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捋須含笑道:“相距端午之期尚不到半月,施主最好莫涉及旁鹜,貧道深信施主目前雖處于困境,不久定見雲開月明,否極泰來!”
忽見一道長匆匆奔入,道:“禀掌門人,賀蘭山主申屠懷遠求見!”
邢無弼不禁雙眉猛剔,目中殺機暴湧,霍地立起。
玄都上人手掌一擺,道:“貧道出迎,邢施主,忍得一時之氣,可免百日之憂,請回寶舍潛心參悟馭劍上乘心法,申屠懷遠自有貧道應付!”
邢無弼抱拳一揖道:“多謝指教!”
玄都上人飄然走出靜室,召集龍虎雙衛及卅六觀主迎于丹墀之外。
隻見申屠懷遠領着三十餘人魚貫登上墀道,目睹青城掌門玄都上人面色誠敬,率衆列隊相迎,疾行趨前兩步,抱拳一拱,哈哈大笑道:“老朽不才,怎獲上人如此看重,老朽不勝惶恐!”
玄都上人合掌稽首道:“申屠施主年高德劭,望重武林,貧道
末學後輩,怎能有失恭敬。
”
申層懷遠道:“好說,好說!”
玄都上人肅客迎入摩雲殿,獻上香茗後,道:“不知申屠施主枉駕荒山有何見教?”
申屠懷遠道:“端午之期欣逢貴派大典,各大門派及武林名宿均接獲貴派請帖,老朽忘欲參與盛會,增長見識,不知掌門人能否……”
話尚未了,玄都上人忙道:“貧道亦曾命人前往賀攔,隻是申屠山主巳離山他往,又不得其要領,是以原帖帶回,望施主見諒!”
說着命人去取來請帖,遞與申屠懷遠。
申屠懷遠接過一瞧,果見請帖非是新寫,墨漬幹固,積塵附淹。
不由面現歉笑道:“這都是為了叛徒邢無弼而起,請問掌門人,風聞邢無弼已然潛來青城,不知是事實。
”
玄都上人捋須微微一笑道:“實不相瞞,邢無弼一月之前曾來敝山作客,僅作數日勾留,便即遠行,邢無弼原系青城弟子,與貧道有同參之誼,後改師另投,已不算青城門下,邢無弼城府甚深……”
說着壓低嗓音道:“貧道對他深具戒心,是以不得不嚴加防範,風聞申屠施主奔波江湖即為追捕邢無弼,施主莫非失去他的形迹麼?”
申屠懷遠道:“江湖傳言甚盛,掌門人難道并無耳聞!”
玄都上人道:“江湖傳言風風語語,言人人殊,莫衷誰是,貧道因大典在即,忙于架建賓舍諸般接待事宜,旁鹜繁忙,無暇顧及,若蒙施主賜告,則不勝心感!”
申屠懷遠長歎一聲道:“此乃老朽昏庸,無知人之明,緻太阿倒持,授人以柄,悔已無及!”
繼而将親身追蹤邢無弼詳情一一叙出。
玄都駭然動容道:“可惜,可惜,夔門三峽功敗垂成,貧道極感扼腕!”
申屠懷遠詫道:“莫非玄都掌門對邢無弼也有不滿之意麼?”
玄都上人摒退門下,欲言又止。
申屠懷遠會意,立命随行之人退守殿外。
玄都上人道:“前次邢無弼來青城實有鵲巢鸠占之意,但因貧道及十二觀主龍虎雙衛顯露了幾手本門絕學,是以邢無弼投鼠忌器,知難而退,但不可不防,貧道窺知邢無弼馭劍傷人之術已參悟了七成,尚難至收發由心上乘境域,是以邢無弼潛入無非為了奪取青镡劍而已!”
申屠懷遠心神一凜,面色微變。
玄都上人緊接着又道:“貧道并非輕視施主,端午之會邢無弼必然來到,施主若須治以叛山之罪,勢非動手不可,貧道忝屬束手,無法作左右袒,若施主無法勝他繩之于法,一世英名恐将付之東流?”
申屠懷遠面色異樣難看,道:“老朽已有制他之策,隻要掌門人不作左右袒,擒他無異易如反掌!”
玄都上人道:“但願如此,不獨為施主幸,而且武林蒼生亦額手稱慶。
”
忽聞殿外傳呼道:“富春舉人甘竹山來訪,并言他追蹤申屠山主來此索報兄仇!”
玄都上人及申屠懷遠聞言同感一怔。
玄都上人困惑不解,道:“貧道從不識甘竹山其人,自稱為向申屠施主索償兄仇而來,施主定然相識!”
申屠懷遠茫然搖首答道:“老朽亦不識其人,容老朽當面一見問明情由!”
玄都上人略一沉吟,道:“貧道忝屬地主,怎可容客人登門生事,你我同出相迎如何?”
事到頭來不由人,申屠懷遠雖欣然應允,步出殿外之際,不禁憂心忡仲,怎麼也思索不出與甘竹山有何怨隙,甘竹山之兄是誰,更茫然無知。
土墀青石箭道上負手凝立一個青袍儒生,三咎長發飄拂胸前,星目膽鼻,儀容端正,頭戴一頂四楞方巾帽,背佩雙劍,看來不過四旬上下年歲,神清氣閑,凝望遠山雲飛,飄逸潇灑異常。
玄都上人趨前稽首含笑道:“貧道出迎來遲,甘施主見諒!”
甘竹山緩緩轉面,目注玄都上人微微一笑道:“在下來得魯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