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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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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梗,反倒對救嘉兒的事有所阻礙,此事還需秘密進行。

    “ 郭夫人點點頭,有些神經質地握緊了手帕:”導兒說的是,我會好好約束下人的。

    “ 若說沒有幕後黑手,連她也是不會信的。

    不是病,不是毒,在齊國公府裡好生生呆着,會突然病倒不醒?為何不是别人倒下,而偏是她的嘉兒出事?這其中一定是有人在做手腳,可惜,他們耗盡心思竟都不能找出蛛絲馬迹來,實在讓人心寒。

    若是讓她知道是誰做的手腳,她絕不會放過那個人! 元烈這時候開口了,帶着不容置疑的口氣:”這件事情交給我吧,哪怕把天翻過來,我也一定會想到法子!“ 元烈離開房間,趙月突然追了上去:”主子,我大哥他……“ 元烈轉頭,目光冰冷地望着她。

     趙月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奴婢……奴婢……絕對沒有謀害小姐!“”我自然知道這一點,未央她一直留你在身邊,想必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 趙月咬牙,這次趙楠沒有和元烈一起回來,她就隐約猜到了什麼,是啊,主子和小姐都是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不知道?她猛然擡頭道:”主子,奴婢猜測小姐中的是蠱毒!“ 隊伍一連走了七八日,路邊的青草有些都被戰馬啃光了,遠遠看去青黃一片,裴孝坐在寬敞舒适的馬車内。

    他是此次太子從裴氏旁支中調來的幫手,被封昌國将軍,因為在行軍途中遭到意外摔斷了腿,特意從民宅找來一個少女随行照顧,就在他正笑嘻嘻地想要一親美人芳澤的時候,外面忽有兵卒禀報道:”啟禀将軍,張副将求見!“ 裴孝聞言頓時沉了臉,心說這個張廉平時看起來挺機靈的,怎麼這麼沒眼色?他挑開車簾,從裡面探出身來:”什麼事!“ 張廉正等候着,臉上帶着慌亂,一見裴孝從車廂内探出頭來,忙急急地湊過來,道:”将軍,出事了!“ 裴孝不悅地看他一眼,慢條斯理地道:”出事,能出什麼事?“ 不說他們這裡有五萬精兵,就是後面負責督陣的太子殿下就足夠震懾那些宵小了,距離着邊境還有至少一半的路程呢,這時候能出什麼事?張副将看看左右,急急地道:”此時還需秘密禀報于您!“ 裴孝皺起眉來,對方的急切不似作假,莫非還真的出了什麼大事不成?”你怕什麼?這裡又沒有外人,說吧!“ 見狀張副将終于将自己得到的消息,都一五一十地對裴孝講了,裴孝聽了之後,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裴孝當年跟着裴淵四處征戰,的确立下不少汗馬功勞,但是這些年皇帝将他調回大都,好吃好喝、養尊處優,他耽于享樂,早就沒有了建功立業的雄心壯志。

    再加上平日花銷的增多,讓他在撈錢這事兒上也是花招頻出。

    這次被皇帝委派征讨,大筆的軍饷糧草分發下來,着實地讓他紅了眼,本來裴孝還一時沒想到這上面來,偏偏他身邊的副将都起了想撈錢的心思,教唆着裴孝向軍饷糧草伸了手。

    而眼下有人将這事給傳了出去,軍隊之中,流言四起。

    ”将軍,當務之急就是要堵住這個流言,切不能讓它繼續傳播下去,否則對您,對太子殿下,都極為不利啊!“張副将急道。

     裴孝有些後悔不該動這批糧草了,道:”早知道就不要這些糧草軍饷了!“ 張副将道:”在這軍中幾乎人人都是這般做的,又不獨将軍一人,您怕什麼?怕是這其中有什麼内鬼,在挑撥士卒對将軍您的不滿!“ 裴孝心頭一沉,覺得張副官說的的确在理,在越西軍隊裡有幾個将軍是不克扣軍饷的?怎麼他克扣了一些,就立刻引來了麻煩,這不正常!如果像張廉說的那樣是有人在暗中搗鬼,這倒是更合理一些。

     裴孝想到這裡,便對張廉道:”你說的無不道理,這件事裡怕是有靜王的人在做手腳,你這就帶着人去将那些造謠的士卒抓起來!若是他們不肯說出主事者,就地正法!“ 張副将拱手道:”末将遵命!“随手一勒坐騎,帶着裴孝分給他的一支親衛軍,就下去抓人去了。

     裴孝打了個哈欠,對周遭的士兵道:”好了,繼續行軍吧!“然後就鑽進了車廂,繼續和嬌媚少女厮磨了起來,并沒有将這次的小小流言放在心上。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派出的人開始四處抓人後,關于裴孝克扣軍士糧饷中飽私囊的流言,如滾雪球一般在大軍之中快速地散播開來,同時被傳播的還有裴孝下令誅殺無辜軍士的事情,一時之間行軍的速度漸漸降下來,而怨氣也在逐漸的升騰之中。

     太子知道這事的時候,顯然已是有些不好收場了,為此,他頗有些氣急敗壞。

    ”他這是腦子進水了嗎?居然能在這麼重要的時候做出這等事來!“他倒不是反對裴家撈錢,可你撈錢也要分分場合分分時間吧?現在是撈錢的時候嗎!靜王一派的人個個睜大眼睛,急切地等着抓住他們把柄呢,裴孝等于将證據往人家手裡邊送啊!在大都呆了這麼久,難道連腦子都已經鏽住了嗎?太子簡直就開始懷疑,父皇為什麼要把這麼一個人派來,美其名曰是給裴家出頭機會,現在看來分明是故意讓他難堪!”太子殿下,眼下不是生氣的時候,要先抑制住這股流言,阻止其散播下去才成啊!“太子身邊的将領勸道。

    這分明是有人故意在找借口擾亂軍心,哪怕不是為了此事,也定然會找出别的借口! 太子表情陰冷下來,道:”傳我命令,将昌國将軍拘禁起來!等我查明原因,定會給衆軍士一個說法!“ 太子這是要先安撫住人心,做出一個大公無私的決策給衆人來看。

    但還沒等他們下去布置這事,已有一騎飛快地跑來,騎手連下馬都是噗通一聲跌到地上,連滾帶爬地來到太子面前,道:”報——“ 來人報着:”太子殿下!前方隊伍嘩變了!“ 嘩變了!這三個字一出口,包括太子在内所有聽見的人都是臉色大變。

    這可真是最壞的一個結果了!太子陰沉着臉,聲音都變調了,道:”快說!前面到底是什麼情況!“ 等聽完事情始末,如果裴孝此時在他的面前,太子真想抽出寶劍狠狠地給他捅上幾下,真是廢物,這麼關鍵的時刻會采用這種處理辦法,難道是天要滅裴家不成? 軍中嘩變就像是雪山爆發,頃刻之間就嘩啦啦地滾成一片,說話間遠方的喧鬧聲在這邊都能聽到了,感覺到空氣中的那種躁動不安。

     太子冷聲道:”跟我去前面看看情況!“ 然而等他到了山坡低頭看去,漫山遍野,如密林般忽然豎起了帝王的旗幟,山林中也盡是地動山搖的呐喊。

    數萬軍隊,一片混亂,無數骁将在軍陣中四處沖殺,瘋狂的戰車攆開一條條血色。

     太子當機立斷,立刻下令道:”撤!馬上撤退!“如果晚了,怕是連他的親信部隊也要報銷在這裡了!心裡雖然恨死了裴孝,但到底那還是裴氏族人,在腦海中經曆了天人交戰後,太子一咬牙,調轉馬頭,終于帶着人向着大都的方向逃去。

     裴孝此時的情況卻是糟糕之極,嘩變一出現,他就吓壞了。

    逃竄的馬車被嘩變的軍士團團圍住後,他還試圖擺出将軍的身份将那些人吓退,誰知,反倒激起了軍士更大的憤怒。

    ”你們不能殺我!我是将軍!我是皇親國戚!你們若是殺死我,全都是要殺頭的!“被人一擁而上扯下馬車用繩子捆住,裴孝眼見着周圍的人都紅了眼睛,知道自己可能真會死在這裡,也顧不上什麼将軍的體面了,索性大聲地喊起來。

     裴孝一喊完,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

     嘩變的軍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确心底有了一絲猶豫,是啊,裴皇後和雍文太子是這家夥的血脈親人,若是他們真殺了他,怕是親族都要受罰……”還不快把本将軍放開?!“裴孝見狀,提到嗓子眼兒的心這才算是落到肚子裡。

     可還沒等他得意多久,人群裡忽然有人高喊道:”大家不要被他騙了!有道是法不責衆,隻要他死了,皇帝不可能全部殺死我們!可若是讓他活着離開,他不會放過咱們!在場的諸位死就死了,連累了親眷才是真的!殺了他!“ 随着這一嗓子,本來安靜下來的人群再次喧鬧起來。

    法不責衆,就算皇帝想處罰,就算裴家和太子想找人算賬,這麼多人,他們能殺誰?反過來,如果他們将此人放走,他已是看清了周圍這些人的模樣,等回去了怎麼可能放過他們? 本來安靜下來的馬車車廂裡忽然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随後,一個美貌少女被人從馬車裡扯出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你們看!咱們兄弟要去前線殺敵,浴血奮戰,這龜孫子不僅要克扣咱們的血汗錢,還帶着個美妾行軍享樂!看看這女人身上穿的頭上戴的,不是绫羅綢緞,就是金銀瑪瑙!他們喝酒用的杯子都價值千金!再看看咱們身上穿的,甲胄都是去年的舊甲,吃的喝的全都是最差的!連吃飽肚子都不能!你們說,這樣的将軍該不該殺?!“”該殺!“”殺了他!“”殺了這對狗男女!“ 看到裴孝馬車内藏着女人的事實,衆軍士頓時怒火中燒,不求他們這些做将軍的身先士卒,可拿着他們的血汗錢來玩女人,反倒無視他們的死活,這樣的将軍不殺不足以平息心中的怒火!當先一人竄過去一刀剁了下去,裴孝尖叫一聲,血濺起七尺高,噴在他的臉上,可他還沒把裴孝的人頭割下來,就被其他護衛亂劍砍死。

    更多嘩變的士兵撲了過去,一人快速地将裴孝的屍體拖住,另一人手起刀落,噗嗤一聲,偌大的一顆人頭就滾落在地,旁邊的少女捂耳尖叫,來不及逃跑也被人一刀砍翻。

     經此一事,這些嘩變的軍士已是徹底瘋狂起來。

     太子此刻已帶着忠于自己的兩萬人向着大都方向逃亡,一路上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直到後面的喊殺聲漸漸聽不到了,他這才略松了口氣,一緩過神來,對裴孝的怨恨就再也無法控制地爆發出來。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縱然他不死,也饒不了他!“想到裴孝的無能愚蠢,太子幾乎咬碎了牙,可眼下卻還是要顧及一下裴家人的臉面,太子立刻對左右親信說道:”此次嘩變,乃是細作從中挑撥,傳令下去,若再發現細作蹤迹,格殺勿論!“這還不算,他又扯掉内衣衣袖,用手指蘸血,寫了一封血書,交給了一名親信:”将這封信立刻送到大都我母後手中,不得有誤!“ 有裴皇後在大都坐鎮、周旋,哪怕這次的事裴家與他都無法逃脫責罰,起碼也不會落個慘烈收場。

     太子此刻不由暗自慶幸,母後早已安排了妥當人手在他身邊,這最忠心的兩萬人便是他的護身符!若非他們保護及時,他沒可能逃出那些人的陷阱。

     派出去的騎兵剛走,就有人從後方狼狽逃來,來人騎着一匹馬,身着親衛軍衣甲,見終于追上了太子隊伍,臉上迸發出無比驚喜的神情,卻被人隔絕在外、不得靠近。

    ”讓他過來。

    “太子道。

     此人一來到太子馬前,還沒開口說話就先痛哭失聲。

     見這人模樣很有些熟悉,仔細一看,竟是一名跟随在裴孝左右的裴家旁支子弟,太子心裡就是咯噔一下。

    他神情陰鹜地瞪着來人,見其還哭個沒完,不由得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道:”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說,到底出了何事?“ 來人這才擡起頭,尚帶着淚水就滿臉恨意地說道:”是将軍他……他被賊人害死了啊!太子殿下,請您一定要為将軍報仇啊!他死得好慘,死無全屍!末将是拼着這條命才逃出來的,其他的人都……都死了!“ 太子頓時就呆立在了馬上,片刻後才緩過神來。

     雖然對于裴孝的愚蠢行為,他之前已是十分怨恨,但眼下真聽到了對方死訊,太子反倒有些難以接受了。

    那好歹也是裴家的重要一員,還沒征讨就死在一場可笑的嘩變之中,若是母後知道了,會不會怪自己無用? 但轉瞬又一想,這場嘩變總要有人來頂罪,裴孝死的正好! 太子越發覺得留在這裡很不安全,直接說道:”你且退到一旁去!此事我自有分寸!“他勒馬環顧四周,那張俊美的臉已是陰沉之極。

    這裡,不太對勁!”傳令下去,即刻返回大都!“ 話音剛落,大地忽然顫抖起來,前方隐約有強硬清脆的馬蹄聲響起,似有無數鐵騎滾滾湧來。

    片刻之後,就見塵土飛揚之中已有一支人馬,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在這支隊伍的最前面,一名勁裝男子英姿飒爽地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正冷笑着望着自己。

    晉王!他怎麼會在這裡?太子一下子就認出了來人,心中不安的感覺尤其強烈。

     不等他說話,晉王已是高舉一卷聖旨,對着太子以及他身後的兩萬兵将大聲說着:”衆位将士聽令,太子縱容裴孝克扣糧饷、誅殺忠良,陛下已經下了聖旨,罷黜太子之位,将其押入大都候審!“ 晉王聲音極具穿透力,衆人大驚,聖旨?難道之前的流言是真的!普通軍士們望着前面那位最高統帥,目光就有些怪異起來。

     太子看着仿佛從天而降的晉王,心裡已是亂成了一團。

     晉王不是母後的附庸嗎?他不是和秦王一起投靠了母後嗎?!為什麼竟然在這裡出現! 見對方念完聖旨後一臉嚴肅地看着自己,太子冷笑一聲,頗有些不屑地道:”晉王,我還以為你們能使出什麼詭計來!原來不過如此,想用僞诏騙我束手就擒嗎?你們打的好主意,可惜我不會上當!你不過是區區一個王爺,我乃是堂堂的越西太子!便是父皇真要罷黜我這個太子,也輪不到你來宣旨!你說你拿的是聖旨,誰能給你證明?到了大都,我自會去向父皇解釋清楚!“ 晉王微微一笑:”太子,父皇并不想要你的性命,你又何必違抗聖旨、巧言狡辯呢?“ 太子挑眉,冷聲道:”晉王,若是你敢再擋住我回大都的路,休怪我翻臉不認人!“ 晉王臉色異常平靜,道:”這麼說,太子殿下是執意要抗旨了?“ 太子怒道:”什麼抗旨,你那是僞诏!“ 太子見晉王所帶的兵馬依舊沒有讓開道路的意思,心裡起急,生怕回大都遲了,那邊生出什麼變端來,索性直接喝令所率的兩萬人誅殺晉王。

     他一聲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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