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一世師,弟子既出身少林,不敢忘本。
”
慧清沉聲道:“那是說曾師祖仍聽玉符之命了?”此人端的狡猾無比,他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卻把責任推到玉符身上。
天一沉聲一歎道:“弟子不敢違背祖師所立之符命。
”
慧清冷冷的道:“白玉骐殘害本寺弟子,前後達十幾人之多,為了我少林威望,為各遭難弟子沉冤,老衲僅此代表祖師,命你立刻将此人除去。
”
天一聖僧臉上肌肉痛苦的抽搐了一下,沉聲道:“弟子遵命。
”話落緩緩轉過身來。
這時,白玉骐身邊已聞聲奔來了“玉女”司徒鳳、熊玉燕、曉霞、清風,以及“大陽之女”羅绮萍。
也許,這是環境的使然,使“玉女”等四女,不但未對這突然增加的羅绮萍生恨,反而産生了一種患難相扶的親切感。
不錯!此刻要有勇氣站在白玉骐身側,卻實是一件困難的事,因為,誰都可以看出,這是一種生少死多的搏閩。
白玉骐不安的掃了五位姑娘一眼,道:“你們快退下去吧!”
“玉女”道:“不!要死,我們六個人就都死在一堆。
”
羅绮萍感激的掃了“玉女”一眼,因為,由她的言詞中.已明白指出,她也是她們中的一份子。
天一聖僧沉重的道:“白施主放心,老衲不會傷害她們的。
”
白玉骐淡然笑道:“拳腳無眼。
”
“她們并不包括在命令之内。
”
羅绮萍道:“但我們會殺死你。
”
“但願如此。
”
熊玉燕恨聲道:“你既然不怕死,為什麼不自絕呢?”
“老衲不敢違背祖師之命。
”
慧清聞主口,心中暗急,厲聲道:“天一,下手了。
”
天一聖僧聞言精神一震,沉聲道:“白施主,老衲有僭了。
”話落一招“僧敲山門”向白玉骐胸口拍到。
掌出沒有一絲風聲,但卻有一種令人窒息之感。
白玉骐恐怕五位姑娘不知輕重,出手硬接,暗中把牙一咬,提足功力,奮力迎了上去。
隻聽“轟!”的一聲大響,挾着白玉骐一聲輕微的悶哼,一切仍歸平靜,白玉骐卻已退出五尺以外了。
他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嘴角上已溢出了鮮血。
五位姑娘見狀大驚,齊聲嬌呼,飛撲到白玉骐身側。
天一聖僧沉重的宣聲佛号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卻木然立于當地,不能動彈。
慧清見狀心中暗喜,高舉玉符喝道:“天一快上,阻者格殺勿論。
”
天一聖僧,沉重的吹了口氣,舉步向白玉骐走去。
就在這時,挂月峰上,突然黑影一閃,少林寺中弟子大亂,一個雄渾的聲音大聲喝道:
“師伯止步。
”
天一聖僧一怔,止步回頭,隻見慧清已落人兩個老者手中,少林弟子一個個怒目圓睜,但卻無人敢上前。
天一聖僧,平靜的道:“兩位施主叫的可是老衲?”
老者道:“不錯,我兄弟過去人稱‘大漠雙兇’,多年遠走大漠,曾得過無心大師一部無心經,故有再傳之份,故稱聖僧師伯。
”
天一聖僧一笑道:“無心大師,他确是老衲方外之交,兩位怎可令我止步?”
古月一舉手中玉符道:“弟子手有此令,可否使師伯止步?”
天一聖僧道:“你們并非少林弟子。
”
古雲笑道:“非少林弟子就不能指揮嗎?”
天一聖僧道:“兩位未受祖師之戒,故不能代表祖師。
”
古雲笑了笑道:“那倒是白忙一場了。
”話落突然手起一掌,拍在慧清天靈蓋上,隻聽啪的一聲,慧清悶哼了半聲,便自橫屍就地。
古雲一掌擊死慧清,突然沉聲道:“古氏兄弟,雖未侍佛,但佛門中事,可也略知一二,慧清身為少林一代掌門人,不能忘名、忘利,妄自興嗔,卻假借複仇為幌,圖達其個人目的,少林近日所死之人,其罪狀寺中弟子均知,不用老夫多言,我兄弟令日殺他,乃是為了挽救少林生靈,不得不出此下策。
”
天一道:“老衲不懂施主話意。
”
古雲道:“當日白玉骐曾對慧清說過,叫他帶少林寺志願來的人前來,免傷無辜,假使今日師伯不現神蹤,隻怕此時已然屍山血海了。
”
少林寺弟子聞言個個心驚,敢情,慧清根本就沒有叫他們自己選擇。
古雲伸手把玉符抛給天一聖僧道:“一切聽憑師伯抉擇吧!”
天一聖僧接過玉符,慨然一歎道:“是是非非難斷,誰能堪破塵關,貧僧末了心願,唯此掌門未傳。
”話落突然沉聲對少林弟子道:“今後少林掌門之人,将是個身無縛雞之力高僧,你們回寺去準備新掌門吧!”話落飄然離去。
寺中的弟子,紛紛下峰而去,他們知道掌門是傳給那一個了,因為,他是如字輩中,僅存的一人了。
他們心中都有些凄涼之感,不是嗎,少林精華,幾乎全都付之一炬了。
挂月峰上,仍是一片沉寂,武當派,卻在這凄涼的寂靜中,悄悄的撤離,也許,他們知道今生複仇無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