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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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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有可能回溯到一個比基督教及天主教傳統更加久遠的從前,這個傳統沒有受到教會分裂的觸動,是一種明朗的對教化的熱愛。

    就我個人而言,我覺得自己的老家原本就是在那一片黃金地帶,那裡的人們曾經把聖母馬利亞叫做Jovisalmaparens[2]。

     為了今後能在我的生平履曆上記錄下必不可少的一段,我的父母大人開恩,把我送進我們的高級中學就讀,正好阿德裡安也在這同一所學校裡接受教育,不過要低我兩個年級。

    這所建于十五世紀下半葉的學校,不久之前還在使用“共同生活兄弟會學校”[3]這一名稱。

    這個陳舊過時的名稱對于生活在新時代的人們而言,聽起來未免有些滑稽可笑,學校也為此感到有些難堪,于是就決定換掉它,參照隔壁的教堂将自己更名為波尼法修斯高級中學。

    我于本世紀初離開這所學校,畢業後不久便毫不猶豫地開始轉而專心攻讀古代語言。

    早在上中學的時候,我在這方面的才能就已經顯露出來。

    我在吉森、耶拿和萊比錫的大學進行這方面的學習,1904到1906年則是在哈勒,而正是在這同一個時期,萊韋屈恩也在那裡上大學,不過,這種時間上的巧合卻并非出于偶然。

     對于古代語文學的興趣,對于美和人類理性尊嚴所懷有的那種活躍而充滿熱愛的理解,在此,如慣常的那樣,我不得不暫且來欣賞一下那種介于這二者之間的内在而又近乎神秘莫測的聯系,——這種聯系首先表現在古希臘羅馬語言的研究世界被人稱作“人文學科”這一點上,其次則表現在這一點上:即這種教育理念堪稱是從思想上對語言的和人道的激情進行整合的最高境界,青少年工作者的天命近乎理所當然地來源于語言學家的天命。

    搞自然科學的人也許可以成為一名教師,但他永遠不可能是像bonaelitterae[4]的弟子這樣的意義和程度上的一個教育家。

    同樣,另外那種或許更為深切、但卻神奇得不可表達的語言,那種聲音的語言(如果可以對音樂進行這樣的描述的話),在我看來也并不包括在教育和人文領域,雖然我也知道,它在希臘的教育中,而且根本就是在古希臘的城市國家的公共生活中,發揮過作用。

    在我看來,盡管它有可能呈現出任何一種邏輯和道德的嚴厲,但它卻更應該屬于一個神怪的世界。

    這個世界在理性和人的尊嚴方面是否具有絕對的可靠性,對此我可不想打保票。

    即便如此,我仍是由衷地喜歡它,這就是一種矛盾,你為之遺憾也好,為之喜悅也罷,它都是和人類的天性密不可分的。

     這都是些題外話。

    但又不是,因為,高尚的教書育人的精神世界和那個隻能冒險接近的神怪的世界之間是否可以劃出一個清晰而肯定的界限,這個問題,很有可能,而且簡直是太有可能成為我的話題之一了。

    試問,人類又有哪一個領域,哪怕這個領域是最純粹無比的,最莊嚴無比和友善無比的,是可以完全不受到那些來自下界的威力的影響的,對,這裡必須再補充一句,是可以完全不需要那種能夠帶來豐厚回報的同它們的接觸的?這個想法,它甚至對本性完全遠離任何魔性的人都并不是不适宜的,它是我的意大利和希臘之行的某些瞬間遺留在我心中的記憶。

    我的這次旅行是一次為期将近一年半的遊學,它是在我通過國家考試之後由我那好心而仁慈的父母大人所促成:想當年,我站在雅典衛城,我放眼向聖路眺望,隻見聖路上厄琉息斯秘儀入會者們一個一個匆匆遠去,他們身上戴着藏紅花色的帶子,嘴裡喊着伊阿庫斯的名字,爾後,我又來到真正行開幕禮的地方,站在歐律布洛伊西烏斯區域,該區域正好緊鄰從山岩上突出出來的冥神普路托裂縫之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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