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聲道:“寒公子,請。
”
一語驚醒沉迷中的寒松齡,他不自覺地暗忖道:“我連自己的事都管不完了,怎麼又替别人擔起心來了?”
轉念問忙道:“寒某多謝公主借路之情了。
”話落朝白鳳公主深深一揖,轉身向谷中走去。
寒松齡才走進谷中不滿五尺,谷中突然黑影一閃,落下了玄陰童子,人才落地,已脫口喝道:“寒松齡,出來,否則本座可要追進去了。
”
寒松齡停步轉身,才待走回來,突聽憶蓮冷聲道:“是哪個狂徒,膽敢當着我家公主之面,在此處大呼小叫?”
玄陰童子根本就沒想到白鳳公主會到谷口來,聞言,心頭一震,目光不由自主地向谷口那些少女臉上掃去,當他目光接觸到白鳳公主那張迷人的臉兒時,立時呆住了,一雙眸子,就好像給盯住了似的,一動也不動了。
白鳳公主壓惡地掃了玄陰童子一眼,冷冷地道:“這位壯士,你可是打算硬闖音夢谷。
”
玄陰童子一臉豪氣,好像完全消失了,惶恐地連聲道:“不敢,不敢,公主請勿見怪。
”
白鳳公主冷冷地道:“那麼閣下請吧!”
話落轉身,冷聲道:“回谷。
”
琴心輕聲對寒松齡道:“寒公子,請吧!”話落飛身在前面帶路。
寒松齡回頭望了一眼,恰好與剛轉過身來的白鳳公主的目光相遇.寒松齡暗自歎息-聲忖道:“也許世間已無任何人忍心加害于她了!”忖罷轉身跟在琴心後面,向谷内奔去。
白鳳公主,-直目送寒松齡消失于狹長的谷道小後,突然沉重地歎息一聲,道:“也許我不該忽視伍總臨的禁令放他人谷。
”
憶蘭望着白鳳公主道:“公主,這裡本來就該由你做主才是啊!”
白鳳公主幽——歎,道:“事實上,唉,你知道。
”
憶蓮聞言,不滿地插口說道:“伍總監有些事情,的确也管得太過分了些,他總該先經過公主你同意才行的啊。
”
憶蘭也插口道:“梅婆婆常說伍總監在改變着。
”
白鳳公主煩惱地搖搖頭,道:“我們得忍耐些才好,我們去國離鄉,所以能在異國得到安定,主要的還是靠伍總監與他帶領的那些人的力量啊,唉,我們得團結呀!”
二位紅衣少女似乎完全能了解公主的苦惱,心中暗自輕歎了一聲。
憶蓮首先岔開活題,道:“公主,咱閃回去的時候走哪條路?”
白鳳公主道:“繞右邊小路回去吧,我讨厭那些眼神。
”
于是,六個人也很快地消失于谷中了。
直到白鳳公主的背影消失,玄陰童子才突然清醒過來,愣愣地望着空蕩的音夢谷入口狹道出了好一會兒神,才自責地忖道:“終于讓寒松齡逃脫了,這是怎麼了?幸好三位老人家早已有了安排,不然,我這過失可就大了。
”忖罷轉身向路上走去。
寒松齡跟在琴心後面,-人谷中,但見音夢谷空曠遼闊,除了中間一條走道似經過人工清理外,其他各處完全是一片自然景象。
聳立的石柱,比谷外更加密集,除了擡頭可見兩側數十丈外的離聳森雲的崖壁之外,谷中周圍景象,便全被林立的石柱遮蔽了。
寒松齡邊走邊暗忖道:“石林如果有人暗藏其中,必然無法發同,音夢谷之所以無人能安然進出其中,可能就是由這些石林天險所造成了。
”
寒松齡進谷約走了五十餘丈,突然從右側石林中響起一個冷冷的聲音道:“琴心姑娘,你身後的那個人是誰?”
琴心聞聲急忙止步,高聲道:“琴心奉公主之命,帶領此人經本谷人冷潭内谷。
”
寒松齡停下腳步,暗自聚功警戒着。
左側林中那聲音笑道:“嘿,哥們,聽到沒有,他就是出道不久,便名震關外的寒玉劍持有人寒松齡呢!”
由他話中可知,林中顯然不隻一人。
另一個聲音接道:“他娘的,咱們進谷多年,也不過隻見到公主兩次面而已,這小子哪一點比咱們強?竟然能獲得公主派人帶路,真他娘的太不公平了。
”
寒松齡心中一直在猜測着何以音夢谷的這些人能知道他才出道不久?何以他們又人知道他是寒玉劍的持有人?因為,江湖上傳說音棼谷的人,從不出谷,也就由于他在思考這個問題,所以沒有注意聽另一個人的話。
”
這時,右側林中那個雄渾的聲音道:“琴心姑娘,我等奉伍總監之命,未得他允許,任何人不能進谷。
”
琴心聞言大怒,冷笑道:“在你們眼中,還有公主嗎?”
石林中那人冷笑道:“琴心姑娘,我們隻聽命于伍總監。
”
琴心冷笑道:“伍總監聽令于誰?”
林中那人冷笑道:“老夫不知道。
琴心姑娘,你最好是趕他出去,否則老夫可要下令叫弟兄們招待他了。
”
寒松齡星目中冷光如電,要不是礙着白鳳公主的盛情,他早就開口了。
琴心冷喝道:“慢着,帶我們去見伍總監。
”
右側林中那人冷冷地道:“琴心姑娘,請恕老夫職責在身,不能擅自離開,你還是照令行事吧。
”
寒松齡忍無可忍,突然上前一步,才想開口,突聽正前方五丈左右處的通道轉角處,一個宏亮如巨鐘般的聲音道:“什麼人在此喧嚷?”
琴心聞言粉臉立時一變,回頭對寒松齡輕聲着照道:“寒公子,來的是本谷總監伍天魁,等會兒見面後,他如果在言辭上有冒犯公子的地方,還望公子看在公主的面上不要與他計較。
”
寒松齡聞言一怔,然後點頭笑道:“身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姑娘請放心。
”
兩人話說之間,一個發白如銀,面容清癯,目光冰冷如刃,滿臉冷漠嚴肅的七旬老者,正緩步走了過來,行動從容,灰袍飄飄,看來雖然不快,但那距離在他腳下卻很快。
轉眼間,白發老者已停在琴心面前三尺左右了,他向琴心身後的寒松齡掃了一眼,道:
“此人就是寒松齡嗎?”
猜不透他怎麼會知道寒松齡的名字,琴心聞言一愣,答不上話來。
白衣老者笑了笑道:“玉荷等四婢已對我說過了,她們竟敢惹公主不快,我夫已給了她們應有的處罰了,琴心,你可以回去禀告公主了。
”
琴心聞言忙道:“總監大人。
這位寒公子…”
總監伍天魁點頭領會似地道:“前途關卡還有很多,由老夫派人領寒少俠過去就不會有麻煩了。
”
琴心似乎設想到總監伍天魁今天為什麼會變得如此和善,怔了怔道:“多謝總監大人。
”
總監伍天魁肅容道:“公主的命令,老夫不敢不遵從,雖然此人内心并不一定如他外表這麼美好。
”
寒松齡劍眉一皺,強自忍下這口氣,沒有開腔,但他心中總覺得伍天魁這句話好似含有某種居心。
琴心才待開口分辯,總監伍天魁突然又開口道:“琴心,你回公主那邊去吧,這邊,我派人送寒少俠過谷。
”
話落轉頭向左佃啉中叫道:“黑煞柳旺何在?”
黑影一閃,石林中躍出一個二十上下,濃眉大眼,面黑如墨的健壯少年,他落地朝總監伍天魁施了一禮道:“屬下聽令。
”
總監伍天魁冷聲道:“你送寒少俠過本谷地界,到分界處。
”
從袖中掏出一柄灰色的三角小旗,交給黑煞柳旺道:“展開這面令旗,一路上就無人阻攔你們了。
”
黑煞柳旺恭身而立,雙手接過展開,隻見旗上繡有一個血紅的大“伍”字。
琴心一見給寒松齡帶路的是黑煞柳旺,立時放下了那顆不安的心,望着柳旺莊重地道:
“柳大哥,當年令尊為公主捐軀,公主一直念念不忘令尊大恩,時常提及柳大哥之名,隻是内谷不準男子居住,所以才一直叫柳大哥你跟着伍總監大人。
”
黑煞柳旺臉一紅,讷讷地道:“多……多謝公主了。
”言出可知他是個老實人。
擺擺手,總監伍天魁對黑煞柳旺道:“你們走吧!”
黑煞柳旺對寒松齡道:“咱們走吧!”
寒松齡抱拳謝過琴心伍天魁,跟在黑煞後面,向谷中走去。
寒松齡一走,琴心也随即告辭而去。
伍天魁望着寒松齡消失的方向,老臉上突然浮上一絲陰毒的笑意。
約走了兩裡左右,石林突然消失,前面出現一處處平坦的台地,由谷中向兩岸延伸,雖在白雲覆蓋之下,仍可看出階梯形的巨大石台分層而起。
右側百丈之外離谷底數十丈高的一方石台上,白雲覆蓋着連綿的建築物,全谷之中,也隻有那上面的房屋後面上有一片石松樹。
黑煞柳旺向右邊望了一眼道:“那就是我們公主居住的地方,在這裡看不大,其實那方石台有數十丈方圓呢!”
寒松齡聞言腦海中突然又浮現出那張迷人的粉臉兒,脫口道:“也許隻有她才配住這種與世隔絕的幽靜仙境。
”
黑煞聞言一愣,道:“你見過她?”
寒松齡點點頭,突然岔開話題道:“柳兄,到了地頭了嗎?”
黑煞柳旺搖搖頭道:“還得再走一裡多的石林呢,那裡也分布有我們的人。
”帶路向前走去。
再走四十丈左右,前面果然又出現了石林,到達盡頭時,天已近五更了。
黑煞柳旺指着前面白雪覆蓋的一片平坦谷地,道:“這裡就是地頭了,由此直向前走,一裡左右處,就是冷潭谷的人口了。
”
寒松齡聞言回身謝道:“寒松齡多謝柳兄帶路之情了,就此告辭了。
”抱拳相謝之後,轉身向内谷奔去。
黑煞柳旺望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