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公子的兩個丫環。
西門鷗捋須笑道:
“為了尋這解藥,我一共試了七百多種草藥,方知此藥乃是來自西土天竺的一種異果“罂粟”為主,再加上金錢草、仙人鈴、無子花……等七種弟草配合而成,少服有提神,興奮之功用,但卻易成瘾。
”
柳鶴亭已聽得極是興趣,不禁脫口問道:
“成瘾後又當怎地?”
西門鷗長歎一聲,道:
“服食成瘾後,瘾來時若無此物服用,其中痛苦實是駭人聽聞,那時你便是要叫他割掉自己的鼻子來換一粒‘藥’吃,他也心甘情願。
”
他語聲微微一頓,卻見柳鶴亭正在俯首沉思,雙眉深皺,目光凝注地面,卻是在思索一個極為重要的問題!
半晌之後,柳鶴亭突地擡起頭來,緩緩道:
“若是有人,先将這種迷藥供人用,待人成瘾後,便用此藥來要協,被要協的人,豈非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西門鷗道:
“正是如此。
”
柳鶴亭長歎一聲,道:
“如此說來,有些事便已漸漸露出曙光,隻要稍加究讨,便不難可查出此中真象——”
心念一動,突地又想起一件事來。
改口向那西門葉、西門楓兩人問道:
“那夜在你倆房間下毒之人,你們可看見是誰了麼?”
西門葉搖搖頭垂首頭道:
“根本沒有看見!”
西門楓沉思了一下,說道:
“當時迷迷糊糊的隻見一個人影,疾竄出去,由于光線黯淡,看不真切。
但身形間還依稀認得,是一個子并不很大的人!”
柳鶴亭聽罷,頻頻颔首。
西門葉柳眉微揚,面上立刻浮起了一陣奇異的神色,似乎有語欲言,又似乎欲言又止。
柳鶴亭沉聲道:
“姑娘有什麼話都隻管說出就是。
”
西門葉秋波轉處,瞧了爹爹一眼。
西門鷗亦自歎道:
“隻管說出便是!”
西門葉垂下頭去,緩緩道:
“那夜我們實在疲倦的很,一早就睡了,約莫三更的時候,跟随公子在一齊的那位姑娘,突地從窗口掠了進來——”
她語聲微頓,補充着又道:
“那時我剛剛朦胧醒來,隻見她手裡端着兩隻蓋碗,從窗子裡掠進來,卻一絲聲音也沒有發出,就連碗蓋都沒有響一響,那時書房裡沒有點燈,但借着窗外的夜色,仍可以看到她臉上溫柔的笑容。
她喚起了我們,說怕我們餓了,所以她特地替我們送來一些點心。
”
說到這裡,她不禁輕歎一聲,道:
“那時我們心裡,真是感激得不知說什麼才好,就立刻起來将那兩碗蓮子湯都喝下去了。
”
柳鶴亭劍眉深皺,面容青白着道:
“喝下去後,是否就——”他心中既是驚怒,又是痛苦。
這時說話的語聲,便不禁起了抖動。
西門鷗長歎一聲,道:
“這種藥酒喝下去後,不一定立刻發作……”
柳鶴亭面色越發難看,西門鷗,又自歎道:
“事實雖然如此,但她兩人那夜吃了别的東西……唉!
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姑娘似乎人甚溫柔,不知道她是什麼來曆。
她若和你一樣,也是名門正派弟子,那麼此事也許另有蹊跷。
”柳鶴亭垂首怔了半響,徐徐道:
“她這時已是我的妻子……”
西門鷗一捋長須,面色突變,脫口道:
“真的麼?”
柳鶴亭沉聲道:
“但我們相逢甚是偶然,直到今日……唉!”頭也不擡,緩緩将這一段離奇的邂逅,痛苦的說了出來。
西門鷗面色也變得凝重異常,凝神傾聽。
隻聽柳鶴亭道:
“有一天我們經過一間荒祠,我見她突地跑了進去,跪在神幔前,為我祈禱,我心裡實在感激的很……”
聽到這裡,西門鷗本已十分沉重的臉色,便又一變,竟忍不住脫口驚呼一聲,截口道:
“荒祠……荒祠……”
柳鶴亭詫異地望着他,他卻又重地望着柳鶴亭,兩人目光相對,呆望了半晌。
隻見西門鷗的面容上既是驚怒,又是憐憫,緩緩道:
“有一回你似乎向我問起過西門笑鷗,是否他和此事也有關系,你能說出來麼?”
柳鶴亭點了點頭。
伸手入懷,指尖方自觸着那隻冰涼的黑色玉瓶——
他突地又想起了将這玉瓶交給他的那翠衫少女——陶純純口中的“石觀音”。
這其間他腦海中似乎有靈光一閃,于是他便又呆呆地沉思起來。
西門鷗焦急地等待着他的答複。
西門葉、西門楓垂首侍立,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靜寂之中,隻聽房門後竟似有一陣陣微弱而痛苦的呻吟,一聲連着一聲,聲音越來越響。
西門鷗濃眉一揚,道:
“這房裡可是還有人在麼?”
柳鶴亭此刻也聽到了這陣呻吟聲,他深知自己的“點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