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永泰坐在客席上,二子及“三金剛”一字排在他身後。
不管兩個當事人嘴裡多謙和,敵對的局面即沖淡不了。
紀家的人獻過茶後,紀松年還要吩咐設宴。
金永泰忙阻止道:“紀莊主,不要麻煩了,紀莊主忙累了大半夜,也該休息一會兒了,我看……”
紀松年的目的是要拖時間,截住金永泰未完的話,搶口道:“委實不成敬意,堡主若再推卻,兄弟這個主人可就要遺憾終身了。
”
金永泰笑道:“紀莊主,交人交心,哪在乎一茶一飯?你我都不是那種膚淺的酒肉之交,又何必斤斤于此一席呢?”
紀松年心中一窒,忙道:“兄弟也知道金堡主不會在乎這一席酒飯,不過,隻是讓兄弟我聊表寸心而已。
”
金永泰語出如刀,随即道:“紀莊主,恕我兄弟口快心直,實話實說,若是紀莊主真個看得起我金某人,肯交我金某這個朋友,紀莊主答應幫我這個大忙,那将勝過山珍海味的大宴千百桌。
”
紀松年此刻是真的山窮水盡了。
因為,對方的話使他沒有絲毫堅持的借口。
幹笑了兩聲,紀松年道:“兄弟已經說過,隻要是金堡主吩咐的事,兄弟就算赴湯蹈火也要達成使命。
”
金永泰咄咄進逼道:“那兄弟就直說了?”
紀松年此時已被逼得欲退無路,不點頭也不行了,當下故示大方的,說道:“金堡主請吩咐。
”
金永泰雙目逼視着紀松年道:“紀莊主聽說過童天罡這個人嗎?”
紀松年心目中暗自冷笑一聲,道:“不但聽說過,而且,他還在我莊上住了将近半年,不過,說來讓堡主笑話,在今夜之前,兄弟還一直不知道他就是童天罡呢!”
金永泰深沉的笑笑,道:“這也難怪,因為咱們都沒見過這個年輕人,要是他早先進入“金家堡”,老朽也照樣會被他瞞過的。
”
話落不等紀松年開口,又接着道:“紀莊主可知道他身邊藏有“天地雙令”嗎?”
這一問早已在紀松年意料中了。
紀松年道:“是的,老朽知道,不過,老朽已經退出武林多年,原不該多管這個閑事的,但是,我又怕他少年氣盛,在江湖上多傷生靈,因此,老朽才想把“雙令”留下來,唉,哪知這個年輕人武功确實驚人,老朽還沒來得及出手,他已殺了老朽的八個護院,兔脫了。
”
金永泰道:“朝哪個方向走的?”
紀松年一愣,這一問他沒料到,略一猶豫,才道:“朝正門方向去的。
”
紀松年心中推測,金永泰既然有侵襲“松蘆山莊”的意圖,應該不會從正門進。
金永泰更狡猾,脫口道:“紀莊主,兄弟正是從正門來的,但兄弟我并沒有看見有人山莊。
”
紀松年以提醒的語氣,說道:“金堡主,童天罡年紀雖小,但卻詭計多端,說不定他避開兄弟的視野之後又轉變了方向,他有意挑起你我之間的誤會,以坐收漁利,也說不一定呢。
”
金永泰已看出來紀松年有意在拖延時間。
他的語氣也一變,說道:“紀莊主,事實上貴莊的周圍老朽全都布了眼線了。
”
紀松年老臉一變,作色說道:“金堡主這麼做,要把兄弟置于何地?”
金永泰忙道:“紀莊主不要誤會,兄弟這麼安排,主要的原因,還是怕童天罡漏了網,遺害江湖,你我的看法是相同的。
”
紀松年臉上的神色并沒有緩和下來。
他冷淡的笑了笑,道:“實際上童天罡已經兔脫了。
”
金永泰凝重的道:“紀莊主,你如果不相信老朽已在貴莊周圍安置了眼線的話,你可以派人出莊看看。
”
紀松年冷聲道:“金堡主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眼看不撕破臉是不行了。
金永泰報以冷然的一笑,說道:“童天罡仍在貴莊上,隻不過,他此刻恐怕已是兇多吉少了。
”
紀松年勃然大怒道:“金永泰,你不要以為帶的人多,就可以在老夫莊上橫行。
”
金永泰冷冷道:“紀莊主不要動肝火,這樣解決不了問題的,老夫不是有意栽贓,隻是就事論事,據理判斷而已。
”
紀松年冷笑道:“據理判斷?據的什麼理?”
金永泰道:“你為什麼平白無故的要把前院的廂房燒了?”
紀松年道:“童天罡燒的。
”
金永泰接口道:“人也是童天罡殺的?”
紀松年道:“不錯。
”
金永泰冷笑道:“紀莊主,依那八個“松蘆山莊”的一等護院死得那麼斯文的景象看,你把童天罡的武功也未免誇大得有些玄了,紀松年,老夫雖生平未使用過苦肉計,卻見過苦肉計。
”
八大護院的死法,紀松年早已料到金永泰看了會以為是他趁八人未防備的時候下的手,再解釋對方也不可能相信。
他也幹脆頂上去道:“你來的目的是要“雙令”?”
金永泰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