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矗立江心礁岩之上,神秘,恐怖。
堡門緊閉,堡門上方的血紅骷髅頭,令人怵目驚心。
韓尚志目赤如火,熱血沸騰,韓張兩家數百口生命的血仇,使他渾忘一切厲害。
他打量了一下這座不亞于“死神之宮”的“鬼堡”,喘了一口大氣,一咬牙,飛掠過那段石梁,到達堡前。
三月之前,黑白兩道聯手進攻“鬼堡”,他和拜弟小叫化東方慧違違地作上觀,他有報仇的心,但卻沒有報仇的力,現在,意想不到的奇遇,使他變了另外一個人,他單人獨自前來索仇。
他想,自己此來索仇,光明正大,無妨先行叫破,當下氣貫丹田,恨聲道:“血骷髅,索讨血債的人來了!”
連叫三遍,毫無應聲。
韓尚志冷哼了一聲,雙臂一圈,雙掌推向那黑黝黝的堡門劈去……
他自得靈龜輸功,已懼備百年内力修為,這全力一擊,其勢豈同小可。
就當他掌勁乍吐之際,“鬼堡”之門,突然悠悠的打了開來,一股陰風,從堡門卷出,他全力而發的一掌,竟然緻消卸得無影無蹤。
韓尚志大感駭然,下意識的退了數步,定晴望處,隻見窿形門洞,陰黯幽深,以他的目力,竟然望不見裡面的任何情況。
“闖!”
一個意念,候升腦海。
暴喝聲中,韓尚志雙掌挾以撼出栗嶽之勢,再度向堡門之内劈去,人也跟着一強而起,向門****去。
“隆!”然巨聲中,一道如暗勁,反撞而回,勁風觸體,其寒砭骨。
韓尚志連人影都不曾見到,就被震得飛瀉而出,五丈之外,方才勢盡落地,一連幾個踉跄,方始穩住身形,寒濤徐勁,使他連打了王個寒顫。
一聲驚“噫”隐隐自堡中傳出。
可能,韓尚志承受了這陰寒勁氣的一擊而夷然無損,使堡中人驚異了。
公然隻身向“鬼堡”索仇。
韓尚志是第一個。
他望着那種神秘恐怖的堡門發怔!
“鬼堡主人”的功力,令人無法想像。
“鬼堡”之内除了堡主“血骷髅”之外,是否另外還有人,是一個謎。
“血骷髅”是鬼堡之主的标志,至于堡主本人,在武林中是一個謎,因為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正面目。
如果說有,就是那些被殺的人,然而他們死了!
唯一活着出堡的兩人,“南丐”“北僧”,也許他們曾見到“血骷髅”的真面目,但,格于諾言,他倆永不會透露。
韓尚志索仇的決心,并末稍挫,呆立了一陣之後,又緩緩朝前欺去。
一陣震耳欲龍的狂笑,從堡門之内飄傳而。
韓尚志心頭一震,不期然的止住前欺之勢。
笑聲愈來愈烈,有如一柄柄的利劍,直往耳裡插。
韓尚志漸感氣血浮動,猛然警覺,氣納丹田,聲如裂帛也似的大喝道:“血骷髅,出來納命!”
笑聲雖然而止,但一切随之悄然,久久仍無動靜。
韓尚志在仇焰熊熊,恨火熾烈之下,那能忍耐,再次喝道:“血骷髅,小爺我要夷平鬼堡!”
堡内傳出一聲鄙夷的冷笑,充滿了不屑之意,接着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道:“小子,膽敢向,鬼堡’指名索仇的,算你是第一人,憑這一點,饒你一條小命,趕快滾吧!”
聲音似近在咫尺,但卻不見人影。
韓尚志怒哼一聲道:“血骷髅,現身出來?”
“嘿嘿嘿嘿,普天之下,還不配有人叫老夫現身!”
“血骷髅,血債血債,你的末日……”
“住口,黃口小兒,死活不知,老夫生平殺人無算,但盡是可殺之徒……”
“放屁!韓……”
“出言無狀,是你自己找死!”
死字餘音尚缭繞耳際,一道寒濤,從堡門之内卷出。
韓尚志已領教過這陰柔掌力的厲害,當下面色一凜,蓦集全身功勁,猛劈而出。
勁風相觸,隻覺對方潛勁萬鈞,而且陰寒之氣令人鼻息皆窒,刺骨砭夫。
震天巨響聲中,韓尚志隻覺如遭雷極,血湧氣翻,眼前金星亂冒,蹬蹬蹬退到八尺之外,身形一陣晃動,強撐住沒有載倒,口一張,一投血箭奪喉射出。
“血骷髅”陰森的聲音再度響起:
“小子,難怪你這等狂傲,能接得下老夫‘寒魄掌’擊而不當場斃命的,仍數你是第一人,不過,你要揚言報仇,還差得很遠,現在,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快走!”
韓尚志臉如赤血,目眦欲裂,俊面凄厲如鬼,慘哼一聲道:“血骷髅,你敢現身出來與小爺分個生死?”
“你不配!”
韓尚志恨火攻心之下,已忘生死利害,厲聲道:“血骷髅,有一天我會踏平‘鬼堡’連地翻轉過來!”
“你有機會嗎?”
“隻要我不死!”
“但你已死定了,老夫已兩次饒你不死,你竟然不分好歹,現在……”
“怎麼樣?”
“念你是個血性後生,賞你一個全屍!”
屍字出口,如濤寒飚,再度卷出,勁勢之強,駭人聽聞,韓尚志即使未受傷,也難經得起一擊,何況是重傷之後,慘啤聲中,一個身軀,被震得淩空飛起,向江心瀉去,“卟通!”一聲,浪花飛濺,幾個浮沉,便失了蹤影。
“鬼堡”兩扇黑黝黝的堡門,随着緩緩關閉。
江濤拍擊着礁岩,“鬼堡”陰森神秘如故,像是不曾發生過什麼事。
卻說,韓尚志被震落江心,瞬即失去知覺。
當他度醒之際,但覺全身溫暖如春,陣陣蘭麝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