以然來不可。
而他所擔心的,倒不是杜老大那班人的死活。
可是,如果她們用的當真是那種瘟疫病菌,殺了那些亡命之徒倒不足惜,隻怕一旦蔓延開來,後果就不堪設想啦!
然而他卻忘了,自己本身也被注射了一針,如果在二十四小時之内,不再注射特效藥,瘟疫病菌就會發作。
難道他跟她們去巴生港之後,當真還跟她們再回那孤島?
邵玉姣的這一招确實夠厲害,使鄭傑縱有天大的本事,在二十四小時之内,也不得不受她控制,任憑她的擺布。
不僅于此,她更厲害的一招,則是對杜老大的雙管齊下,一方面由她親自出馬,趕到巴生港去轉移對方的注意力,一方面則派邱漢元帶着大批人馬,乘船到海上去搜索,企圖将那一船人劫持回去。
隻要一得手,那兩百個人到了他們的手裡,立刻就把杜老大的人趕盡殺絕!
邵玉姣向那些女郎們,把此行的任務說明之後,吩咐她們留在艙裡,不得随便走上甲闆。
随即偕同鄭傑出了艙,來到甲闆上,向海上眺望一陣,仍未見來接他們的快艇蹤影。
她看了看手表,不禁把眉一皺說:
“應該來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