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禁地趁機揩起油來了。
一陣涼涼的,又像是溫溫的感覺,頓使那家夥感到無比的銷魂蝕骨。
雖然并未摸到武器,他卻愛不忍釋地舍不得把手抽回,居然繼續向兩條大腿的上面移動,輕輕摸索上去……
突然,伍月香把兩條大腿一夾,将他的手緊緊夾住了,悻然怒問:
“你想幹嘛?”同時猛可一個緊急刹車。
那家夥猝不及防,頭部正好撞上了方向盤,而伍月香的身體也向前一沖,并且趁勢故意将上身用勁頂向他的頭部。
這兩面夾攻的力量相當大,隻聽得那家夥痛呼一聲:
“哇……”便昏了過去,伏在她的大腿上。
伍月香立即一側身,奪過那家夥的手槍,把他的身體扶起,推開在一旁。
後面尾随的轎車也停住了,車上隻有一個司機,見狀忙不疊跳下車來,拔出手槍趕來救援。
可是他還沒沖進,伍月香已加足馬力,把車開得風馳電掣而去。
那司機欲阻不及,趕緊回到車上,也加足馬力繼續緊追不舍。
于是,兩部轎車一前一後,相距大約在五十碼以上,就在通往巴生港的公路上飛車追逐起來……
伍月香的駕駛技術相當不錯,把車開得如同騰雲駕霧在公路上飛馳着。
但後面的司機也不甘示弱,尤其他這部車子是經過改裝的,馬力極大。
而這家夥又是個玩命的角色,形同瘋狂地猛追不舍,把五十碼以上的距離已愈追愈近。
眼看後面的車子已經追近,伍月香仍然不慌不忙,沉着地把穩方向盤,心裡在暗自動着腦筋。
這女郎是詭計多端出名的,連白振飛那種老奸巨猾的老江湖,和機警冷靜的鄭傑,都曾受過她的愚弄,後面追來的司機就更不是她的對手了。
兩車的距離已更近了,終于成了并排飛駛。
後面的車子幾乎企圖超車,迫使她把車停下,但均被她以車頭擠開而未得逞。
那家夥情急之下,突然把心一橫,因為伍月香的車子在外線,尚着山壁而行,便打算将她向裡擠,使她的車子撞山。
可是沒想到伍月香比他更狡猾,等他連擠了幾次之後,突然出其不意地來了個緊急刹車,“嗞……”地一長聲,車胎磨擦路面揚起一陣如煙的灰塵,猛可停住了。
那家夥的車頭正向右擠,同時又加足了馬力,不料伍月香的車會突然刹住,使他的車頭擠了個空,急欲刹車已經是來不及了,隻聽得轟然一聲巨響,車頭猛的撞上了山壁。
伍月香無暇看那司機是死是活,急将車頭掉轉,向市區飛馳而去。
這時候,莊德武派出的大批人馬,正在四出分頭探查香槟總部的來龍去脈。
綽号“老鼠”的屠逵是真能鑽,他單槍匹馬地回到了上海樓的茶座。
因為這裡是九流三教人物雜聚一堂的地方,也是各種馬路新聞,和“小道”消息來源的大本營。
他平時來這裡一坐,一泡就是一整天,多多少少總能聽到些什麼,再加油加醬地渲染誇大一番,回去好向莊大爺交差。
最近根本沒聽說有香槟總部這麼個組織,倒是香槟皇後的選舉,在這裡經常成為談話的話題,因為主辦人程宏過去也是黑社會中的風雲人物。
現在差事落在屠逵的肩上,要他捕風捉影地查出香槟總部的來龍去脈,那不是要他抓瞎了。
因此他靈機一動,幹脆回到上海樓來,找到那個一家小型晚報,專門跑桃色新聞,和刺探内幕消息的記者許又新,決定跟他打打交道看。
許又新經常來這裡泡,跟屠逵很熟,彼此也不必寒喧客套。
屠逵打了個招呼,就徑自在他的桌位上坐下來,開門見山地說:
“老許,我想向你打聽一件事,不知你聽說過香槟總部這個組織沒有?”
許又新随口回答:
“那不是程老頭搞的花樣嗎?我們報上還替他吹噓了一陣,難道這樣轟動的消息你還不知道?”
屠逵詫然說:
“怎麼會是程老頭……”
許又新哈哈一笑說:
“他搞的是香槟皇後選舉,那麼他們設在水晶宮夜總會的籌備處,當然就是香槟總部呀!”
屠逵這才知道他是自作聰明,在指鹿為馬,張冠李戴地把香槟總部和香槟皇後混為一談了。
“你弄錯了!”屠逵搖搖頭說:“這根本是兩碼事,我要打聽的是香槟總部……”
話猶未了,忽見鄰桌的座位上站起了一個人,這家夥瘦瘦高高的,穿一件半新不舊的深灰色西裝。
沒結領帶,頭上戴着窄邊草帽,并且戴了副黑色太陽鏡。
這種打扮令人一看就不是善類,好在這裡都是一丘之貉,誰也不是正正經經的角色,物以類聚,本不足為奇。
他似乎是竊聽到他們的談話,提到了香槟總部,才突然起身離座的。
召來侍者,付了茶資就匆匆而去。
屠逵看在眼裡,不禁疑念頓生,心知向許又新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于是當機立斷,說了聲:
“回頭見!”便急步跟下了樓。
那個家夥一出上海樓,就加快腳步,仿佛怕被人跟蹤似的,急向街邊的拐角轉過去。
屠逵既認定這家夥形迹可疑,哪還能放過他,當即悄然緊随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