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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嘱托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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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就随即銷聲匿迹了,為了不暴露您的身份麼?後來,您才又穩穩當當地到離作案地點相當遠的地方再次露面。

    以往,您常常毫無顧忌地随處出現,可是後來,為什麼在布達佩斯、諾伊薩次以及其他稍微大一點的城市都見不到您的影子了?為什麼您不再釣魚,甚至有時還在您想要停靠的小村莊裡買一些魚呢?” 所有這些問題簡直是令這位倒黴的領航員摸不着邊際。

    如果他曾銷聲匿迹,那也完全是身不由己。

    打八月二十八日至二十九日那夜之後,他不是一直被囚禁着的嗎?在這種情況下,他消失不見一點也不奇怪。

    恰恰相反,奇怪的倒是居然有人宣稱在那之後見到過他。

     至少這個誤會不難澄清,他隻要把自己的莫名其妙的遭遇和盤托出就行了。

    法庭也許能明鏡高懸,幫助他把這團亂麻理清楚。

    拉德科下定決心把全部過程都說出來,他焦急地等着羅納先生允許他插一句話。

    可是法官先生已經開始了全面進攻,他離開了座位,在房間裡來回踱着步,同時向囚犯劈頭蓋臉地扔去一大堆他自以為無可辯駁的論辭。

     “假如您不是拉德科,”他接着說,語氣越來越激昂,“那麼您怎麼解釋,正好是您離船上岸的時候,哈格諾伯爵的别墅被搶呢?并且緊接着,九月五日至六日的夜裡,蘇斯塞克發生了一些偷竊事件——喔,這是一起普普通通的偷竊事件!不過,那天夜裡,您必定是經過這個村子的吧?最後,假如您不是拉德科,為什麼,在您的船上藏着一幅娜佳-拉德科送給她丈夫的肖像?!” 羅納先生這一下終于擊中要害了,尤其最後這個證據,确确實實是無法辯駁的。

    領航員筋疲力盡,垂下了頭,大顆大顆的汗珠順着他的臉頰直淌下來。

     然而,法官更加提高了嗓門,繼續他的弘論: “假如您不是拉德科,為什麼這幅肖像從您覺得有危險的那天起就不翼而飛?而它原來是放在您的箱子裡的,我講具體點,是在右舷的箱子裡,但現在卻找不到了。

    這幅肖像的存在是對您的控訴,它的消失是對您的判決。

    您還有什麼要說的?” “什麼也沒有,”拉德科無力地回答道,“我所遭遇的這一切都太莫名其妙了!” “隻要您願意,您就會什麼都明白過來的。

    這會兒,我們先暫時中斷一下這種有趣的會談,馬上有人來把您帶回到囚室裡,您有充分的時間去好好思考。

    現在我們來總結一下今天的審訊。

    您聲稱:一、您的名字是伊利亞-布魯什;二、您在齊格馬林根釣魚大賽中獲獎;三、您家住薩爾卡;四、八月二十八日至二十九日夜裡,您是在薩爾卡的家裡渡過的。

    這幾點我們将去驗證清楚。

    從我這方面來說,我認為:一、您的名字叫拉德科;二、您家住魯塞城;三、八月二十八日至二十九日的夜裡,您協同一班同夥洗劫了哈格諾伯爵的别墅,并企圖殺害看門人克裡斯蒂安-霍埃爾;四、九月五日至六日的夜間,蘇斯塞克村的凱勒曼家被盜,這次偷竊也應記在您的帳上;五、多瑙河流域所發生的另外許多起盜竊、殺人行兇的案件,也同樣應由您承擔。

    這些罪行的訴訟已經開始,已經傳訊了有關證人,您将和他們對簿公堂……您願意在審訊筆錄上簽字嗎?……不願意……随您的便!……衛兵,把被告帶回去!” 要回到監獄,拉德科就必須再次穿過人流,再一次遭到衆人憤怒的唾罵。

    訊問的這段時間,群衆的怒火仿佛愈燒愈旺了,警察得花費不少力氣保護這個犯人。

     站在這群吵吵嚷嚷的圍觀者的最前排有一個人——伊凡-斯特裡加。

    他貪婪地打量着這位如此心甘情願替他受過的人。

    領航員經過他時,距離不過兩米遠,他可以清楚地看見犯人的每個輪廓。

    但他認不出這位棕發無髯的男子,何況那人臉上還架着一副那麼大的墨鏡。

    因此,斯特裡加的困惑和疑慮未減分毫。

     監獄的大門又關上了,斯特裡加沉思着,離開了看熱鬧的人群。

    顯然,他不認識那個在押的囚犯。

    總而言之,這人既不是德拉戈什,也不是拉德科。

    那麼,他是伊利亞-布魯什或是别的什麼人,跟自己不就沒有什麼關系了麼?不管被告是誰,關鍵在于他已經引開了司法機關的注意力,斯特裡加再也沒有必要在塞姆林耽擱着不走了。

    這樣,他便決定第二天一早就啟程,回到自己的駁船上。

     然而,他一覺醒來,讀了讀報紙,主意又變了。

    警方對拉德科一案的審訊固然采取了最嚴格的保密措施,可這樣一來,愈發刺激了報界想方設法地刺探機密,獲取新聞。

    他們成功地套來了多方消息,收獲可真不小。

     事實上,各家報紙均很真實地報道了初審的全部情況,并且還在報道之後附上了對被告不利的評論。

    總的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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