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江夏,以鮑泉為行事。
時元帝遣徐文盛與侯景将任約相持,方諸年十五,童心未革,恃文盛在近,不恤軍政,日與鮑泉酒為樂,侯景知之,乃遣其将宋子仙從間道襲之,百姓奔告,方諸與鮑泉并不信,曰:文盛大軍在下,虜安得來?”始命閉門,賊已入城,方諸方踞泉腹,以五色□辮其須,子仙執方諸以歸。
(同上)
皆以意造曹景宗為人自恃尚勝,每作書,字有不解,不以問人,皆以意造,雖公卿無所推,惟以韋轈年長,且州裡勝流,特相敬重,同宴禦筵,亦曲躬謙遜。
武帝以此嘉之。
(《曹景宗列傳》)如三日新婦曹景宗性躁動,不能沉默,出行常欲賽車帷幔,左右辄谏,以位望隆重,人所具瞻,不宜然。
景宗謂所親曰:我昔在鄉裡,騎快馬如龍,與少年輩數十騎,拓弓弦作霹靂聲,箭如餓鸱叫,平澤中逐獐數肋射之,渴飲其血,饑食其胃,甜如甘露漿,覺耳後生風,鼻頭出火,此樂使人忘死,不知老之将至。
今來揚州作貴人,動轉不得,路行開車幔,小人辄言不可,閉置車中,如三日新婦,此邑邑使人氣盡。
”(同上)
誤稱下官帝數宴見功臣,共道故舊,曹景宗酒後謬妄,或誤稱下官,帝故縱之,以為笑樂。
(同上)
謂簾為夏侯妓衣夏侯為六郡三州,不為産業,祿賜所得,随散親故,性儉率,居處服用,充足而已,不事華侈。
晚年頗好音樂,有妓妾十數人,并無被服姿容,每有客,常隔簾奏之,時謂簾為夏侯妓衣。
(《夏侯詳列傳》)我為郡有四盡魚宏襄陽人,身長八尺,白皙美姿容,累從征讨,常為軍鋒,曆南谯、盱眙、竟陵太守,嘗謂人曰:我為郡有四盡,水中魚鼈盡,山中獐鹿盡,田中米谷盡,村裡人庶盡。
丈夫生如輕塵栖弱草,白駒之過隙。
人生但歡樂,富貴在何時。
”于是恣意酣賞,侍妾百餘人,不勝金翠,服玩車馬,皆窮一時之驚絕。
有眠床一張,皆是蹙柏,四面周匝,無一有異,通用銀镂金花壽福兩重為腳。
(《魚弘列傳》)詳果封侯初吉士瞻為荊府城局參軍,浚萬人仗庫防池,得一金革鈎,隐起镂甚精巧,篆文曰:錫爾金鈎,且公且侯。
”士瞻娶夏侯詳兄女,女竊以與詳,詳喜佩之,及是革命,詳果封侯,而士瞻不錫茅土。
(《吉士瞻列傳》)千萬買鄰宋季雅罷南康郡,市宅居呂僧珍宅側,僧珍問宅價,曰:一千一百萬。
”怪其貴,季雅曰:一百萬買宅,千萬買鄰。
”(《呂僧珍列傳》)徵丞相不就沈子國,今汝南平輿沈亭是也。
春秋之時,列于盟會,魯昭四年,晉使蔡滅沈,其後因國為氏,自茲以降,譜牒罔存。
秦末有沈逞徵丞相不就。
漢初,逞曾孫保封竹邑侯。
保子遵自本國遷居九江之壽春,官至齊王太傅,封敷德侯。
笑典氏曰:嘻,丞相而可徵哉?虎狼之秦而徵丞相哉?且可不就焉,沈約誣祖無禮乃如此,其封侯之無稽,又不足論。
”(《沈約列傳》)憑空頓于戶下初,武帝有憾于張稷,及卒,因與沈約言之,約曰:左仆射出作邊州刺史,已往之事,何足複論。
”帝以為約昏家相為,怒喲曰:卿言如此,是忠臣邪?”乃辇歸内殿。
約懼,不覺帝起,猶坐如初。
及還,未至床,憑空頓于戶下,因病。
夢齊和帝劍斷其舌,召巫視之,巫言如夢,乃呼道士奏赤章于天,稱禅代之事,不由己出。
(同上)
以麻繩為帶陳武帝受命,沈衆位中書令,帝以衆州裡知名,甚敬重之,賞賜超于時輩。
性吝啬,财帛億計,無所分遺,自奉甚薄,每朝會,中衣裳破裂,或躬提冠履。
永定二年,兼起部尚書,監起太極殿,恒服布袍芒鏎,以麻繩為帶,又囊麥飯饣半以啖之,朝士鹹共诮其所為。
衆性狷急,因忿恨,遂曆诋公卿,非毀朝廷,武帝大怒,以衆素有令望,不欲顯誅,因其休暇還武康,遂于吳中賜死。
(同上)
有鬼在外曰範雲又嘗與梁武同宿顧詗之舍,詗之妻方産,有鬼在外曰:此中有王有相。
”雲起曰:王當仰屬,相以見歸。
”因是盡心推算。
(《範雲列傳》)那得割截都盡江淹為宣城太守,時罷歸,始泊禅靈寺渚,夜夢一人自稱張景陽,謂曰:前以一匹錦相寄,今可見還。
”淹探懷中得數尺與之,此人大恚曰:那得割截都盡?”顧見邱遲謂曰:餘此數尺,既無所用,以遺君。
”自爾淹文章踬矣。
又嘗宿于冶亭,夢一丈夫,自稱郭璞,謂淹曰:吾有筆在卿處多年,可以見還。
”乃探懷中得五色筆一以授之,爾後為詩,絕無美句,時人謂之才盡。
笑典氏曰:文章詩何必兩夢滞哉?”(《江淹列傳》)亦是傳中一事天監三年,徐勉除給事黃門侍郎、尚書吏部郎,參掌大選,遷侍中。
時師方侵魏,候驿填委,勉參掌軍書,劬勞夙夜,動經數旬,乃一還家,群犬驚吠,勉歎曰:吾憂國忘家,乃至于此!若吾亡後,亦是傳中一事。
”(《徐勉列傳》)唯作大諾而已陳伯之不識書,及遷江州,得文牒辭訟,唯作大諾而已,有事,典傳口語,與奪決于主者。
(《陳伯之列傳》)陳故酒徒陳君之神道陳暄學不師受,文才俊逸,尤嗜酒,無節操,鮂曆王公門,沈酒喧讠堯,過差非度。
其兄子秀常憂之,緻書于暄友人何胥,冀以諷谏。
暄聞之,與秀書曰:旦見汝書與孝典,陳吾飲酒過差。
吾有此好,五十餘年,昔吳國張長公亦稱耽嗜,吾見張時,伊已六十,自言引滿大勝少年時。
吾今所進,亦多于往日,老而彌笃,唯吾與張季舒耳。
吾方與此子交歡于地下,汝欲笑吾所志邪?昔阮鹹、阮籍同遊竹林,宣子不聞斯言。
王湛能玄言巧騎,武子呼為癡叔。
何陳留之風不嗣,太原之氣巋然,翻成可怪?吾既寂漠當世,