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驚慌之色,連連點頭道:“壯士請問。
”
雲中鶴道:“你們莊主住在何處?”
那莊丁道:“現在還在書房之中。
”
雲中鶴道:“你可知道位于何處?”
那莊丁颔道:“知道,如果壯士志在見我們莊主,我可以給你帶路。
”
雲中鶴心中倒不禁又有些忐忑了起來,因為這莊丁太幹脆了,幹脆得使他不能不起疑心。
忖思了一會,雲中鶴冷笑道:“聽着,如果你敢弄鬼,我首先要你慘死。
”
那莊丁哭笑不得道:“壯士不是要見我家莊主嗎,在下帶你去見我家莊主也就是了。
”
雲中鶴冷笑道:“你家莊主是這樣易見的麼?”
那莊丁忙道:“尚若遞貼求見,當然不易,但您深夜間了進來,那情形就又不同了。
”
雲中鶴冷冷一笑,拍開那莊丁的穴道,要他當先而行,自己則随在那莊丁的五尺之後,亦步亦趨,向前走去。
由于那莊丁的态度從容,答複爽快,雲中鶴不由大滋疑念。
整個的白水山莊中都是一片寂靜.想是日間的一陣騷動已經過去,都認為雲中鶴離開了祖徕山.并沒有再加防衛。
雲中鶴不敢稍存疏忽之心,眼觀四路,耳聽八方,步步為營,随時都準備着出手應變。
那莊丁頭也不回,一直向前走去,一連穿過兩道月洞門,方才在一座花木扶疏的小院之前收住腳步。
雲中使凝視細看.那小院隻有三間正房,木門紙窗,幽莫搖曳,十分小巧精緻,房中燈光輝煌,可知有人在内。
“到了,這就是敝莊莊主的書齋!”
示意雲中鶴稍候,邁步向院中走去。
雲中鶴傲然而立,唇角間噙着一抹冷笑,腦海間閃電般掠過了幾個意念,那是他見到白水山莊莊主三環套日君中聖時應該怎樣對付?
忖念之間,隻見那莊丁已經走到三間正房之間,曲身禀道:“啟禀莊主,有外客求見。
”
房中響起一聲輕嗽,一個低沉的聲音道:“是莊外傳報,還是闖莊而入。
”
那莊丁連忙應道:“是闖進來的。
”
房中之人響起一聲輕笑,淡淡吩咐道:“請進來吧!”
雲中鶴全神貫注,這番話自是聽得清清楚楚,由話聲中他無法聽得出房中之人内功修為的火候,也無法判斷出他的年齡,使他驚訝的是,倘若房中之人果然是三環套日君中聖的話,則他的内外造詣必然到達不着皮相之境了。
那莊丁,連忙應了兩聲是字,轉身向猶立在小院門前的雲中鶴招了招手,輕輕喊道:“莊主有請。
”
雲中鶴面含冷笑,大步而人。
正房屋門已啟,一個身材瘦小,身着土黃長衫,颏下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的老者當門而立,看年齡不過在六旬與七旬之間。
匆匆一瞥之間,雲中鶴不由又是一怔。
原來那老者面容和善,滿臉俱是笑意,瘦小的身材,與那一襲土黃布長衫,更使人有一種慈祥寬和之感。
雲中鶴轉開目光,心中警告自己:“我不能為他的外貌所感。
”
那老者雙拳微拱,含笑道:“壯士請進。
”
側轉身子,讓開了道路。
雲中鶴微感困惑的抱拳回禮道:“前輩就是白水山莊莊主?”
那老者笑道:“正是老朽。
”
雲中鶴雙眉微鎖,凝注着他半晌無語。
那老者爽朗的大笑道:“壯士既是深夜間入敝莊要見老朽,現在卻又遲疑什麼?”
雲中鶴淡漠的一笑道:“那麼前輩也就是三環套日君中聖老俠士了?”
那老者又爽朗的笑道:“正是老朽。
”
雲中鶴自嘲的一笑昂然邁步而入。
房中果是一間書房,四壁挂着名人字畫,瓶鼎幾架,配合着琳琅滿目的圖書,點綴得古樸雅潔。
除開三環套日君中聖外,房中并無别人,那帶路的莊了早已顧自離去。
君中聖親自掩好房門,将雲中鶴讓到桌幾之前,一笑道:“壯士夜入蝸居,必有見教之處,你我可以促膝長談了。
”
說着顧自坐了下來。
兩張座椅相距不過數尺,雲中鶴心中暗忖:在這樣距離之下,倘若君中聖不懷好意,暴出煞手,倒是極難防禦之事。
但君中聖的坦然從容,與那胸無城府的祥和笑意,卻使雲中鶴不便顯示出過份的顧忌與猜疑,當下淡然一笑,也坐了下去。
君中聖等雲中鶴坐定,輕持着颏下山羊胡子道:“壯士高姓大名?”
雲中鶴早已拿定主意,坦然答道:“晚輩姓雲名中鶴。
”
這答複似是早在君中聖的意料之中,并未引起他的驚奇感,僅隻略作沉思的頓了一頓道:“日間曾來敝莊的雲中鶴,想必也是壯士了?”
雲中鶴颔首道:“正是晚輩。
”
君中聖平靜的道:“雲壯土曾雲有一封故人的書信交托壯土代緻老朽,不知……”
雲中鶴搖頭一笑道:“那隻是晚輩捏造的借口,因為貴屬下不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