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得非常努力,三個月以後,我調升他為國外貿易部業務主任,再半年,他升任為國外貿易部副理,幾乎所有國外的業務,他都掌握實權。
“就這樣,雲飛雲揚這兩個孩子就走入了我的家庭,經常出入于霜園了。
”“可是,”狄君璞不由自主的打斷了梁逸舟的敘述。
“心虹說她從沒見過那母子二人。
”
梁逸舟作了個阻止的手勢。
“你不要急,”他說:“聽我慢慢的說,你就了解了。
”他啜了一口茶,眼光暗淡。
“是的,就這樣,雲飛兄弟兩個變成了霜園的常客。
我當時并沒有想到家裡有個年已及笄的女兒。
那時心霞還小,心虹卻正讀大學三年級,很快的,小一輩的孩子就建立起一份良好的友誼。
心虹和雲飛的行跡漸密。
他們經常流連在山野裡,或空廢的農莊中,一去數小時,而我對這事也采取了聽其自然的態度,因為雲飛除了家世較差之外,從各方面看,都不失為一個夠水準的好青年。
“可是,就在這時候,公司裡出了點小問題,而且是出在國外貿易部,我先先後後發現不少的紕漏,卻不知是誰幹的,經過了一番很仔細的調查,出乎我意料之外,那竟是盧雲飛。
“我開始削弱雲飛的實權,而且暗示他我已注意到了他,但他習性不改,他收賄,他弄權,他盜匯,最後,我發現他竟竄改了帳簿,不斷的、小規模的挪用公款。
“這使我非常的憤怒,我把雲飛叫來訓斥,他以滿面的驚惶對著我,他否認所有一切的不法行為,他侃侃而談,說我待他恩重如山,他怎能忘恩負義?他使我動搖了,因為公司的組織龐大。
我的調查很可能錯誤,于是,我繼續讓他留在公司裡,一面作更深入的調查,包括了他的私生活在內。
“但是,在這段調查的時間裡,雲飛和心虹的感情卻突飛猛進。
心虹是個一直沉浸在幻想裡的女孩,看多了小說,念多了詩詞,總認為愛情是一片純真的美。
她一旦沉入愛河,就愛得深,愛得摯,愛得狂熱。
等我想幹涉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她已那樣單純的信賴的愛上了雲飛,奪去雲飛,似乎是比奪去她的生命更殘忍。
我稍有不贊成的暗示,心虹就傷心欲絕,她認為我是個勢利的、現實的人,是個不了解兒女,也不懂得感情的人!她甚至于威脅我,說她可以死,但決不離開雲飛!“而這時候,雲飛的一切,都顯示出極端的惡劣,時間一久,他的真面目逐漸暴露,一個典型的,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青年,我發現我被利用了,我不信任他對心虹的感情,不信任他所有的一切!于是,我也開始堅決的阻撓這段愛情,我必須把我的女兒從這個陷阱裡救出來!
“那是一段相當痛苦的歲月,心虹逃避我,父女常常整個禮拜不說話,她不斷的在農莊中或者是山谷裡和雲飛相會,因為我不允許雲飛再走進霜園的大門。
同時,我停止了雲飛在公司裡的工作,我告訴他,如果他真愛心虹,去獨自奮鬥出一番前途來獻給心虹,不要在我的公司裡混!這一著使雲飛更暴露了他的弱點,他竟對我惡言相向,說出許多粗話,決不像個有教養的孩子。
他拂袖而去,臨走的時候,他竟對我說,他將帶走心虹!“于是,我監禁了心虹,那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心虹已經從大學裡畢了業,剛找到一個中學教員的工作。
為了救她,我不許她出門,我們日日夜夜守著她,但是,她終于在一天夜裡逃走了。
“她不知去向,我去找雲飛,雲飛家裡也沒有雲飛的影子,雲揚和他母親同樣在找尋他,我雇用了人到處找尋,卻始終找不著他們。
就在我已經快絕望的時候,心虹卻意外的回來了,離她的出走,不過隻有十天。
她顯得蒼白而憔悴,似乎是心力交疲,走進家門後,她隻對我說了一句:
‘爸爸,我回來了!你還要我嗎?’
“我激動的擁住她,說:
‘我永遠要你,孩子。
’
“她哭著奔進她的房間,把自己關在房內,誰也不肯見,我們至今不知道那十天裡到底發生過些什麼事。
不過,看她那樣萎縮,那樣面臨著一份幻滅和絕望,我們誰都不忍再去追問她一切,隻希望隨時間過去,她會慢慢平複下來。
“她把自己足足關了三天,這三天中,隻有高媽和心霞能接近她,高媽是她從小的女傭,她對高媽有時比對吟芳還親近。
心霞和她的感情一向深摯。
我們也深喜她不像剛回家時那樣不見人了。
但是,就在那第三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