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關,更說不上創作社會主義現實主義的作品了。
黨培養作家,是為了發展社會主義文化。
作家愛黨,接受領導,是為了正确地宣傳社會主義精神。
這樣,黨給了作家力量,作家也就能更好地發揮自己的力量;黨與作家的力量是一個勁兒,分不開的。
若說作家自有個人的力量,與黨無關,那便是“自我擴張”,狂妄之至,必定碰壁。
在社會主義社會裡,個人力量的發揮,即是把個人力量用到集體力量裡去,使集體力量更大更厚。
單幹戶沒有力量。
其次,我要說,隻有和人民共甘苦,共呼吸,作家個人的力量才會變成革命的力量,才會知道把力量用在什麼地方。
某些“才子”總是自視過高,老要飄飄然乘風而去,不願接近人民,也就是斷絕了創作的泉源,所以寫不出東西來。
可是,他們怪領導束縛了他們的創造力。
事實上,他們曾經由黨的幫助,去到工農群衆中體驗生活,寫出過一些作品。
這證明領導并沒有束縛他們的創造力,而是解放了他們的創造力。
假若他們肯再深入,推心置腹地跟人民打成一片,他們一定會寫出更好的作品來。
可是,他們當初去體驗生活恐怕便有點勉強,進行寫作的時候也感到一些困難,所以總怨缺少自由,無法盡量發揮。
他們以為若是海闊天空,為所欲為,他們必定能寫出偉大作品來。
這個想法很奇怪。
我想,不妨叫他們試試,寫些海闊天空、不着邊際的作品,看看是否偉大。
我知道,世界上向來沒有過不着邊際的偉大作品。
他們的心裡,說來說去,還是不喜歡文藝為工農兵服務的方針。
這也就是說,他們另有一種力量,一遇到工農兵便發揮不出來了。
這是什麼力量呢?哼,大概是資産階級個人主義的力量。
他們寫作是為了個人名利,他們所要寫的是歌頌個人主義的勝利。
這點力量發洩不出來,所以他們怨氣沖天。
他們不甘心把為個人名利轉化到為人民服務,不甘心把歌頌個人主義轉化為歌頌集體主義。
他們于是覺得白長了一身的力量,而無用武之地。
因此,他們就越來越看不上新社會的一切,越來越覺得領導耽誤了天才,一來一去,或成為有右派情緒的作家,或幹脆成為右派分子。
青年朋友們,放下個人主義的擔子吧。
不放下它而想過社會主義的關,比駱駝穿過針眼還難哪。
駱駝可以不必穿過針眼,我們可是必須過社會主義這一關。
隻要我們換一換思想,我們一定會克服困難,會覺得為社會主義服務是自己的神聖責任。
真的,為嶄新的社會主義而服務,為人類最崇高的理想而奮鬥,難道不是神聖的責任麼?我們這一代的青年作家恰好負着前無古人、後啟來者的創作責任,難道不光榮麼?
最後,我們也不應忘了寫作的技巧。
這也是我們應有的力量——表現的力量。
我們使用語言的能力,已經登峰造極了嗎?誰敢那麼誇口!我們組織資料的本領已能盡出奇制勝的能事了嗎?誰敢那麼亂吹!不客氣地說,我們的作品,在技巧上,還不能說已經十全十美。
我們還須加緊用功,作到得心應手,以最完美的形式表現偉大的内容——社會主義的現實。
我們反對藝術至上主義,但是不能不要求自己去苦心焦思,以最光彩的語言,最完整的結構,去表現與描述,因為我們寫的是社會主義内容的作品。
有政治熱情,熱愛社會主義,肯去深入工農,又有高度的文藝表現能力,我們就有了力量。
這個力量是為幹什麼的呢?是為勝任愉快地接受黨的領導,通過反映社會主義現實的作品,去加強集體的力量,從而使社會主義建設得更快更好。
我想,這應該是領導與作家之間的最愉快而親切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