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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苏州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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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想來不會吃大虧。

    小宛哪來福份呢?” “前幾天冒公子見到你了嗎?”沙玉芳擦幹眼淚關心地說:“冒公子真是君子,坐懷不亂”。

    沙玉芳接着講了那天的情形,贊歎不已。

     惜惜忙問道:“沙姨可知冒公子落腳何處?可惜我家小姐沒遇着他。

    ” “什麼?”沙玉芳問道:“他沒去尋你?” 董小宛道:“尋是尋了,卻沒有遇着。

    ” 沙玉芳歎氣道:“我也不知他落腳何處。

    真遺憾,不過,你比你九畹妹妹強,她這刻還不知有多為難呢。

    ”說罷又哭了起來。

     董小宛見她這麼難過,便道:“我去幫幫九畹妹妹。

    ”沙玉芳心知小宛遇事辦法多,也不阻攔了,便将她帶到紫芳閣。

     董小宛獨自上了樓。

    這家酒樓布置得還算雅緻。

    隻見那桌邊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人,臉色浮腫,看上去睡眠不足,顯然是被酒色淘空了身體。

    他正樓着沙九畹,手在她的胸部亂摸。

    沙九畹閉着嘴唇正在推他的手。

    旁邊另有兩個男人低着頭在默默地飲酒,假裝什麼也沒有看見。

    董小宛四下看看,其它酒桌空着,店中除了兩個跑堂外别無他人。

    肯定是那個舵爺包了酒樓在擺闊。

    董小宛徑直走到另兩個男人之間坐下,示意沙九畹别打招呼。

    舵爺突然見一個天仙般美人坐在對面,忙放過沙九畹。

    他問道:“這位小姐貴姓?” “小女姓白。

    見幾位飲酒快活,特來湊湊熱鬧。

    ”董小宛朝沙九畹擠擠眼。

     舵爺叫道:“白小姐真是妙人兒。

    老闆,拿一副碗筷酒杯來。

    ” “大爺,喝酒用杯子不爽快,咱們用碗喝。

    ”董小宛提議。

     她感到左邊那個男人正将腿靠在自己的大腿上,她也不退讓,這隻是膽怯男人的暗号。

     這時,右邊這個男人也将腿靠了上來。

     “好!老闆,換大碗來。

    ” 五人面前都擺了大碗,酒保樂得将那兌水的酒朝碗裡倒滿。

    董小宛眼角瞥見左右這兩個男人的手放下桌去,忙雙手端碗說道:“先幹了這一碗。

    ”那兩隻手隻得乖乖地收了回來捧起酒碗。

    幾人一仰脖子,幾碗酒便下了肚。

    就這樣接二連三幹了下去,一共幹了十四碗酒。

     沙九畹也跟着幹了九碗下肚,沙九畹變成了沙九碗。

    待第十五碗酒端起時,旁邊這兩個男人便軟軟地歪着嘴靠在了董小宛肩上。

    董小宛雙手朝兩邊一分,兩個臭男人便滾翻在地上,醉得不醒人事。

    舵爺也兩眼昏花,看到兩三個白小姐在和自己幹杯。

    董小宛又和他幹了最後一碗,她揚起脖子喝幹了酒,拿開碗卻沒看見舵爺,再朝桌底一看,那大漢已癱軟在桌腿邊了。

    這時沙九畹也醉得一塌糊塗。

    董小宛見衆人都醉了,酒保在旁邊贊揚她的酒量,她一張嘴,将酒吐出來大半。

    原來,出道時,蘇昆生就教過她将酒憋在胸腔中不喝落肚底的絕活。

     董小宛用手扶着沙九畹走下樓,雇了乘花轎回到三茅閣巷。

    時間已不早,将沙九畹交給沙姨,便帶了惜惜回了半塘。

     沙九畹突然喝了那麼多酒,全身如火燒般發燙。

    沙玉芳剛将她扶進院門,她便嘔吐起來,從巷子中跑來一匹黑狗搶食酒穢。

    第二天有人發現那匹狗醉倒在巷子的入口處的稻草中。

    沙九畹内熱發狂,雙手在身上亂抓。

    長長的指甲抓出了許多血痕。

    沙玉芳見狀跪在她身邊嚎啕大哭。

     董小宛回到家中,自覺越來越無法忍受外界的幹擾,便說要去外地走走。

    陳大娘知她心思,便答應第二天陪她去惠山看惠泉。

    次日,母女倆就在半塘雇隻船離開了蘇州。

     冒辟疆陪着王天階處理了幾件複社事務,耽擱了幾天。

    這天大清早起了床,看到院子裡落紅遍地,方知春去也。

    便把折扇在腦門上敲了三敲,本想吟詩卻沒有詩興,内心煩燥不安。

    董小宛啊董小宛,難道你像天邊那幾片流雲一般可望不可及? 用罷早餐,又叫茗煙備馬,卻沒人答應。

    冒辟疆隻得拿起書來讀。

    過了一會兒,茗煙像從地底鑽出來似的站到他的面前。

    冒辟疆瞧他滿臉漆黑,隻有兩隻眼仁是白的,加上他那身沾滿黑灰的衣衫,差點沒認出他來。

    茗煙不好意思地說他剛才和幾個孩子到屋頂掏鳥蛋,不慎滑入人家一個大煙囟。

     冒辟疆樂得大笑不止。

    誰知茗煙也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他說:“我終于把公子逗笑了。

    ”冒辟疆聽他這麼說,心想,難道這幾天我沒開顔笑過?便歎了一口氣。

     董小宛太令人神往了。

    他扔了書,把已變涼的茶一口喝幹,又叫茗煙把馬備好。

     冒辟疆再次策馬奔向半塘。

    這次熟門熟路無須問詢,隻覺兩側樹木被風吹得隻顧朝後射閃,沿途竟無一絲柳影飄進眼角。

    他腦海中的董小宛也越來越真。

     來到門前,幾個浪子已悻悻而去,幾個老人兀自站在那裡。

    冒辟疆滾鞍下馬,便要去敲門。

    一個婦人對他說:“董小宛不在家。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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